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前做爱的时候她总是带着点游离的意味,一双脸能染上的情欲很少会重得那幺失常。

他为了验证自己的思考,把应喜悦翻了个身,从后将阴茎有条不紊地推入,而应喜悦除了浪叫着享受欲望以外,并没有往常一样委屈得不行。

这是她最不喜欢的姿势。

赵燕成面上发寒,就他的观察来看,她今晚晚上不过喝了两杯红酒。

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背。

又是几次激烈的性爱,应喜悦终于沉沉睡去。

想来这个药的药效并不狠,对方看来是怀着给个教训的心思下的手。

赵燕成抱着她走到浴室,细致地把她身下的水给擦干净,接着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件材质舒适的睡衣为她换上。

他走到窗边,拿起手机,拨通了云怡钟的电话。

电话这头响了几声就被接起,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赵燕成先开了口。

“怡钟。”

“姐夫,”云怡钟不羁地笑了,温柔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喜欢这个礼物吗?”

“如果是为了你姐姐,让我崩盘的方法有很多种,”赵燕成突然想起那个乌黑长发的女人,如果没有应喜悦,也许他们两个真的能商业联姻,强强联手,所向披靡,“你没必要动她。”

“……”那头轻轻的叹气,“可姐姐喜欢你。”

“是吗?”

不等对方接话,赵燕成低头掐断了通话。

月光温柔地透过窗,笼着床上应喜悦熟睡的侧脸。

他应该心狠一些的。

可从一开始遇到她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都变了,他一直以来的信仰,他信守的法则,全是错的。

赵燕成心里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藏着应喜悦,这个世界以应喜悦为中心,才使得他堪堪站住脚跟。

夜其实比想象得更漫长。

他沉吟片刻,低头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冷静的声音刻意压低:“去查怡钟最近有什幺动作。”

第二天,应喜悦是被太阳初升的阳光照醒的。

她坐了起来,身子好像被人打散了重组起来似的,两腿根部肿胀的发热感令她无法忽视。

“……”

应喜悦龇着牙一脸一言难尽地从衣柜里嫌弃地挑出一套运动装,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好设计师的工作时间弹性高,只要完成了分内的工作,她的上司也就不会为难她了。

下了楼,何姨正在打扫卫生,看见应喜悦下来,温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何姨是赵燕成买了这栋别墅后请来的全职阿姨,主要别墅里有人,饮食和卫生都是何姨负责的。

应喜悦跟何姨关系还算可以,毕竟从她正式到赵燕成身边开始一路算到现在,时间已过去很久。

何姨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应喜悦,细致嘱咐的样子像个长辈,“囡囡你今朝睡了那幺久,喝点温水再吃东西,不然容易伤到肠胃。”

“谢谢何姨。”

应喜悦捧着水杯,觉得何姨跟自己想象中的妈妈形象十分吻合,“何姨你真好。”

何姨转身就去忙着打扫,头也不回地回了句:“这是先生离开的时候特地叮嘱我的。”

“……”

应喜悦头上三根黑线,又忍不住开心,捧着杯子转了一圈,哼着快乐的调子跳起了舞蹈,好像童话里的小公主,假想身上的运动服是华丽的礼服,一舞完毕,她甚至对着空气行了个礼。

赵燕成刚结束一个远程的视频会议,切回别墅监控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板着脸,又忍俊不禁,终究是抚着额头无奈地笑了出声。

这个应喜悦。

应喜悦出了门,才想起昨天自己醉得一塌糊涂,梦想中能够投资公司的“大财主”泡了汤,不过之前接到手的单子尾款还够支撑一段时间。

结果到了公司,总监把她拉到一旁,侧头对她说:“空降了个老板。”

应喜悦挑了挑眉,赵燕成答应了自己不管她上班的事情的!

等见到空降这一位,应喜悦发现这比空降的是赵燕成还糟糕。

金发的男孩对着身边的一众人等吩咐完事情,擡头看见应喜悦,笑了笑,却又非常懂事地不跟她打招呼。

应喜悦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扭头跟总监说:“没事的。”

总监闻言便离开了她身边,往办公室走去。

她拿着手机出神,要不要给赵燕成报个信呢?可她又觉得,赵燕成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他是知情并放任不管,还是……?

别想了。

关于他赵燕成的事情,她就没有一次想对过。

还是别想了。

工作到傍晚,应喜悦伸了个懒腰,。

正兀自在桌子上放空自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来,扣了扣她的桌子。

应喜悦擡起头,看见西装革履的云怡钟就站在她桌子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她:“唔,吃饭吗?”

应喜悦摇了摇头,“不吃了,我减肥。不好意思。”

“你够瘦了,”云怡钟直起身子,“昨天去了一家很好吃的烧烤店,今天带你去尝尝吧。”

“……烧烤店?”

男孩点了十串五花肉,两份年糕,还有若干烤串,并且体贴地没有拿韭菜。

应喜悦静静地看着他拿了一堆吃的,问道:“点那幺多,吃得完吗?”

“你能吃多少?”穿着西装的男人弯下腰对着烤串挑挑拣拣的样子意外地很有烟火气。

应喜悦认真思考了一下:“五花肉我只能吃四串,别的都能帮你分担一点点。”

云怡钟笑着拿起托盘,又问老板点了两份扇贝。

“……你吃烧烤有瘾?”

“怎幺这幺说?”

“昨天吃了,今天又来吃。”

云怡钟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昨天没吃饱,不行?”

应喜悦莫名有种被怼了的感觉,这人怎幺说不高兴就不高兴?

“随便侬。”

云怡钟坐到位子上,眼底情绪莫名,带了点焦躁,好像一头小豹子炸了毛,即将亮出爪牙。

她这才反应过来,云家的作风不像是会亲切地对着小孩说方言的那一类,云怡钟,大概是听不懂。

听不懂又没事,云怡然不是会讲吗,她不教的吗?

切,应喜悦才不管他呢,拿了串五花肉啃了起来。

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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