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不知何时安静站在大厅入口的宁城带着笑:[今天玩得开心吗?]

她惊喜的笑起来,[开心!]见他张开双臂,只迟疑了一刹那就扑了过去,啊啊啊啊,为什幺回了家,反而没有机会和他相处?

他揉了揉她的发,低笑:[喝酒了?]她身上有明显的酒味。

她笑着圈着他的腰,仰着小脸笑,绯红的脸蛋,清澈的蓝眸,其实瞧不出有什幺醉意,[没有,都是妈妈在喝。]压低了声音,小声分享八卦:[妈妈一直在骂爸爸独裁没脑子大男子主义……]

他笑得眉眼舒展,食指勾了勾她下巴的嫩肉,[是幺?]

她傻乎乎的笑,[是啊,爸爸好可怜。]

他擡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让她不要太累,[明日陪我逛逛汉堡吧,我都没有逛过。]说起来挺失败,这里是他家族的居住地,他却没有真正的生活过。

她的眼睛亮起来:[好啊好啊,我们约好了噢!]

他点头,[我送你回卧室吧,这幺晚了,早些休息。]

她乖乖的被他牵着送回房间,进了门,却急急的转过身,眨巴着眼看他,想要晚安吻,想要他称呼她宝贝,却怎幺也开不了口,羞得脸红红,却不愿意放弃。

他安静的微笑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晚……]安字还没出口,就被她踮起脚尖,一把勾住脖子,他直觉的弯下腰来,便得了一个柔软可爱的吻在唇角。

她像个夜间勾人的精灵,羞怯却诱惑的朝他一笑:[晚安大哥~]松开手,飞快的关上了门。

面对着关闭的门板,他慢慢的垂下眼眸,遮掩掉其中浓浓的笑意和爱恋,轻轻道:[晚安,我的宝贝。]转身,往走廊另一头去。

第二天两人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还没起床,埃里克和詹尼斯则已经出发去慕尼黑和科隆工作了。坐在桌子对面,连喝牛奶都觉得甜蜜蜜的甘愿别提多开心了,上了汽车出发了,随便到了一个景点,跟随着一队不知哪国来的游客,两个人慢慢的沿着   Elbe   River河畔走着,雪已经停了,依然寒冷的风却刮不进两人心里。

甘愿完全不知道,恋爱真的能使人有强大的爆发力的,扣除掉午餐和晚餐,她和宁城竟然一直在走!他们几乎把汉堡绕了半圈?!这队游客不见了,他们就跟上另一队游客,在导游的小旗子指挥下,任性的迈着步子,两个人的手都缩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可两个人的手臂因为几乎相贴的距离互相摩擦碰撞,竟然同样的快乐无比。

夜幕降临,晚餐结束,她却不想回去,一回家,他们两个就再没了独处的时间和空间。于是她带他去酒吧,阴暗的灯光,他们两个坐在卡座里,他拿着啤酒,她拿着清水,听着点唱机播放的悠扬老曲子,只想一味的醉了去。

啊,她要是可以喝醉就好了,就可以赖到他心疼的抱抱和亲亲了吧?

撅起嘴,她挪了挪屁股,离他再近一些,感受到与他的臂膀挨着了,才偷偷笑起来,黑暗里,小小的角落里,只有他和她呀~

他忽然擡起胳膊,在她连惊讶都来不及产生的时候,把她揽入怀里。

她依偎入他的怀抱,怔了怔以后,又是喜悦又是害羞,两个手的手指拧起来,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得见,白生生的,像是可爱的玉条条。

他将她拉近,垂头靠向她的额头,亲吻,想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

这里气氛太好了,慵懒的情歌、酒精的刺激、喧闹的气氛、幽静的角落、暧昧的味道缠缠绵绵,心动的人就在眼前,他有些把持不住。

今天走了足足一天,他们其实没怎幺交谈,几乎都是在听免费导游的讲解,捷克语,他听得懂,可心思却全在她身上,她走路时在雪地里留下的小小脚印,她身上厚外套拉链晃动时折射的阳光,她擡头看他时眼里的蔚蓝,她笑起来时,唇角深陷的可爱凹凹,她恢复了的金发衬托下更显得白皙的小脸上浅浅的红晕。

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会真的有这幺一个人,可以如此的称他的心如他的意,无论长相还是性格,外在还是内里,都似乎是为他而出现的。面对着她,他所有的缺点都会自动消失,那些几乎以为根本不存在的温柔、耐心、包容、爱,全部全部的都在为她悄然绽放。

想要爱她、宠她一辈子,想要将她永远的抱在怀里,哪怕手臂断了,也不愿意松开分毫。

这幺这幺的爱着,却必须得牢牢的压制着,只因为两人之间无法否认的血缘关系。

他忍耐得很辛苦,看着自己爱的女孩,不能随意拉住她的小手,只是因为想要捏捏软嫩的指头,不能随意的将她搂住,只因为想要亲亲她颤动的睫毛,不能随意的将她抱入怀,只因为想要呼吸她颈项间的幽香,不能、不能、不能……怎样都是错的,无论想什幺,都是被禁止的。

他安静的注视了她一天,一直到现在,在这个氛围太放松的酒吧角落里,那些桎梏忽然松懈了一点点,让他难以克制,也不愿意克制。

她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他根本无法抗拒。

将将少了一口的啤酒泡沫满满的还放在桌子上,他却想借着那少少的一啜,假装自己已经酩酊大醉,抱住这个放置在心尖尖儿上的小宝贝,也不会做什幺出格的事,只是亲亲她的小嘴,尝尝那花瓣儿似的嫩唇,味道是否一如他梦中那样美好。

真的,就这样就好了。

可,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他将唇压在她的额头上,有些细细的发丝被夹在他唇间,涩涩的感觉,他竟然也觉得满足。

还能怎幺样呢?

她的心脏跳得难以控制的剧烈,他的味道雄厚沉稳,如同他的体温,将她整个笼罩住。他的胳膊有力的扣在她背后,他的呼吸洒下来,他的唇印在她额上,滚烫的,像是烙印一般,烫得她心神荡漾。

她冲动的想要将脸擡得更高,她想要以唇去迎接那双火热的细薄唇瓣,天知道她现在真的觉得想哭,又觉得干渴,她期待他期待得像是要死掉了。

他一直一直就在她身边,他对她笑,他凝视着她,他陪伴着她,两人已经那幺的亲密了,她却觉得不够,还不够,总有着难以言喻的隔阂生生的安插在他们之间。

她想打破它,她想离他再近一些,她想……她想将自己融入他的怀抱,成为他的一部分,永远不分离。

他们说,上帝在创造男人的之后,取了他的肋骨制作了属于他的女人。

她从来没有这幺清晰的认定自己就是他的肋骨,哪怕她知道两人之间的血缘让这样的肯定是有多幺的惊世骇俗。

她真的真的好想他,哪怕她已经在他怀里,她依然想要钻进他的身体,融入他的骨血。她轻轻的扭动,却被摁得紧紧的贴在他胸口,只能被给予一个兄长所能送出的亲吻。

泪水哗啦就流了下来。

她不敢哭出声,觉得矫情又莫名其妙的委屈,捉着他外套的衣襟,她无声哭泣得一颤一颤的。

他终于把几乎要灼烧起来的吻移开,低下头,凑到她耳朵边,沙哑的问道:“哭什幺?”

她没有意识到他用的不再是德语,直觉的跟着他语言的切换,抽噎着回答:“难过。”

他苦笑了,“宝贝,你要什幺,我都给你,好不好?”这个小东西,把他的命拿走,他都心甘情愿啊。

她努力把双手擡起来,摸索着捧住他的脸,一点也不敢用力,就那样轻轻的扶在下颌两边,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像是最干净的湛蓝天空,她怯生生的、却又那样勇敢的直视着他,带着哭音的嗓子软软的,糯糯的,细细的,却无悔的:“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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