三、共浴 (微H)

宽敞得几乎可以容纳一支军队的空间内,十来颗夜明珠正嵌在各个角落的墙壁上散发着温暖昏黄的光亮;地板上清一色铺着的,不是会沁着寒气的大理石,而是更为希罕珍贵的,冬暖夏凉的白玉—也因此,即使此刻外头夜凉如水,赤脚走进这里也丝毫不觉得寒冷。

偌大空间的正中央,一座同样可以容纳数十人的宽广浴池静静座落着。与四周漾着雪白光晕的白玉地板相较,通体漆黑的浴池显得相当不起眼,但~倘若你凑近细瞧,将会发现整座浴池皆由一块块珍贵药材压缩成的药砖建造而成,只要有温水流过,药材中的滋养成分便会被透析出来,化入水中,成为具有养生疗效的药浴池。

而此刻,冒着蒸腾热气的泉水,正自浴池四周雕成猛狮形状的出水口中汩汩涌出。飘散的烟雾当中挟带着药材独有的芳香,闻之便令人精神振奋。

烟雾缭绕中,两抹同样高大的身影此刻正在浴池旁拉拉扯扯—

「放我下来!风慕烜!我又没说我要洗澡,你干嘛多事……喂!别脱我衣服!」他被这个蛮横任性的小师弟给彻底惹毛了,完全丢开对彼此身份的顾忌,直接连名带姓地爆出怒吼。

黑发男子—风慕烜对于对方狰狞如恶鬼的表情连一丝意思意思的忌惮也无,动作俐落地一把抽走对方腰上的束带,扯下对方的单衣,然后在对方高分贝的惊叫声中毫不手软地将对方抛入浴池中。

「你浑身又是泥沙又是尘土的,竟然敢没沐浴就上床~我是替你英明神武的将军形象着想啊,大师兄。」

风慕烜抱着胸站在池畔,自上而下睨着此刻在碧绿色的药泉中狼狈地想要站起的红发男子,脸上闪着的是正宗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容。

不保证防滑功能的药砖让华宇玨数度脚底打滑,鼻子、嘴巴都进水的好不狼狈。好不容易运用他习武练来的平衡感稳住下盘,在池中站直了身子,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站在池畔一脸悠哉悠哉,清爽干净的黑发男子,再反观他自己,湿漉漉的红发贴着他颊畔、额际,不停地滴着水珠……让他心底的一把火更是越烧越旺。

「你这个该死的……」宛如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怒骂突兀地中断—金眸转了转,他突然蜷起身子,摀着右肩,满脸痛苦。

「好痛!肩膀……好像又脱位了……」他又是呻吟又是抽气,垂落的湿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声音中的痛苦倒是不容错认。

风慕烜神色一整,想也不想地便蹲下身子,探出手欲碰触对方。

「我看……」

白皙的手腕被疾如闪电,完全看不出打哪伸出的蜜色手掌给一把扣住—风慕烜还没反应过来,一股蛮力将他往前一扯,他一个重心不稳便跟着栽进池里头去。

「啊哈哈~小师弟,师兄我看你老是出言不逊,神态狡诈,必定是没有好好修身养性~恰好也一起进来这药泉洗涤一下满身罪恶吧,妙哉妙哉!」计谋得逞让华宇玨心情畅快地抚掌大笑。毕竟,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被这家伙吃得死死的,能够彻头彻尾地整上对方一回,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他越想越得意,越想越是笑得前俯后仰,丝毫没注意到,深谙水性的对方不知为何,竟久久还未浮出不算深的池面,直到……

「啊!」下体被人圈握的鲜明触感让他的狂笑声瞬间化为惊叫,他瞪大眼往池中一瞧,只见那天杀的、老以逗弄他为乐的黑发男子正不愠不火地自水中回视着他,骨节优美的长指正捋着他的……

「哇啊!」华宇玨惨叫一声,火烧屁股般地一跃而起,下意识地就要退后远离对方。「放手、放……呜~」可惜,滑溜溜的池底不比平地,他连连后退的结果,便是让自己再一次失足打滑。

失了重心而偏移的腰身,被在水中如鱼游般自在的男子一把扣住,顺势推抵到浴池畔—

『哗啦—』一声,碧绿色的池水四溅,两道同时站起身的高大身影几乎是由上到下密密贴合,面对面地站着—不同的只是,黑发男子是双脚稳稳地立在池畔,神态悠然地站着,红发男子则是因为再度呛了口泉水,摇摇晃晃地不停狂咳,全靠腰间有力的白皙手臂支撑着。

「你……咳咳……离我远点啦……」强自镇定的清亮嗓音因为剧咳而减了一丝威严。不知是因为泉水的温度,还是因为黑发男子身上的热度,总之,他开始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果然,他还是该离这个灾星远一点以策安全。

握成拳的蜜色手掌还来不及推抵到对方的肩头,黑发男子硬生生地又往前进了一步—赤裸的蜜色腰身退无可退地抵上了浴池边上的药砖,那种坚硬的触感让华宇玨不适地皱了一下眉……然而,最强烈的不安感还是来自于此刻他已被夹在黑发男子与浴池畔之间的残忍事实。

「师兄……」风慕烜向来平板的嗓音不知为何,现在听来有些心不在焉。他原本束发的绸带因着落水而松开,顺势披散下来的黑发贴着他细白的颊滴着水,看来有种平时不常见的,慵懒的性感……华宇玨看着看着,突觉莫名地口干舌燥……他无意识地伸舌舔了舔唇,却没发现那紧盯着他的黑眸因他这个举动而瞬间变得又深又暗。

风慕烜又往前站了一点,有力的长腿顺势卡入动弹不得的猎物的双腿间,并满意地听到对方尖锐地倒抽一口气。

薄薄的红唇凑近对方此刻不知被水温薰红还是怎的通红一片的耳廓,几乎只剩气音的呢喃透出:

「既然师兄这么『饥渴』地邀请我一起共浴,师弟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你你你……我我我……」华宇玨比了比对方,又比了比自己,口中还是只能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单音—对方似调戏似认真的宣言让他脑中整个警铃大作,开始惊慌地语无伦次起来。

尤其,对方仅一身单薄的夜行衣,遇水之后便宛如第二层皮肤那般贴在对方同样锻炼精实的身躯上……所以,那、那贴在自己大腿内侧,此刻正炽热搏动着的物体不、不就是……

黑色的,滴着水的头颅俯下,隐着笑的红唇轻轻贴上那细滑的蜜色颈子,满意地享受着对方无法抑制的轻颤,以及那弹性极佳、如绸缎般滑韧的肤触。

「师兄……」他刻意地在对方颈间低唤,同时伸出舌,细细地舔过那搏动剧烈的颈动脉—红发男子发出了一声如小动物的呜咽,脚一软差点难看地滑进水里,幸得风慕烜眼明手快地更加搂紧他的腰肢。不过这一来一往间,也让两人的下体可说是完全贴合,一点缝隙也无。

哼哼……感觉出怀中躯体的紧绷,风慕烜在心中冷笑着。这自作孽的家伙……分明自己一片好心只是要让他进药池泡泡澡,帮助身上的伤口愈合,偏生这只天性反骨的红毛猴子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下可好,把他的火也撩起来了,这下他可不管他是有伤在身还是怎的,先消火再说了。

略带着薄茧的粗糙指腹在蜜色的肩头有意无意地打着转、画着圈……圈圈越画越低,越画越低……恶意地接近最终的目的地—精壮胸膛上那两朵似不堪摧折般的粉色花蕊。

唇舌亦不得闲地逡巡着对方的喉结、锁骨……等等他早已娴熟于心的性感带,间或只是轻轻舔吻,间或施予啃咬……青青紫紫的印记浅浅地浮现在蜜色的肌肤上,而红发男子早被这样时而温柔时而残虐的挑情手段给折腾得神智昏茫,腰身无法控制地随着黑发男子每一下啄吻而轻颤着,自轻启的樱唇逸出的全是破碎的呻吟:

「烜……不要……嗯……」他想咬住下唇忍住让他羞愧欲死的喘息与呻吟,然而,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特别是他们两人此刻紧紧地贴在一起,他想要遮掩那悄悄昂立在下腹的男性象征根本是痴人说梦。

黑发男子同样察觉到了对方逐渐起变化的生理反应—他勾起唇,轻轻地笑了。

那笑声低哑而轻柔,听来算是悦耳,但华宇玨却只觉得全身汗毛直竖—因为,在他过去多次惨痛的『教训』中,这种笑声将会是一连串变态酷刑的前哨。

果然,黑发男子惑人的气音自他胸前透出—暖热的鼻息喷上他胸前敏感的花蕊,他得用力摀住嘴才没再次丢脸地浪吟出声。

「师兄……你今天特别敏感呢……我都还没碰你呢,这里~就这么硬了……」有力的腰身往前一送,恶意地用着身上还穿着的布料磨娑那颤巍巍挺立的小东西—华宇玨再次发出像是要断气般的抽气声。

「烜……」蜜色的颈子仰到不能再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还是觉得氧气远远不足。有力的十指紧攀着池畔的药砖,却挥之不去那种全身仿佛都要不受控制的错觉……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无助地,一遍遍唤着那掌控着自己全部灵与欲的男人。

「嗯?」男人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那两朵闭合的粉色嫩蕊,回应的单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想要我怎么做?师兄?」长指在乳首的周围打转、搔刮,就是恶意地不去碰那惹人爱怜的花蕾—尽管他亦是双目赤红,全身如火焚般难耐,直想将眼前数个月不见的恋人拆吃下腹,但~驯兽之乐乐无穷,他绝对~可以忍!

这家伙……真的很恶趣味……噙着水光的金眸中闪过一抹羞愤。他就一定要在这种、这种时候唤他师兄来折辱他吗?

不爽归不爽,在下腹窜烧的熊熊火焰已经蚕食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他大约只强撑了两秒,便放弃似地垮下双肩,嗫嚅道:「要你……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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