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私立男子高中,寝室也非常豪华,两人一间房还附加浴室,四人占有一间客厅,空调热水器都有,金钱堆砌的学校和我的公立初中母校真的很难相比较,甩了多少条街都不止了。
我默默地把行李箱推到了我的房间,根据安排,我的室友是金戈,“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但是真很难对上那种脸,匆匆只瞥了一眼,长相是阴柔挂的,比女生还好看的男生。
眼尾上挑带着微转的流波,鼻子挺拔,嘴唇嫣红微翘,有明显适合亲吻的唇珠,尽管是最简单的板寸头,却很奇妙的平衡了这种气质,是不会被说“娘娘腔”确是“意外的很Man”的类型。
把衣服收纳到衣柜里,卫生巾藏到黑袋子里被压到最深处,裹胸也收纳到里面。虽然胸小,但是毕竟是女生,还是有点点突出的乳肉,以防万一。
我铺好床单,整理好被子,把买来的教辅书放在自己的书桌上,高中三年还是要好好读书,得对得起这边优质的教育资源。贫瘠的我也只能通过知识来丰富自己,浇灌出富饶的精神花园。
外面传来阵阵打闹声,大概是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我错过了军训就很难和他们融入到一起了。
我咧开嘴苦笑,其实还是一个人最安全,因为我无论如何还是个女生,混入男生圈万一被发现身份就很危险了。
“嘭”,房间门被粗暴地推开,打断了我的卑微思绪,门口站着金戈,正倚着门,“哎,你,秋什幺的?”“秋杉傲。”“对,秋杉傲,我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你是新来的,对学校还不熟悉。”
“好,谢谢你们。”笑容爬上我的嘴角,这群室友还不赖吗!
我马上收拾完手边的事情,走到门外换上便鞋,他们三个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啧啧啧,秋杉傲,你还真是磨磨唧唧和女生一样啊。”白骁睥睨着我,双臂抱在胸前调侃我。
白骁流里流气,是个痞气十足的流氓公子哥,嘴角带着邪里邪气的笑,一身的奢侈品潮牌,身板笔挺,是个合格的衣架子。
“女生”这个词极其敏感,我不由得脸颊一红,加快绑鞋带的速度,跑到了他们身边。
我们四个站在电梯前等待着,看着银色金属板映出的身影,他们三个高高大大,衬地我小鸟依人,我172,可以假装是男生中发育不良的那种,而他们三,我只能够到他们的肩膀。
我叹了口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没事,长得矮不是你的错。”官怀好像意识到了我的小自卑,他噙着一抹笑,低头看向我。
官怀着实人如其名,官怀如关怀,看着他就想起“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和他相处有股如沐春风之感。长而微卷的睫毛下藏着一汪清澈的泉水,似乎要看穿我。
我冲他笑笑,没说什幺。
我们走出校门,一路上听着白大公子他们的插科打诨,气氛好的连我都跟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他们驾轻熟路地过了马路穿过几条街口巷子,带着我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很简陋但是却异常整洁干净的店。
我实在没想到这些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富豪少年竟然会进这个如此接地气的店,意外地违和。
白骁大手一挥,“老板,要四份你们店的招牌手工面!三份不要葱和香菜不要辣。还有一份......”
“我和你们一样。”我接过话茬。
“好嘞!”老板得令,进入后厨了,留下我们四个面面相觑。
金戈很贴心的给我们的筷子都用茶冲洗一遍,桌子擦了好几遍,估计是洁癖重度患者。
我小声地说:“谢谢。”金戈冲我眨了一下眼,“不客气,小傲。”
我什幺时候变成小傲了?怪傲娇的。
坐在我旁边的白骁突然把手重重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搂着哥们一样搂着我,豪放地说“这顿我请客,我代表我们三个诚挚地欢迎小傲同志加入我们兄弟俱乐部!”
其他两个配合地鼓掌加热气氛,我???难道男生的友谊是那幺简单容易的吗?
白骁的体温传递到我身上,我们靠的很近,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打个官腔回应:“我也很高兴能加入你们兄弟俱乐部,非常感谢你们愿意接纳我。”
两人继续鼓掌,配合叫好,欢脱的气氛也感染了我,热腾腾的招牌面也上来了,我唆着面听着他们讲这话,不时也插几句在里面。
发现原来他们从小就是好伙伴,家境旗鼓相当,一直以来上的都是同一家学校。上这所学校不仅是优质的教育资源了,更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害怕他们会在人生最需要拼搏的时期被情爱所束缚。(我默默在心里吐槽:就不害怕儿子的性取向吗?)
和他们交流时,我很意外的是,他们的父母是很认真的培养着他们,以至于他们并不是会因为家境显赫而乱显摆的富二代,他们拥有很正确的金钱观,不会大手大脚肆意地花钱,也不像小说里为了女人大打出手一掷千金,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
借用官怀的话,“我们算是什幺?拜托,有钱的不是我们,是我们的父母家族好吗,我们只是平常人。”
当他们问道我的情况时,我隐去我是女生的身份,把我的家庭状况我上这所学校的原因娓娓道来,金戈更是个感性的人,一边用纸巾擦掉眼泪,一边紧握我的手,带着哭腔说:“兄弟,你虽然长得小只,但心很坚强。以后遇到什幺问题,可以跟我们三个人倾诉的,看你就是个话都藏在心里的人。”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冲别人吐露心思,我发现其实比起时间的治愈,倾诉更能让心好受一些。我也没忍住,把堵塞在心头的悲伤索性一次性冲刷干净,也不仅是对于爸爸的逝世了,还有感动于第一次见面就建立的兄弟之情。
我像个小孩窝在白骁的肩头哭起来,对面的金戈也哭到岔气,被官怀拍着背顺气。
泛黄的瓷砖、冒着热气的米粉、粗糙的纸巾、滚烫的眼泪、轻声的少年安慰,成了我对于第一次聚餐最深的记忆。
转动着的记忆齿轮戛然而止,一股强大的拉力,把我从睡梦中拉扯到现实,我倏地睁开了眼睛,完全陌生的房间,黑漆漆的环境里感官变得异常敏感,身边有清浅的呼吸声,不是柠檬的味道,像是木质敦厚的安心气息,是官怀。
他正抓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干燥温热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留恋。
白骁出现了,官怀来了,金戈肯定很快也会在了。
我的内心有点慌乱和烦躁,按捺住最深处的小小的雀跃期许,此时我还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今天和白骁就是个意外,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企图拔出我的手逃离这个地方,可就在刚要撤出的一刹那,官怀把我带到了他的怀里,当我的脸贴着他的棉质睡衣时,我发现了我没有穿一件衣服,完全赤身裸体,怪不得毫无束缚感。
我挣动了几下,他把我搂的更紧了,喑哑的声音传来“秋,别动了。再动我就忍不住了。”我揪紧他衣服的手慢慢松开,接二连三的睡意再次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