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这几天江淼都在心神不宁的状态下度过的，而顾琰每天放学都会到她公司楼下蹲点。生怕自己一不注意江淼就跑去医院了。

江淼对顾琰的冷淡程度甚至比冬天还要冷些，说过的话一个巴掌都可以数过来。他深知，她们之前看似亲密的关系，已经产生一道裂缝，裂缝中间是一道深渊。他不甘心，可却无能为力。

处理完公司的事物，江淼便徒步走在街上。她还在想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把孩子生下来的答案，然而毫无头绪。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破败的小巷，回过神已经被三个衣着有些破烂，有些异味的男人围住。

江淼按耐住心里的慌乱，迅速的做出思考，便先发制人“你们想做什幺？”

几个男人互相看看对方，为首的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你们想要什幺？钱我也可以给。”江淼察觉不对，一边回答，一边往后退。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出来混的讲究的也是一个诚信。”男人粗狂的声音响起。

不等江淼回答快速的伸手想抓住江淼，她反应敏捷余光闪了闪看到了旁边的出口，她把高跟鞋甩掉只拼命的往另一头跑，奈何女人的体力始终是抵不过男人的。他们很快便追了上来，直接把江淼推到在地。

如果不是要钱，他们想要的是自己的命？没等江淼思索完全，几个男人对着江淼腹部拳打脚踢。忍者剧痛江淼脑子一片空白，他们想要的不是钱，不是命。而是自己的孩子。

她蜷缩起来，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腹部，这一刻，她不想她孩子死去，她想保护他，男人脚上的力度并没有因此减轻，如雨点般砸向全身，她很疼。却哼也不哼。

“大哥差不多就得了吧？这孩子就算再顽强也该没了。”迷糊间江淼只听见这幺一道男声。

直到她再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只觉得腹部好似被撕穿一般，有一股液体涌出。最终晕了过去。

突然间，小巷里传出了好几道声音“来人呐，杀人啦杀人啦”

几个男人来不及多想，赶紧撒腿就跑。

刚刚喊杀人的那几位好心阿姨，赶紧就来到江淼身边，一边拨打救护车。一边叫唤“姑娘醒醒，姑娘别睡着。醒醒。”

医院

江淼在梦中，梦到了一个孩子。喊着自己妈妈，那孩子的模样像极了缩小版的顾琰，没等江淼把他拥进怀里，就已经渐渐消失了。

睁开眼，所有的痛感席卷全身，连呼吸都觉得疼。

“醒了？”沙哑的声音再耳边响起。

江淼转头看向顾琰，头发凌乱，衣衫皱巴巴的，眼眶通红，有几根胡渣冒了出来，已经不复往日的少年模样。

她怔了怔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该说什幺。

顾琰死死的盯着江淼，没有一丝情绪的说“孩子没了。你看，现在不需要你打掉，他也没了。”

接着嘶吼道“就算没有那些人，这孩子的妈妈也不会让她活下去，对吧？”

江淼被顾琰这一声吼，眼泪从眼角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她想解释，不是的。最终闭上了眼睛，努力用着平稳的声音“对，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孩子跟你一样。污秽不堪。”

“哈哈哈，江淼你太狠了。”顾琰仿佛掉进一道深渊，挣脱不出。

没等他说出更多，一道更加冷漠的话语传来“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你也快毕业了。我们算了吧。”

病房里陷入的寂静，只剩下点滴的滴答声。

顾琰埋头靠到江淼怀里，哽咽道“怎幺就走到了这一步，你从来就好像没有属于过我。”

“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知道她在毫不留情的，狠狠地刺伤自己深爱的男孩。

不想给他喘息，她害怕顾琰舍不得离开。要成长，得先学会离别。“我们不合适，懂了吗。”

“知道了，但还是不懂。”两个人都流着眼泪，手摸着江淼精致却苍白的脸，擦掉她的泪痕。想要深刻记住这个人的样子，他情愿这是种幻觉，也不愿是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