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以爱为名 (H)

两具身躯撞击的沈闷声响回荡在装饰得美轮美奂,却不知为何带着点冰冷气息的寝宫。层层垂缀的纱幔半遮半掩住那鸳鸯衾被上头,激烈交缠的两条人影,却掩盖不了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抽气与呻吟。

红色的长发此刻淌满了了汗水,沾上了暗红色、干涸的血渍,纠结着、披散着……不若往昔般充盈着流动逼人的光泽……正恰似它的主人—

一双灿亮的金眸此刻被雾气重锁,蜜色的脸孔泛着一层压抑的薄汗,混着溢流的泪水;线条完美的唇如今满是齿痕,上头同样散落着结痂的血块。

而,即使他用力地咬住下唇,咬到破皮渗血又泛青泛白,来自于内脏深处的,一下重过一下的猛烈撞击,仍是让他无法控制地自喉头发出断断续续,像是呜咽哀泣,又像是献媚呻吟的声音……这声音让他羞愤欲死,却像是鼓舞了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精实的腰身摆动得更为剧烈,就像是想借着这样重复而暴力的抽插动作证明些什么,或者……抹去些什么……

华宇玨已经记不得~自己被对方贯穿了多少次,抑或是自己在羞愤与耻辱中高潮了多少次……一开始他还会放声咒骂,奋力挣扎,但是当男人毫无前戏地猛地进入他之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片疼痛的血红与心寒的死白。

身下小小的秘所容纳不了男人的巨大,被强力进入的结果便是撕裂—讽刺的是~汩汩流出的鲜血反倒让男人的利刃在他体内更为顺利地进出……而,更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是~即使在这种几乎是被对方强暴的情境之下,他的身体依然恬不知耻向对方投诚……当他的双腿环上男人的腰,抽泣着解放时,他其实非常想抡起剑杀了自己。

「唔……」一个大幅度的抽出又凶猛的插入,让心思逐渐涣散的他倒抽一口气—无神的金眸对上了阒暗的黑眸。

即使是在欲念高涨的此刻,黑发男子仍然把自己控制得很好,大气也不见他喘一下,紧抿的薄唇没让半丝声音逸出……唯有那双浓浊的眼与泌着薄汗,紧绷的肌肉线条透露了他有多耽溺于这场交欢。

白皙的大掌死死压制着蜜色的大腿根部,将那双修长强健的腿几乎反折呈了『M』字型。他只要一低下头,便能轻易地看到自己的性器在对方被他蹂躏得又红又肿的蜜穴中进出……而,随着他每一次抽动,便会带出幽穴里头残留的血水、体液……红白相杂地淌落在对方蜂蜜色的双腿间……这景象,说有多催情就有多催情。

他完全无法抑制体内那股汹涌而上的兴奋与快感—即使他已经不知道在对方体内宣泄过多少次,但是那种心跳加速、头晕目眩的燥热感却没有因此稍减~甚至,还有越烧越烈的倾向。

蜂蜜色的大腿被他掐出了瘀痕,他仍是毫无所觉地再度用力挺腰,将自己连根没入那暖热紧窒的媚穴中。

华宇玨终于禁受不住,松开了唇,沙哑的嗓子带着哭泣、嘶喊过后的浓浓鼻音:「够……了……烜……够了……我……啊…呜……」

下体已经被摩擦至麻木,更别提他的长发还被绑在床栏处,每一次身体因为承受撞击而移动都会拉扯到头皮,带来撕裂般的刺痛感……然而,无力的抗议再次终结于体内男根一个改变角度的戳刺,亦让他哼出无力的哀鸣。

黑发男子摆动着腰,俯下了头,红唇堪堪印上了那血迹斑斑的樱唇……他贴着对方血腥味浓重的唇低喃:「不够……还不够……朕要让你的身体变得没有朕就活不下去……朕要听你亲口说愿意当朕的皇后……」

负气的话语,却燃着某种隐而不显的狂热与偏执,闻之令人毛骨悚然……华宇玨动了动唇,还来不及发出半点声音,对方的唇便用力地『碾』了上来—同样是未收敛力道的放肆啃咬……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再度被硬生生扯破,而他所有的哀嚎痛呼全被那不留一丝空隙的唇瓣所吞吃。

男人抽离唇瓣,沾了血的红唇看来有种奇异的魅惑感—仿佛他此刻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幻化为人身的妖物,正吸食着身下人儿的精气与血。

骨节优美的长指划过身下斑斑泪痕的蜜色脸孔,妖美的红唇吐着芳香的字句:

「只要你说一句:你愿意当朕的皇后……朕就停手……好不好……?」男人勾着唇,眼中却没有笑意。

华宇玨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该笑……他到底是应该为了对方这样疯狂地爱着他而感激涕零,还是应该为了这荒谬走样的占有欲而大笑三声?!!

不管怎样,他都已经气力耗尽……即使连摇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办不到,只能撇过脸,任一滴未风干的眼泪落入发间。

「……你疯了……」找不到一块完整区域的唇瓣诚实地吐出了他的回答—黑发男子脸上的笑更为灿烂,眼中的温度却更为冰冷。

他缓缓地收回逗留在对方脸颊上的手,重新回到那已满布青紫的腿根,用力下压之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侵略。

他在对方仿佛要断气的哭叫声中再次封缄那伤痕累累的唇,不让它再吐出任何一句足以重创他的话语。

就算他已经疯了……他也要拉着对方一起堕落……绝不容许~对方有任何想要逃离他的心思!

以爱为名,疯狂、侵占、毁坏……他都不会后悔。

月儿移动脚步,慢慢地往西方落下,而~他在等待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返家。

华清扬看着数个时辰以来毫无动静的大门口,心里仿佛落了一块大石头,沈甸甸的。

有一位小厮被其他仆役们以群众暴力的手段推出了大厅,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上前搭话:「这个……总管……那些丫头们在问……呃~我们可不可以……先放烟火……了……?」对方冷沈的气息让他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气虚。

黑眸定定地落在那紧闭的门扇,一抹失望在里头一闪而逝。

原本,他还期待着~可以与那人一起度过中秋……只有跟那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自己也拥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的感觉。他还特别请人张罗了那人可能会喜欢的新奇烟火,而,那人在出门之前,明明也是那么兴高采烈的,现在却……

应该是……与皇上在一起吧……

斯文的面容闪过一抹苦涩,随即隐没。他半转过头,撑起一抹一如往常的和善笑容,对着那小厮道:「爷太慢了,咱们先放吧,不等他了!」

那年纪轻轻的小厮先是一愣,而后,忍俊不住爆出一声欢呼,蹦蹦跳跳地跑到后院跟其他人宣告烟火大会开始的消息……华清扬却继续伫立在原地,盯着那有九成不会开启的门扉,良久良久……直到庭院中『砰砰』的烟火施放声响起,直到下人们大声叫唤着他的名字,他才收回复杂难辨的视线,转过身,走向后院……

小麦一面替主子换下外出的朝服,一面偷觑着主子变化多端的神色—一会儿沈思,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到底在中秋宴上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那素来八风吹不动的主子变成了这副德行?!

憋不住心里的关心与担忧,他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爷……宴会……好玩吗?」

被他一问,封珩像是突然回过神般,愣了一下之后笑道:「还不错。」

那就好~

听见主子这么回答,忠心耿耿的他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奇道:「爷~小麦出门前替您备着的披风呢?就是那件……跟这朝服一样颜色的披风呀~」

那是他特地请城里的裁缝漏夜制作的呢!

温润的黑眸闪了闪,封珩表情未变,一派平然地道:「我大概忘在宴会上了。」

「是吗?」小麦搔搔头。既然是这样也没办法了~弄丢了再做一件新的便是。

他叠好衣服,便要告退出去,封珩却唤住了他:「小麦。」

「爷?」他手扶着半开的门扇,转过身等候对方进一步的指示。

封珩微笑起来。

「明儿个,帮我做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吧。要像……火焰那般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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