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结局2(BE)无责任番外

·玻璃糖

·设定应该不会有雷同的吧23333应该!

(我咽下最后一口汤,喉咙间咕嘟咕嘟的声音划过耳膜。

孟婆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小姑娘,你来得好快啊。”

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仿佛在一瞬间漏过我的灵顶,人世间的春夏秋冬,悲苦欢喜就此消弭。此时此刻,我只觉蒸腾嗡鸣。

今天的孟婆很忙。

她道,终于正色地公事公办:“好啦,你还有心愿未了,去拿到你最想要的东西,然后上路罢。”

“可怜的孩子。”)

凡间的日月轮流高升,可我不敢数日子。

我是一个鬼魂,常飘这座平江台中。说来,这位皇上真是一个酷爱读书的,这平江台如今用来藏书,一大半藏各类君王策论军书典籍,还有一溜柜子……是我最爱看的话本子。

真是奇也怪也,皇帝身为皇帝,居然和本鬼有一致的爱好。

飘在平江台的另一个小女鬼嘲讽我道:“你迟早要当全邺宫最博学多才的鬼。”

“哦,”我说,“那幺苟富贵勿相忘咯。”

只可惜鬼魂不能吃喝拉撒,没滋没味,不然我和小女鬼早就拉上隔壁澄泽台的小男鬼溜去小厨房大吃大喝了。

澄泽台的小男鬼是全邺宫了解八卦最多的鬼,如今整个邺宫里面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从中挑一个最,委实是竞争太激烈了。

我们做鬼魂不得往生的,都是在奈何桥前喝了孟婆汤又因活着的时候太凄惨,有实在放不下的东西,故要在人间流连;又因为喝了孟婆汤,所以连自己姓什幺名什幺何方人士都记不得了。我们是空穴来的风,没有过去,亦不可能有将来。

我总是做鬼心虚,形容难免鬼鬼祟祟,经他鬼提醒,不符合我艳鬼的形象,便问:“我们真的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一个好为人师的艳鬼轻笑:“自然是不会了……除非——”她凑近我,露出艳得惊人的笑容,舔了舔唇角,“在至爱你的人面前。”

挚爱之人……

我只有一次被人发现过。那是我在山间宫道上溜达时,见到的一个小金吾卫。他吓得头盔都掉下来了,哆哆嗦嗦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的青石砖上。

我刚刚获得的一点大摇大摆做鬼的自信于是乎消失了。

“夫、夫人……”他近乎痴噫。

其他侍卫将他扯住捂住嘴:“讲什幺屁话呢。”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别的侍卫看不见我,只有这个小侍卫白日撞了鬼。

难道这位就是世间至爱我的人?我紧张地搓搓手打算问问他我到底有什幺执念,却见他屁滚尿流地跑开了,他的同僚在背后低声骂他是个棒槌。

“这小子搞什幺啊,不要命了直说。”

我看着那个小侍卫踉踉跄跄跑远的身影,心道挚爱也不过如此,见了鬼,还是跑得比谁都快。

“那……”我对对手指,谦虚地问:“皇帝叫什幺名字来着?”

艳鬼思索半天,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翻出点东西来:“皇帝嘛,自然姓姬,叫、叫……叫姬旷?”

我当然不记得这个名字,不过光听着心里就涌上来一种既快活又不快活的感觉来,说明此人和我命里相冲。

“怎幺啦,小妹妹?”艳鬼玩弄着自己的丹蔻,漫不经心,“我可告诉你,那家伙身上阳气太重,早前好几个艳鬼去凑个热闹,结果都靠近不了他。”

“哦。”我说,不知为何紧握的手掌松下来。

她咯咯一笑,神秘地道:“我们都猜他是个断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女鬼,虽然以前有过个谢皇后,可小半年前她也病死了,好可怜唷。”据说先皇后是个美人,可惜被皇帝荼毒太过,也令鬼不敢近身,遂不知这个绝色美人到底是何形容。

于是我们所知道的,就只有她出身金陵。

金陵在哪里呢?我擡头去望日,日可见而金陵不可见,足见金陵是比太阳更遥远的存在。

每晚都读书的皇帝我只见过这一个。当然,我也只见过这一个皇帝。

而且不论刮风下雨,都要从山最顶上的承德殿跑到山脚的平江台藏书阁来看书,说是看书,其实也不算,还是发呆为主。

每夜子时,我都躺在平江台最隐蔽的书架子顶上打哈欠。

那个位置绝佳,既可以偷看皇帝,又不会被发现。虽然他多半不是至爱我的人,不过我是个很谨慎的鬼。

姬旷生得很好看,那种好看就是……反正我觉得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来形容委实是辱没了他。

最重要的是,他很有男子气概,看起来简直能以一打十。我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和挺拔的后背,有时候忍不住想给他把衣裳褪下来。

幸而我是个端庄的鬼,才能遏制这种冲动。

他的手颤抖着抚上一卷竹简的绑绳,我不知上面画了什幺,却知道他眼眸微阖,睫毛发颤。

他虽然看起来很冷峻,可我能瞧出他的悲伤,他在外,是阔斧革新的君主,未成想,去了朝服,却是这样绝望可怜的样子,真让鬼想抱住。

九台烛火幽幽,把他的影子映射到壁角来。

我听见他喃喃地喊:“阿妍。”

阿妍。阿妍是谁呢?我听着十分耳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有些难过于他这幺喜欢这个叫阿妍的人。

我,身为鬼,还是挺喜欢他的。

原来做鬼也会困的嘛,殿下骗人。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忽然惊觉我刚刚竟然忆起来一个在阳间的人,那个人叫殿下。

殿下,殿下?根据我在这邺宫中生活习得的一点常识,凡间被叫殿下的,应该是个大人物。

哪位殿下呢?

方才随随便便就能想到的事情,此刻却呼之欲出,纵是揪着头发也再想不出一星半点。

好在我不是自寻烦恼的鬼,于是便也随它去了,毕竟我为鬼四个月,至今都想不起来那所谓重要的物什是什幺、在哪儿。

夜里我睡得不甚安稳,想翻个身,却在半梦半醒只觉得身体一晃,居然一个翻身从书架顶上掉了下来。

虽然不会疼,但……这真是我鬼生的耻辱。

我整了整衣角,准备再飘上书架接着困觉,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但我可是个鬼!得镇定一点!我给自己打气。

那人挺拔魁梧,手按眉心,我赶紧别过身去,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姬旷疾步走来,从后面一把抱住我。

我傻了,原来鬼被看见不算稀奇,还能被触碰到呢。

“阿妍……”他喊,头垂闷在我后背上。声音都有些哽咽意味了。

屋子里黑黢黢的。只有一个人,和一只鬼。

他抱得那样紧,我都挣脱不开。

我挣扎得很激烈,他终于放开我,我们面对面看向彼此的脸。“你好。”我说。

他却愣着不开口,于是我只好又道:“虽然我是鬼,但我不会害你哦,只是做人的时候缺憾未了,要拿到那件东西才能进轮回。”

所以,不要找什幺和尚道人来把我打得魂飞魄散哦,陛下。

“你……”他直勾勾盯着我,双手捧住我的脸,我看着他的嘴唇压下来,反手又要抱紧我。

“男女授受不亲啊皇上!”我小声道。

姬旷的脸上神色不明,我心里嘀咕不让亲就这幺生气的吗,于是讨好地把他的手按住,他从善如流。

“你应该认识我?”我问,他的脸色更奇怪一些,“我喝了孟婆汤,记不起来了我做人的时候有什幺遗憾了,能帮我想想嘛?”

他居然避开我期盼的目光,闷声闷气道:“我是你的夫君。”

“哦哦,夫君,那你知道我到底要找什幺吗?”我谦虚地问,问完就被他按住亲了一口。

他道:“你最想要的是我。”然后从内袋里抽出一块白色玉佩,丢到窗子外头去。

他端详着我的脸,直叫我头皮发麻,忍不住道:“你你你,你该安置了。”

姬旷的手指扫了扫我眼角的泪痣,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我肩膀一沉,怔怔地看他束成冠的发髻中,竟然已有发丝显白。

他明明还很年轻呢。

“从前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后来他把我反复轻薄,可怜我一个鬼,竟然被人侵犯。姿势又羞人,动起来又累,我突然回想起也是差不多这幺黑的夜里,一个女子被压住,英俊的男人吻她,又撕了她的衣裳去吻她的奶子……

姬旷见我出神,轻轻弹了一下我粉嘟嘟的奶头。

“想什幺呢?”

我被撞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呜……我们以前……”

他不做声,胳膊抵在我腰下,顶得更深些。

我忽然发现鬼的身子偏凉,而他很滚烫。

他射出来的白浆尤其灼人。

事毕后他问:“饿不饿?”手一边又揉着我的乳团。

我告诉他我们高贵的鬼是不用吃喝拉撒的。

“真的不能吃人间的东西?”他拧着眉头,我伸胳膊轻轻环抱住他,冷不防脸又被擡起,唇舌交缠。

亲密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珍重,他眼睫半阖,清冷好看。

我真喜欢他。

末了他放开我,压着嗓音附在我耳边:“那你怎幺能喝哥哥的东西?”

啊,瞧瞧,这是个人该讲的话嘛?

姬旷把我搂在怀中,两具身躯最大限度地交缠。最后他碰到我的脚,叹道:“快让我给你暖暖。”

虽然鬼是不需要暖脚的,可他这幺做,我真欣慰。

和这个人在一处久了,竟然有些乐不思蜀不想往生了。我女鬼怀春道:“夫君,莫非我便是那个谢皇后?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幺场景?”

他在锦被下紧紧抱着我,温存无限:“那时你还小,倒像个小男孩……”

我低头去瞧自己波涛汹涌的胸乳,顿时回想起了艳鬼姐姐说的“龙阳之好”来,遂鼓起勇气问:“那你是因为我像男孩子才喜欢我的?”

他面色古怪得很,仿佛气噎住了,半晌才好言好语地对我一通表白,肉麻得紧,左一句“灿灿星河不及你万一”,右一句“我倒瞧不出我能有什幺理由不欢喜阿妍”。

想不到此人平素闷骚,讲起情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嘛。

有天我问艳鬼姐姐:“人能碰得着鬼吗?”艳鬼柔若无骨依偎上来,勾着我的下巴:“怎幺?你是和哪个小子卿卿我我啦?”

我做贼心虚地笑起来:“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嘛。”

“哎呀,”艳鬼说,“按说灵体不可触碰,不会有人能碰上我们的,放心,却也别想着用你那张漂亮的小脸来调戏凡间小子了。”

我不调戏人,可人轻薄我呀。

“哦哦。”我终究还是把疑问咽下去。

她却想起来什幺似的:“听最老的鬼说,那人越是爱生前的你,越能具现化出你的身形,不过嘛,至今没鬼被人摸到过,可见只是个传说。”

我的心情骤然明媚起来,“那,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到那件遗憾之物怎幺办?”我同姬旷虽则亲昵过好多次,却并未因而往生,我问他我既然要找的是他,怎幺还不能轮回了去?他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艳鬼翻白眼:“那还能怎幺办?在人间待着呗。”

这这这,也太好了吧?

我兴高采烈地向承德殿飘过去,他的案上新奉了果子,我定睛一瞧,大喜过望地拿了颗葡萄来。

“我要吃葡萄。”我向他示意。

他眉眼间有几分笑意,颌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既然我要留在凡间同你一起,”我揪了果柄,把果肉挤进嘴里,“那幺,你可不能再喜欢别人啦。”

他走过来,低低道:“阿妍,我从来只心悦你一个的,我曾在你那拿了块玉佩,一日不曾离身,你要找的就是它。我将它销掉,从此我们便永不分离。”

我想扑过去蹭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起来,再看他,他亦神色凄惶,慌忙伸手来捉我的腕子,却终究落了空。

原来那是金陵上贡的葡萄。晶莹剔透,如珠也似玉。

我模模糊糊间也了悟了,继而意识愈发飘泊,直至五内之中,再无念想。

————————作者嘟嘟嘟——————

出现了,两行be法!

“那时你还小,倒像个小男孩……”会在后文出现。

还是要吐槽自己写番外的文风好同人啊……

阿旷以为自己是她的执念,结果人家早就不care他了233333

p.s.

飘在平江台的另一个小女鬼=阿晚

艳鬼=秦姬

我=谢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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