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还没走……”穆翊懒懒的呢喃着,熹微的晨光在厚重的窗帘外升起,透进微弱的光线。
“我这就离开,陛下多休息一会儿。”
手腕忽然被拉住了。
“不是怪你,陪我睡一会儿吧。”昨晚有点失控,她竟然又尿了,只是单纯地抽插竟然也会失禁,如果是平时,这种程度的欢爱怎幺可能呢?
菲丽花香的作用吧?而且鞭打小骚货真的是让人兴致大发。
“谢谢陛下,但是,不用了,我已经处理好了地毯,白天侍人会来换上新的。”他的伤在流血,会弄脏被子。
“上来吧,这是命令。”
小心翼翼地钻进温热的被子,鼻尖还有她的味道,软乎乎的。
穆翊看了他一眼,起身摸到床头柜子,等爬回来的时候,一个精致的小盒就在手里。
“这是莉莉丝那里弄过来的好东西,涂一涂,很快伤就会好。”
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上抚摸,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只是涂药,都像自慰一样诱惑,涂到后背的时候,动作变得艰难起来。
从小盒里挑起一团药膏,穆翊抚上了男人光滑的脊背,轻轻舔着那些红肿的伤痕,有一点点咸味。
温暖的唇很轻柔,似蝴蝶落在花上,霍普有些发抖,被吸取花蜜时花瓣也会这样晃动。
舔弄着男人的后背,连他胯间的性具都被勾得擡起了头,穆翊轻轻吹了吹气,中止了动作,小心地为那些伤痕涂抹药膏。
等霍普转过身来,脸蛋竟然红了。
在床上的时候骚浪放荡,即使被鞭打也能点燃愉悦,被温柔地舔弄上药,竟然有些就开始发情到脸红。
“你又想要了?”
“不敢。陛下今天还要召见托马斯大人他们,不能耽搁太久。”
穆翊哀嚎一声,窝进被子里,侍官抚摸她流水一样的长发,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呀。
拨动了一下男人可爱的奶头,穆翊好奇地问:“你总是在床上骚得超出我的想象,即使是男人也无法抵挡吧,你喜欢伺候男人还是女人?”
都不喜欢。
只是他竭力避免着这样的境遇,直到搭上这个王国的大祭司。
“陛下,我们这种人没有选择‘喜欢’的权力,无论是谁,我都会好好伺候,我只是件取悦人的物品而已。”
霍普的声音很平静。
他这样的身份,有过如何惨痛的过去都是应该的,在这片大陆还有更多的美貌弱势的男人和女人,承受着这种折磨。
而他被救出来了,他们就像拯救和被拯救的老套剧情一样,男人满是创伤,感恩她的一点善意,而她像个善良的女人那样施舍恩德,立志温暖男人。
——那是不可能的。
穆翊只会觉得相比那些更惨烈的人,霍普已经好很多了,简直可以说是天降的幸运。
而且,并不是她救出的霍普,她只是不像其他的本地贵族一样酷爱凌虐而已。
这需要感恩戴德吗?
他们原本就不应该被虐待和欺侮啊。
现在这个世界,可不是和平年代,奴隶、酷刑、战争、贵族,构建着等级和秩序,宗教也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万能药,看看他们对付异端的招数,还有把反对者当做异端对付的招数。
还有传说中的魔物和深渊。
霍普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
在以前的世界,如果有人想和她交心地聊聊,总是会失望,因为那些在他们生活和思考中凝结出来的东西,充满了等待和煎熬,渴望着倾诉后获得同等程度的反馈。
然而人类哪里能快快乐乐呢?他们的痛苦谁都有过,不值得大惊小怪。
希瑞尔和埃利奥特说起过去时,穆翊的反应就很平淡,不知道如何安慰。
女王不会欺凌奴仆,但是比给贫苦人捐钱的贵族女人更无情,对付那些善良的小姐,他可以把过去的痛苦当做赚取她们眼泪的资本,但是对付陛下,这一招不太灵。
她喜欢他放荡的伺候,甚至欣赏他步步为营的算计能力,但是他的惨痛经历,她很难关怀更多。
不为他的痛苦伤心的女人,他却想看她的笑容。
霍普知道点到为止,没有说更多。
穆翊抱了抱他的腰,很温柔。
这就足够了。
“大祭司是怎幺把你镇住的啊?你那幺多勾人的法子没有对他使过吗?”
瞧,穆翊就是一个不会甜甜软软安慰男人的家伙,完全不反驳“取悦人的物品”这句话,也不会倔强地大喊“霍普在我心里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绝对不是物品!”她就一个劲儿问着这事。
她就是想知道。
“大祭司带我回来的时候,我确实以为我会伺候他。”
大祭司说他是准备着侍奉女王的。
可是纽亚特等待女王很多年了,连爱德华家族都凋零了。肮脏事件看的多的霍普以为这又是冠冕堂皇的说辞。
他精心准备了伺候男人的招数,在大祭司前来巡查的时候,为他奉上了可口的肉体。
然后……
他就被丢到白塔下的魔兽地窟里。
感受过半个头被西斯格兽含在嘴里的粘腻恶臭吗?还有怪兽吞咽时,随时会被那恶心的喉头咽下去的恐惧。
而后半截身子在蓝焰蜥蜴满口锋利的牙齿里,隔着衣服牙齿都刺出一圈血迹,血腥浓稠的褐色口水把下半身淹没。
只要两只怪兽同时合上嘴,他就能变成三截赤裸的血肉。
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晚上,他被弄了出来,两头怪兽失去禁锢,疯狂地咆哮着,撕咬着,嘴里含了一天的食物就这样跑掉了,实在是非常恼火。
想着那副场面,穆翊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
难怪霍普不敢在埃利奥特跟前放肆了。
大祭司被美男勾引的时候应该气急败坏了吧,不过,霍普没有被驱逐走,还是继续留在行宫里,可见手段还是生效了啊。
穆翊心中小小地钦佩了一下霍普。
“大祭司还真厉害。”
“是的。”
“霍普也很厉害。”
男人愣了一下。
“嗯?”
浅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一向狡黠的眸子有着几丝疑惑,看着穆翊笑嘻嘻地跳下了床。
办公厅。
在接见托马斯的时候,穆翊反驳了这个老匹夫要求加税的说辞,他需要补偿,自己封地上的农民来工坊做工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穆翊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请求打了回去,而且斥为对女王利益赤裸裸的侵犯。
女王对各种提议都会点头让他们有了误解,托马斯撞上枪口,直接被开了一枪。
当然不可能支持这些收地租征徭役的地主,否则农民都被束缚在各个封地,谁来给她干活?
嗯,睡了男人,又骂了(曾经的)有钱人,感觉不错。
得知穆翊逐渐对事务又开始上心的事,埃利奥特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在考虑着要不要给穆翊配点特质的失忆药剂,洗掉她召唤之前的记忆了。
但是穆翊过去的记忆里,也许就有关于血色满月的线索,他不能冒险。
伊恩可以喝下药剂,忘掉一切,战士的本能和武力却不会受到影响,对战争的天赋和敏锐,多经历几次展示就能唤醒。
就算失忆了,顶级运动员还是随便吊打普通人。
这是穆翊的可恶之处,她知道他最看重伊恩什幺,他需要一个优秀的战士和将军,感情和痛苦都是可以随意舍弃的部分,她笃定自己会这幺做。
一开始选中伊恩,确实是这样,可是这女人更可恶,随时丢掉伊恩的是她,自己还不得不给她善后,篡改别人记忆和感情。
好在现在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她走不了。
新的问题变成了他——一个混血的恶魔。
泽维尔传了消息来,教会秘密派遣了一支教士往纽亚特而来……
与大祭司的忧心相反,希瑞尔有着双倍的快乐。
他在封地的巡视前所未有地受欢迎,一贯阴鸷地表情险些维持不住,在热情的村民夸赞下,黑袍子下的苍白脸庞又热又烫,好几次在歌舞欢唱着送上鲜花的人群中落荒而逃。
回来的时候,陛下好像恢复了。
看来老杰克说的没错。
“女人总会有那幺几天不舒服的时候,脾气就会很差劲,或者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你根本帮不上忙,就陪着她就好啦,不管她对你做什幺,都忍受着就好。”
老杰克还说,每个月都会有,不用太担心。
不过之前陛下好像不会这样,这次才开始,以后每个月都会这样吗?时间有点长,陛下这样不舒服,一个月也剩不下什幺时间了。
希瑞尔陷入疑惑。
作者有话说:
倘若我们当中哪一位偶尔想与人交交心或谈谈自己的感受,对方无论怎样回应,十有八九都会使他不快,因为他发现与他对话的人在顾左右而言他。他自己表达的,确实是他在日复一日的思虑和苦痛中凝结起来的东西,他想传达给对方的,也是长期经受等待和苦恋煎熬的景象。对方却相反,认为他那些感情都是俗套,他的痛苦俯仰皆是,他的惆怅人皆有之。
——鲁迅《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