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霁喝醉了,当她趴在吧台上再次擡起脸对许佑暖傻笑的时候,许倾迹彻底肯定她喝多了。
原夜被大家嗨得一片狼藉,主人醉倒在吧台里,许倾迹身为为数不多还清醒的人,决定今晚不收拾店铺了。
醉醺醺的许佑暖被封左搂抱着走向门口时,她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用清脆的声音喊:“许倾迹!”
刚要走向吧台的许倾迹停住看向门口的两人。
她继续用笑着喊:“你要一直陪着昆霁!”
许倾迹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姓许的都要对昆霁好……”许佑暖傻乎乎地低声呢喃然后靠在自己对象身上,和他一起走出去。
许佑暖也姓许,这幺明显,他才意识到,挺巧的,许倾迹没再想,继续走进吧台里。
所有来客已经全部走光了,原夜里就剩下许倾迹昆霁两个人,而喝醉的那个已经呆坐在吧台后面地板上了。
在烟酒味迷离的环境里,许倾迹沉沉呼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喝醉的某人,无奈地蹲下身,默默看着她感到有些棘手。
昆霁闻声擡起醉眼眨了眨,意识到来人以后她呆呆地说:“你来了。”
“嗯。”许倾迹半跪着和她平视。
昆霁眸光变冷,有些凶地问:“你又跑去哪里了。”
要应付一个喝醉的人,许倾迹深感头疼,“一直在这里。”
昆霁上身一斜靠在旁边的酒柜上,语气朦胧地问:“你为什幺要一直做我讨厌的事……为什幺让我讨厌你……”
“我没有做让你讨厌的事。”许倾迹像对一个无知孩子一样认真解释道,“或许只要我感到开心的事你都会讨厌……毕竟你一直以折磨我为乐……”
他真的一段话让昆霁迟钝地反应了很久,她理解了差不多以后喃喃道:“不是……”
“不是的……”昆霁再次否定,然后扁着嘴用力摇头。
许倾迹不敢惹她了,赶紧附和:“好好好,不是。”
他看了看她早就无神的大眼,“走吧,回家。”
被酒精麻痹大脑的昆霁依然迟钝地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才回答:“嗯……”
“能站起来?”许倾迹试探地问道,然后径自站起来。
“嗯。”昆霁下意识学着许倾迹的动作,扶着柜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
原夜离家里很近,可以散步走回去,昆霁站在一边等着许倾迹把店门锁上,然后看他转身走了几步到她身边,“走吧。”
昆霁傻傻点点头,然后跟在他身后,步伐完全没了平日的麻利洒脱。
看着许倾迹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一擡胳膊刚好拽住他的衬衣下摆。
许倾迹停住脚步,微微扭头看她,“真慢。”
虽然这幺说着,他还是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走。
昆霁完全不看路,只顾低头看地上两个人的影子,她不自觉地叫着身边人的名字:“许倾迹……”
“嗯?”许倾迹转头看她却没想到她并没有看自己,他动了动喉咙,没再说什幺。
没走一步,他又听到昆霁叫他“许倾迹”。
“嗯?”他又应了一声,她还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许倾迹……”她继续呢喃。
她应该脑子有问题了,许倾迹不想搭理她了。
就这样一路走下来,昆霁叫了很多声“许倾迹”,最后许倾迹望着天情不自禁笑了。
第二天早上昆霁拖了一个小行李箱走出房门,刚好碰到许倾迹,她看了看他,默不作声,然后转身提起箱子下楼。
她走到玄关的时候,许倾迹忍不住问:“去哪?”
没想到他会问,昆霁穿鞋子的动作慢下来,“出去几天。”
“几天?”许倾迹问完扭头看餐桌上没动的早餐。
“5天。”昆霁直起身子,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
“不吃早饭?”
“不了。”昆霁摆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打开家门。
自从来到这里,这是第一次见她出去这幺久,许倾迹站在那里没再说话也没再动。
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自己,昆霁背对着他还是一个没忍住,解释道:“我去帮许佑暖拍旅行结婚照。”
一瞬间许倾迹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心情莫名轻松了,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昆霁回头了他一眼,“把头发染回黑色。”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姜月以前发过的一条微博——喜欢你的亚麻色头发,真温暖。
许倾迹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还没回应就看到她离开了。
“咚。”
有时候想念从一下关门声就开始了,只是当事人没来得及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