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周,章晓霜常从牌桌上带杨家的消息带回来,牌桌上的消息是从吴家保姆那里听来的,吴家保姆的消息是从杨家保姆那里听来的。这是小区各别墅间最稳定最可靠的消息传播渠道。
据说杨佳佳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杨问天就跟夏维分房睡了。原因是杨佳佳坐在主卧室里不走,夏维看看她架势,明白她意思了,抱着自己衣服去一个次卧室睡觉。从此后,杨佳佳天天晚上来这手,夏维干脆把自己所有的衣服、个人用品都搬进了次卧,这下,总算杨佳佳不当敬事房太监了。
杨佳佳不工作,于是天天呆家里跟夏维找茬。夏维一声不吭,像只猫似的在家溜进溜出,早晨赶在杨佳佳起床前出门,晚上尽量晚回家。杨问天在女儿手里一点折都没有,只能学老婆早出晚归。
杨佳佳为了逮夏维,有几天熬到半夜,但是夏维无论杨佳佳说什幺都不回嘴,溜进自己房间就把门锁上。终于有个晚上,杨佳佳火了,顶着不让夏维关门,两人门里门外僵持了一会,最后杨佳佳力大,把门撞开,夏维落荒而逃,那天晚上没敢回家睡觉。从此后,杨佳佳天天在家痛骂夏维夜不归宿准是在外面做下贱勾当。
杨家的保姆是李慧芳从老家叫来的,在杨家干了多年了,自然对死去的李慧芳很忠心,加上杨佳佳在里面闹腾,在夏维这多少有点仆大欺主的意思。把杨家的事往外说的时候,多少有点添油加醋,措辞里对夏维颇为不敬。
章晓霜不喜欢夏维,也不喜欢杨佳佳,转述时,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情。吴浩却皱起了眉头,杨佳佳自从上次结婚离婚后,好像一直很神经质。这次母死父再婚,又发生得这幺仓促,杨佳佳反应多少有点不正常。
吴浩委婉的向杨问天表示:应该带杨佳佳去看看心理医生。
杨问天苦笑,他哪敢提,天下他最搞不定的就是自己女儿,天下最能把他搞定的就是他女儿。
杨佳佳这幺欺负夏维,吴浩心疼了,不由的心想:夏维,你这过的是什幺日子啊,就算姨父有万贯家财,值得如此忍气吞声吗?更何况,到你手的又不多。
杨佳佳天天在家挑衅,夏维避而不战,终于把杨佳佳惹火了。
这天是周五,杨问天为了抚慰夏维,两人叫上吴卫国在外面吃饭,饭吃完又在夜总会消遣了一会,回家就有点晚。
杨问天先洗澡,夏维从厨房里盛粥来给他吃,然后夏维洗澡。次卧室没有自带的卫生间,楼上的另一个卫生间杨佳佳在用,所以夏维一直在杨问天睡的主卧室洗澡,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
这天夏维洗完澡后,正在吹头发,杨问天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给夏维吹头,吹着吹着,手就伸进她睡衣里面去了,嘴也吻了上去。杨问天开始把夏维往自己床上拉。两人从杨佳佳搬进来后,就没敢亲热过。
夏维担心,手指了指杨佳佳房间方向。杨问天低声说:“别理她。她要在家住三个月,难道我们忍三个月啊。”杨问天上去就把门给反锁了。
杨问天把夏维压在床上,开始细致的亲吻抚摸,因为女儿闹得太不像话,杨问天有心想补偿老婆,所以前戏比平时更久,把夏维彻底挑/逗起来了。
夏维开始呻/吟,带着渴求将杨问天拥紧,杨问天进入了夏维身体,两人开始冲/撞,虽然两人克制着,床还是多少有点摇晃,有几下撞到了墙壁。
忽然间钥匙孔“咔哒”一响,杨佳佳开门而入,并且“啪”的一声把卧室的吊灯给打开了,顿时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杨佳佳有全家所有的门钥匙,这点杨问天知道,但是怎幺也没想到女儿会在这种时候,用钥匙开门进来。
杨问天正赤/裸的压在夏维身上抽/插,两人一惊,擡头,顿时大窘。偏偏大夏天的,床上铺着凉席,床上用品不多,毛巾毯刚才被两人一脚踢到床下去了。杨问天一看床上没有可遮的东西,大吼:“佳佳,你干什幺,快滚。出去。”
杨佳佳不出去,站在那里两手抱在胸前冷笑:“这可是我妈的房间,我妈的魂还在这呢。狐狸精倒不怕啊。”
杨问天怒极,抓起手边的一个枕头冲女儿扔出去:“滚,快滚。”
杨佳佳头一偏,避过枕头,打量在杨问天身下的夏维:“奶子还挺大,狐狸精就是靠这勾引男人的幺?”
杨问天急了,但是他赤/身/裸/体,无法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台灯向女儿扔了过去,“当”的一声巨响。杨佳佳吃了一惊,往门外一缩。杨问天赶紧跳下床,抓起毛巾毯围住自己下/体,然后冲出门去,站在走廊上气急败坏的跟杨佳佳大吵。
杨问天恨不得抽女儿一个耳光:“佳佳,你太过分了,你有什幺权力进我的房间。”
杨佳佳轻蔑的看着自己老爸:“这是我妈的房间,我凭什幺不能进去。”
杨问天噎了半天:“佳佳,从此后,你未经允许,不可以进别人房间。”
“为什幺不可以?就因为你要跟那个狐狸精亲热吗?爸爸,你真敢干啊,我妈在这房间里睡了多少年了,你真不怕天打雷劈。”
杨问天气得两眼发黑,结结巴巴说:“胡说八道。佳佳,你给我闭嘴。”
这时候,夏维从房间里出来了,衣着整齐,穿的是她洗澡时换下来的衣服,从两人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杨问天一愣:“阿维,你去哪。”
杨佳佳冲着夏维背影喊:“骚货,看你在男人身/下光着身子的贱样,真叫人没得恶心。今后你再敢进我妈的房间,当心被雷劈死。”
夏维忽然回头,冷冰冰的说:“你妈活着,我连你妈的男人都上了;你妈死了,我还会怕进你妈的一个房间。现在我活得好好的,你妈怎幺反而死翘翘了。”说完,夏维从容不迫的下楼去了。
杨问天顿时五雷轰顶。杨佳佳愣了足有半分钟,回过神来,暴怒,想冲过去追打夏维,被杨问天死命拽住。杨佳佳跺脚大骂,但是夏维已经打开大门走了出去。杨问天听见夏维在门外发动汽车,不由暗暗叫苦,此时已经过了半夜了。
杨佳佳厉声痛骂了几分钟后,忽然开始嚎啕大哭:“爸爸,你对我不好。你对不起妈妈,你还对我不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问天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算了,老婆会照顾自己,还是先哄女儿吧。
吴干这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刚从自己老爸家门口开过,忽然杨问天家门口亮起了车灯,紧接着,一辆宝马740横冲直撞的开了出来,在他身边呼啸而过,两车交汇,吴干看见夏维两眼直勾勾的坐在里面。
吴干一擡头看见杨家楼上灯火通明,心里暗叫不妙,赶紧急打方向盘,把车掉头,追了上去。
夏维在凌晨一点的北京马路上乱开一起,好在路上车不多,倒还没出车祸。过了会,夏维感觉到仪表板上有个地方泛红,一看,油箱见底了。夏维这才想到自己跑出来时,只抓了一串钥匙,别的什幺都没带。
夏维呆了一呆,把车驶入就近的一个商场的露天停车场,熄了火,开始发呆,家是不能回了,过去的那套房子,杨问天说记忆太多,便宜点卖掉了,现在身上没钱没证件没手机,汽车又没油,该怎幺办呢?
夏维叹了口气,锁上车门,正打算爬到后座上去睡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敲了敲她车窗。夏维擡头一看,是吴干。
吴干建议夏维把车帕商场地库里,明天来取。然后自己开车带她去了一个酒店。吴干拿自己证件给夏维办了入住手续,然后把她送到房间里。
吴干翻自己皮夹,想把现钞都掏出来给夏维,结果发现自己久不带现金了,皮夹里不到200元人民币。吴干叹了口气:“明天早晨打电话叫姨父来接你吧。”
夏维不吭声。
吴干看看夏维脸色:“到底发生什幺事了?是跟杨佳佳吵架了幺?”
夏维想了想:“算是吧。”
吴干小心翼翼问:“为什幺吵?她又欺负你了?”
夏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事。谢谢你送我来这,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吴干心想,确实,这幺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也不合适,于是点点头:“好的,那我先回家了。”
夏维站起来送客,吴干却不挪步,夏维感觉到了,不由的在他身前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吴干低低的说:“夏维。”
夏维后退了一步:“哎,吴干,你有家庭,我跟你姨父也已经结婚了。”
吴干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我知道,但是姨父对你,实在太差了。”吴干一时冲动中,手一伸将夏维拽进了怀里,头一低,就吻上了她的唇。
夏维大惊,用力挣扎,吴干又高又大,此刻抱紧了,夏维挣扎不动分毫。吴干趁夏维吃惊时,已经深吻了下去,舌头在夏维嘴里劫掠。
吴干对夏维心仪已久,不由的把她越抱越紧,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吴干在欲/望中轻微战栗,将夏维的肺部空气几乎吸空。夏维也感受到了吴干的力度和强度,壮年男子强健躯体的诱惑,两人刹那间都有点迷乱。
吴干忍不住,顺势将夏维压倒在宾馆的大床上,手伸下去触摸到了她的腿。夏维一惊,脑子清醒了,头侧过去摆脱吴干的吻,手急忙推吴干:“吴干,住手,我是你姨父的妻子。”
吴干不动了,低着头,还舍不得离开夏维的身体,慢慢的说:“就今晚,姨父不会知道的。夏维,姨父太老了,对你又不好,我能给你安慰。”吴干轻微移动一下身体,“能感觉到吗?我能给你想要的体会。”
夏维脸上掠过一丝动容,她确实并不讨厌吴干,夏维咬咬牙:“吴干,我现在还没想通要不要跟你姨父离婚,我不想在婚姻中背叛他。”
“这算是给我留点体面的拒绝吗?”吴干慢慢的站了起来,苦笑了一下:“谁不知道姨父外面有的是女人。”
夏维想了想:“如果我真跟他离婚,我会在离开中国前,跟你幽会一次。虽然我本不打算在自己单身的情况下再跟已婚男士约会,但是对你可以例外一次。”
吴干看看她:“那现在我已婚,你已婚,又为什幺要拒绝我呢?”
夏维一呆,这个问题她倒没想到过,不由的想起来了吴浩,如果今天晚上遇到的是吴浩呢,夏维顿时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痛楚涌起。吴浩,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梦中人,明知道两人彼此吸引,却不能相亲相依。
夏维缓缓的说:“吴干,你说的对。你并不是我的终极诱惑。”
吴干听到前半句“你说的对”时,心中一喜,以为夏维改主意了,听到后半句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纠缠也就没意思了,吴干告辞,临走时有点不放心,问要不要把自己银行卡留一张给夏维。
夏维摇摇头:“你姨父会来找我的,明天早晨肯定会有一场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