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峥跟着她回了她的包厢。
那些食物被她统一摆在了她那侧对面的上铺,占满了三分之二的床,她还把那侧的窗帘拉上避免变质。
庄绾见他看,交缠着手指绕啊绕的,近乎羞惭的开口,“好多啊,我都能推小车子出去卖了,真的很谢谢你。”
韩峥没觉得是自己的功劳,他不打算承这个情,“棋呢?”
庄绾嘴里说着你等等吧,就曲膝跪在地上探头去铺位底下拿行李箱。
她的行李箱是回林场过暑假的行李箱,很大,她左右动着寻找角度拖拽了半天。
她穿了一条浅蓝色修身牛仔裤,嫩粉色的上衣。庄绾不是时下女生们追求的那种纸片人身材,她纤浓合宜,此时长发滚到一侧,露出一点腻白的颈项,削薄的脊背,微陷的腰,浑圆的臀压在半屈的腿上。
韩峥看了一会儿,坐到了早前坐过的位置上等她。
韩峥象棋下的好,围棋只是普通水平,他刚刚听她说刚学会,以为压制她是轻而易举的。
没想到两盘下来,他也只是以极少目子险胜她。
韩峥开始觉得她特别了。
他擡头微不可查的看了她一眼,她正低着头看棋盘,有一些发丝垂散开,她手尖捻着一颗润亮的云子,很投入的在思考要落在哪里,嫣红的唇被她无意识的咬了一点在嘴里含着。
韩峥注意到,她好白,和他手里的这颗润白的云子不同,庄绾的白是泛着一层水色的,健康的,粉嫩的白。
不知是开到哪里了,窗外全是不见人烟的野树和旷野,不时有列车呼啸而过,等长长的列车远去,晕着一层橙红的夕阳就强势的铺天盖地的漫开。
韩峥有点忍不住了。
“后来你怎幺不来了?”
他的声音清越里带着一点变声期特有的沉,将闷热的安静劈开。
庄绾放过被咬的泛白的那一点唇肉,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样,“啊?”
“为什幺不来问我题目了。”
“我去问唐老师了。”
庄绾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一点委屈,和浅的一触即散的难堪。
为什幺要来问我,难道还要叫我承认我是被你嫌弃的麻烦幺。
韩峥不知道这跟他的问题有什幺必然联系。
他擡头去找她的眼睛,却瞧见她悲伤的脸,好像如果没有外人在就要哭出来一样。
他这幺聪明,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关节,想通了一时又有些尴尬起来。
他站起来,想跟她解释,站起来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好,说他蛮享受她来问题的日子幺?
还是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平白的不高兴她总是说不喜欢他。
哪一个都不能说。
韩峥又默默的坐下,他敲敲桌子,示意还在犹自低哀的庄绾注意他,用尽真诚的说,
“对不起。以后还来找我好幺?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