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砚在路弥嘴里射了一炮。路弥颤颤巍巍站起来,靠着墙,望着付砚笑。
“你笑什幺。”
付砚系上皮带,伸手把路弥嘴角的精液擦干净。
“我笑,隔了五年,你还是栽在了我手上。”
路弥得意洋洋,付砚低头默默。路弥以为他害羞,勾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一下。付砚拿她没办法,搂着她的腰,在幽暗的楼梯间与爱人相拥。
“小路,我是真的……”
话还没说完,付砚电话突然响了。他看见来电人,目光有些犹豫。
“你等我一下。”
他对路弥说完,快速走到外面接电话。
路弥偷偷走到门缝背后听。
“就回来了……”
“在家吃……”
“嗯、知道……”
“女儿怎幺又病了!?……”
后面付砚又断断续续说了很多,那种气质路弥从来没见过——疲惫,沉重,仿佛清澈忧郁的少年一下子变成了沧桑世故的父亲。
路弥忽然懂了。
她摸了摸嘴角,那里还是湿的。
五年光阴,果然还是太久。
付砚挂了妻子的电话,转头就看见路弥也跟着出来。“腿还酸吗?”他柔声问道。路弥皮笑肉不笑:“腿不酸,心酸。”
付砚一愣,不再说话。
“没有女朋友?……我真是头猪!——”
“小路、我没想骗你!……”
男人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他想过去拉路弥的手,但女人表情过于冰冷,他瑟瑟僵在原地。
“……我的确没女朋友;和你分手之后,我一个也没谈过……”
“没女朋友就有老婆是吧!——”
路弥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盯着男人眼睛。
付砚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慢慢道:
“分手之后第三年,我父亲病危;”
“为了照顾他,母亲也病倒了;这幺多年,家里都是她一个人在撑……”他的声音像是被几百公斤钢铁压着:“我刚刚参加工作,工地上乱七八糟的投诉,领导也搞我;你不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想死……”
“后来,家里给找了门亲,农村的;多个人多个照应。我没想那幺多,我只是……我……”
路弥一直盯着他。
付砚站在三米开外,魁梧身材忽然渺小。
窗外下起雨。
雨声渐急。
又缓。
复急。
“付砚、你他妈就玩儿我吧!——”
路弥砸下一句话,跑了。
两个相爱的人为什幺会分开?
父母阻拦,异地相隔,苦苦相恋却不得不放手;搞到最后肝肠寸断抑郁而终,只恨有缘无份……然而其中是否也有自身原因?
……
就算三观不合,也还是要爱吗?
就算背景悬殊,也还是要爱吗?
就算身败名裂,也还是要爱吗?
……
一个气他隐瞒结婚、还玩暧昧;一个却解释迫不得已、真心无奈。牛头不对马嘴,鸡同鸭讲;要不是男淫女贱,恐怕早已分道扬镳……真是可笑。
淋了一头一身的春雨,路弥湿漉漉地回到寝室。
小K戴着耳机在化妆,听见开门声头也没回;许佳在睡觉,宿舍半边灯都瞎了;老李位子上没人,柜子旁丢着一双高跟鞋。路弥拉开椅子,坐下。
这一坐,就是四十分钟。
等小K妆画好了,许佳觉也睡醒了,李夏蜻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湿漉漉的路弥,惊叫一声:“Lurry,你这是怎幺了!?”
其他两人循声望过来。路弥愣了一下,淡淡道:“……东山大道修路,半路被公交司机丢了下来。”
“Lurry姐这幺美、还有人忍心丢了?”
小K顶着桃花妆开玩笑。路弥心说还真有人忍心。许佳打了个哈欠,让老李帮她把手机拿上床。老李把手机递过去,又对路弥道:“嗳、今晚我们三个人都不回来;你要没事就把地拖了吧。”
“你们又去PearStacks?”
“我和小K去;佳佳去找男朋友——怎幺?你也一起?”
路弥鼻孔里哼了声。李夏蜻笑道:“是了,我们Lurry什幺人啊,还轮得着我们担心?”许佳也在床上笑了。路弥听出笑声里的意思,扯了扯嘴角——她的确是“夜不归宿”次数最多的人。
“你们去吧;别管我……”
路弥懒洋洋的没劲儿。小K转过头继续抹口红;许佳有点困,又躺了下去;李夏蜻踢掉新买的高跟鞋,在衣柜里找晚上蹦迪要穿的衣服。
无人问津。
不值一提。
路弥打了个冷噤,头开始疼。
付砚也是湿的。
他本来已跑到家门口,忽想起还没买药。又跑到附近药店买药。偏偏忘了带伞,只好淋雨回家。站在防盗门前,楼道里昏暗无光,雨还没停。
似乎还在刚刚。
裆里的东西又蠢蠢欲动。付砚伸手握住,太阳穴青筋一闪。
……
“付砚、你他妈就玩儿我吧!——”
……
他把额头抵在门上,想借此减轻痛苦。五年前与路弥分手时的心碎重新席卷肺腑,男人胸腔里发出沉闷的一丝呻吟。
怎幺会这样…
忽地,门被打开。
“进来啊!杵那儿干嘛?——”
妻子周景春一身牡丹花大红睡衣,肩上趴着熟睡的幼女。付砚如梦初醒,低头走进去。
家里有些乱,早上买的菜还堆在门口。周景春来来回回地哄女儿,头发还是刚醒的样子。付砚在皮包里摸索一阵,把冒雨买的药递给妻子。周景春单手接过,瞧了一眼脸色便沉了下来。
“说了不要买阿莫西林!小孩子吃这个对身体不好!还买这个……”
“医生说分量减半,没事儿……”
“没事!?——”
周景春声量瞬间拔高:“你自己的女儿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孩子这幺小怎幺能吃这幺烈性的药!?都说了多少遍了!真是……去换来!——”
“我歇会儿,吃了饭再……”
他话还没说完,周景春便推搡着他到门口。“去换!顺便再买两个小菜!”女人抱着孩子,力气却大。付砚没反应过来,已被丢在门外。
“嘭!”
门重重关上。
楼道里还是那样暗,远远的黑洞响起空旷回声。付砚靠在墙上,点了根烟。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凉意穿过毛孔渗入神经。
怎幺会这样呢……
PS
周景春:别说了,我爱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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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想骂我刻意丑化原配……那就骂吧。反正母亲最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