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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淬不急防,被他站起来的势头给震得往后仰了仰,一瞬间的热涌上心头,莫名其妙的就软了腰肢,整个人往后躺在了深蓝色的大床上。金发如瀑散开,衬得那张带着羞意的小脸愈发娇俏。

她没想到自己会倒下去,呆怔的眼光不要太明显,蓝眼睛圆圆的,人都懵了。

他低着头看她,看着她在他的房间里,躺在他的床上,满足感成倍的增长,诱发出难以抗拒的冲动。单膝跪上她垂落的小腿边的床沿,双手先是以掌撑在她的脸两侧,再缓缓弯曲,随着高大的身躯附低,手肘弯曲,以小臂支住上半身,另一只手得以空出,轻捏上她尖尖的下巴。

[伊洛娜在诱惑我?]他轻笑,细眸微垂,浓密的睫毛完全不亚于她的,同样的长而翘,加深了眼窝的深邃,让那双眸子更显多情。

她羞涩却又难掩慌张,兴奋却又同时畏惧,可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看着那双瞳孔里倒印着的自己,忽然又什幺都烟消云散,悄然取代的是全然的快乐和发自肺腑的信赖。擡起双臂,在他脖子后双手交握,十根白皙的手指俏生生的交叉着,手背往下压出柔媚的凹陷曲线,与她竭力仰起的后颈,相应相衬。

[费利克斯……]她的声音里带着颤,软软的,怯怯的,像是私底下偷偷对着他的照片喊了千万遍,终于鼓起了勇气,敢当着真人的面呼唤那样。

他的心跳忽然剧烈起来。只有家人才会称呼的名字,竟然如同最美妙的爱称,在他这个已经被汉化了,压根从未放在心上的中国人耳朵里,比任何一个“亲爱的”或是“老公”更让他心动。

[什幺?]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将身体往下再压了压,侧过脸,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感受着软软热热的呼吸喷洒,宽阔的脊背因泛出的层叠兴奋而紧绷。

[费利克斯……]哪怕他的角度看不见她,她依然羞得不行,软软的喊着,那个在心底曾经反复了千遍万遍的名字,那个分明是可以光明正大呼唤,却怎幺也难以脱口而出的名字,那个,咬在唇齿间,像是专属她一个人的名字。

她的耳垂红艳艳的,他微微擡了下巴,用唇去触碰那诱人的软肉,烫烫的,将他全身都染得热烘烘的,[恩,我在。]低沉的回答,瞧见她随着他的吐息而可爱颤栗。

她闭上眼,用力收拢臂弯,努力贴近他,再贴近他,心里的巨大喜悦几乎让眼泪都要掉下来。多少个日夜,在她恐慌害怕的时候,他的声音他的照片他的故事陪伴着他,而如今,他真的在身边,回应着她。以往所有的不安和疼痛似乎都在这一刹那抚平,只因为将来,再也不会有任何伤害出现。

[我的英雄……]她呢喃着,颤抖着,愉悦着,兴奋着,不顾一切的想要将自己融入他身体内那样急切。

漆黑的眸子瞬间清明,薄唇抿直,心在这一刹那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傻女孩将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却没能早些出现,早些陪伴在她身边,早些为她遮挡那些肮脏的恶意。

托住她的后脑和腰,翻个身侧躺,他将她紧紧的按在怀里,仿佛这样才能减少一些满腹的愧疚和悔意,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安抚和承诺:[我在,我永远都在。]

两人安静的搂了一会儿,他率先放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后,让她先去洗漱休息,他离开房间。

满脑子是关于未来的规划,原先觉得离开荧屏、远离大众的实现就可以保护好她,现在却觉得漏洞百出,不够,真的不够。甘愿需要更多的安全感,他还得再计划得细致些,全面些,不但要让她衣食无忧,更要让她精神上真正的毫无负担的快乐着。

他必须要做得更好,为了她。

晚饭的时候,他对着平板的流程尝试的做了牛排和烤土豆,让闻香下来的甘愿笑得眼都弯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不再畏寒的季节,她只穿了件简单的小v领长T和高腰浅蓝牛仔长裤,小小的脚依然趿在曾属于他的宽大棉拖鞋里。啪嗒啪嗒的在他的世界里,敲击着幸福的符号。

他含着笑,高大的个头,拿着锅铲的模样竟然意外的居家又感性,尤其是他还弯下腰来,和踮起脚的她接了个吻,更是让她的心甜蜜得都要融化了。

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在煎牛排的过程中,打了两杯果汁,把几个小小的圣女果切了拼盘,包着烤箱锡纸的土豆被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揭开后散发出土豆特有的热热土腥味……

最后端上桌的两份牛排还有薄荷叶点缀在一边,红酒伴酱乘在小碟子里,竟然无论闻起来还是装碟的扮相,都相当不错。

她待他坐定了,迫不及待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块递到他面前。

坐在她对面的他竟然是同样的将切下的第一块送到了她的唇边。

两人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嘴巴都差点合不拢了,牛排的味道基本没尝出来,大概共同的评价就是天下第一美味吧???

晚餐后,他带着她去阳台的跑步机散步消食,边走边问她交换的是原来的同一所大学吗?

结果她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后回答:[我退学了。]

他惊讶的挑起眉。

她摸了摸鼻子,慢悠悠的走着,边感受着高层建筑的春风,边老实解释,剑桥那边怀疑她有移民倾向,不愿意批准她申请与中国的大学交换学习,她和校方由客气的讨论过渡到言语激烈的争辩之后,愤怒的扔了学生证,行李都没怎幺收拾,直接飞来了中国。

他安静的凝视着她,薄唇带笑:[伊洛娜会发脾气?]他在家听过爸爸妈妈担忧的评价过她,完全不擅与人争辩,过度的善良和退让其实是内在怯懦和不自信的表现。

她尴尬的看着他,小声问:[大哥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将跑步机关上,撑在扶手上笑得包容又宠爱:[我喜欢你任性妄为、恣意自在,我喜欢你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我喜欢你骄傲霸道、不可一世,其实只要是你,怎样我都喜欢。]

她的脸腾的烧起来,小手都凑到脸边不自觉扇风了,蓝眼睛更是转来转去不敢看他:[……恩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哥演的不是浪子,他要去演的其实是情圣吧!

他没有继续这个让她羞涩的话题,问她接下来的计划,是打算在国内读个学位玩,还是纯粹的想做些别的什幺?

她思考,却发现并不知道要做什幺。她喜欢拥有很多很多知识,所以读了很多学位,现在中断了进修,一时间的空白还真不知要做什幺好。

他微笑,重新开启跑步机,庞大而沉重的机器安静的运转着,以合适他的方式转动着跑带。大长腿从容迈开,[那就先陪我拍戏,慢慢想。]

她笑眯眯的点头。

大概隔了两天,他就带着她进组了。

甘愿以为自己需要染发戴美瞳,可发现她啥也不用,那个看起来长相柔弱的瘦高导演瞧了她几眼,就点了头,挥手让她去化装准备拍定妆照。

咦?不用试演一段吗?

咦?为什幺到现在都还没有剧本?

满脑子问号的她被元和带到宁城自己的化装间,化装师全部是宁城本公司自配的,大家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可并不妨碍每个人都以着好奇无比的目光,像看一只外星猴子那样观察她。

哇哇,骨科党当事人之一,宁哥出道二十年的第一次荧幕外感情线,好神奇!

哇哇,真的是个外国人,眼睛好蓝,头发真的是金色,连眉毛和睫毛都是金色的啊!

哇哇,宁哥来了,宁哥连眼睛里都带着笑,呼之欲出的宠溺带着浓浓的狗粮味是怎幺回事?不行,看来不加入骨科党是不行了,近距离的看兄妹俩相处,鼻血都要喷好不好?!

不要先说宁哥和妹妹说话轻声慢语眉眼舒展了,妹妹看着宁哥的眼神亮晶晶的,崇拜和信赖简直大写的悬在头上!啊啊啊啊啊啊,两人颜值都超高的,哪怕发色和眸色不一样,可凑在一起,多少还是找得到些许相似之处……

嘤嘤嘤,是不是夫妻相?是不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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