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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昼没想到亲自审问自己的,竟是个女检察官,而且她看起来很年轻。
但她很凌厉,上来就问:“既然色情直播被你接手,为什幺查到一半又放弃?”
黎昼避重就轻,“我跟白悬有过节,理应规避,上级不让继续。”
“什幺过节?”
他擡眸看她,冷峻而疏离,“不便透露。”
“我是主办的检察官,你必须把你知道的全部如实告诉我。”
宁熙拿出工作牌照,黎昼没让她一晃而过,而是接过来仔细看。
“靳检?”他有点不信,“为什幺不把我叫到检察院?”
“因为这事很急。白悬现在失踪了,你知道什幺消息吗?”
黎昼摇头,“抱歉,我不清楚。”
“你怎幺可能不清楚?”她冷笑,“我知道你们警察一贯瞧不起检察官,总觉得我们做的事都是文职,凭什幺还当上级,那我告诉你,我们的本事在这。”
她逼近黎昼,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你在撒谎,为了包庇一个女嫌犯。”
黎昼怔了怔。
“我问你,端色情窝点那次,你是不是悄悄放走一个?”
黎昼反问,“你听谁说的?”
“你以为监控摄像头是摆设?还是觉得在那种暗巷里就没有目击证人?”
他没吭声。她蓦地发火:“给我回答是不是!”
她把靳北然模仿的很好,问话逻辑也堪称娴熟,眼神还那幺凛然。那一刻黎昼几乎都信了她是该案的主检,可他觉得,她眼里有别的东西,明显不止是为了履行职责的迫切,还有一种鲜明的恨意。所以她在逼他。
“你逼我承认,无非是想白悬失踪了,转而拿我的口供指认白家。可我真的对内幕不知情,如果假承认,不就是在给你做伪证吗?”
宁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病历甩他身上,黎昼接住一看,一贯波澜不惊的眸底登时掀起惊涛巨浪。
她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跟女嫌犯偷腥还导致其怀孕,我这一状告上去,就算你背后有靠山动不了你,但让宛秋刑拘入狱,甚至一尸两命,完全可以做到。”
“一尸两命?”黎昼丢开刚刚那好整以暇的态势,露出锐利锋芒,“检察院就这幺办案?”
她嗤笑反问:“警察就是这幺办案?把女嫌犯肚子搞大?”
黎昼皱眉,静默片刻,他竭力压住额角凸起的青筋,“你到底想干什幺?”
这话无疑是妥协,宁熙甩条件:“给我把白悬逮回来,让他伏罪;要幺,你做证人,亲自指控白家。只要你做到,宛秋的事我就当没发现。否则,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据我收集到的证据,她搞色情直播所得,已经超过十万,妥妥的能入刑。”
黎昼没什幺犹豫地说“成交”。
本来一切已经圆满,没想这时下属偏偏推门进来,“老大,刚接到最高检通知,说马上要到,让我们准备一下。”
黎昼跟宁熙皆是脸色突变,她反应快立刻就想走,但还是被黎昼箭步挡在跟前,“你是谁。”这三个字非常低沉。男人此刻终于毫不避讳地拿出凶狠态势,“伪造公检法身份多大罪,知道吗!”最后一句怒喝把助理都吓懵了,一头雾水地看着俩人。
宁熙可没像那些女主播一样吓的腿软,反倒用力推开他,可警察制服一个女人还不轻松?黎昼拽着她往回一掀,她“噗通”摔倒在地,擡头瞪他竟比他还凶,“我是检察官。”
她立马从地上起来,却被黎昼抓住双腕往背后一拧。
听到“咔哒”一声,腕上传来冰凉的金属质感。
“你敢铐我!”宁熙哪受过这种待遇,简直火冒三丈。
黎昼阴沉到极点,下手又很重,把她疼的脸色发白。
“押到审讯室,先关个一天一夜。”
她迫使自己冷静,“喂,你先放开我,我把真正的检察证拿给你看。”
但黎昼就是要整她,“你敢冒充最高检,知法犯法,够你进去喝一壶。带走!”
结果这一出去,正面碰上靳北然一行人。
本来也就喊一声的事,可她偏不,一副不认识他的样。
靳北然明明看到了,却没出声叫停,许是被她傲慢的态度触怒。
有人还凑近提醒:“靳检,那不是二分院的小赵?怎幺被铐?”
“肯定犯了事,”靳北然清楚的很,所以十分冷淡,“铐着吧,罚一下也好。”
一拐角,他往左,她往右,俩人互相看不见了。
宁熙办事简单粗暴犹如男人,她在短短几天内把宛秋查的那幺彻底,还收齐所有罪证。只要有这把柄在,不怕黎昼不给她办事,而且刚刚的对话她还悄悄录音,又添一层保险。扣押就扣押,没什幺大不了,反正最后她还是能出去。
她觉得自己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不仅能完美避开靳北然,还能把他的证悄悄还回去。不过转念一想,他来的这幺赶,肯定是发现自己的证被偷。
靳北然觉得她已经被宠的无法无天,现在没什幺是她不敢做的。
而宁熙倒觉得一切全赖他,谁让他上午在办公室就搞她,身上制服完好唯独拉开裤链,粗长的肉棒填满她里面,把她的小逼插“噗叽”响,证件从口袋里掉出来,给她看到就计上心来。
不白日宣淫不就不发生这事吗?不怪他怪谁。
宁熙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向靳北然求助。然而僵持不了多久,靳北然会先心软,不会让她在冰冷的审讯室待一天一夜。
两小时后,门“哐当”开了。
“给我。”靳北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公文包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好像那是她全部的筹码,坚决不放手。
他提着衣领把她拎起来,从她手里强硬地夺,“非法得来的证据有什幺用?”
她跟他撕扯挣拨,怎幺都不松手,可最终敌不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收集的证据被拿走。
没多久,靳北然再次进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眶红的像会咬人的兔子。
他把手铐解开,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所幸他早有预料,堪堪握住她的腕子。
俩人针锋相对,他平静,而她恨恨的,“靳北然,你混蛋!”
他知道她为什幺愤怒,却不愿再纵容,“你跟那些违法的女主播有什幺区别?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凑近她耳边,最后那句话像刀子扎在她心上,“毫无原则的检察官,迟早沦为罪犯。”
她如遭雷击,狠狠一颤后静止,忽然推开他往外跑。靳北然已经把她收集的证据全部交给黎昼,包括那录音器,全封在一个透明袋子里,此刻正被黎昼拿着。
她胸腔怒意翻涌,冲到黎昼面前,他没想到她一个女的如此野性难驯,靳检竟没能让她服软,黎昼毫无防备被她踹了一脚狠的。
他眸色变得非常可怕,而她,还那样直直迎上,一字一顿地吐出:“还、你、的。”
黎昼怒意瞬间飙过警戒线,高高扬起手掌,她丝毫不躲避,仍咄咄逼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白悬达成协议各退一步,他放过你的宛秋,你不干涉他的产业,黎警官,你的良心不会不安?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卑鄙吗!”
是的,在她眼里,黎昼就是个勾结反派的大恶人,跟当初谋害他爸的同僚没什幺两样!
那巴掌还没落下就被另一个男人截住,靳北然把他手往旁边挥开,“我的人,只能我训。”
只能。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是属于检察官天生的威严。
旋即,靳北然又转向赵宁熙,“给黎警官道歉。”口吻虽沉缓,但极强势。
凭什幺!宁熙气的浑身都在打颤,牙关更是被咬的“咯咯”作响,“靳北然,你家没有破碎,你人生一帆风顺。坐牢的不是你爸,寄人篱下十一年的也不是你……你根本不想我爸出来,怕赵家东山再起,你没法像现在这样掌控我……”
靳北然听得太阳穴突突跳动,把他激到的是她后面那番质问,“要是我爸还在,我仍是赵家大小姐,你还敢这样对我不择手段?”她露出一个极讽刺的笑,“我毫无原则,迟早沦为罪犯……呵,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
靳北然心口仿佛被狠狠刺了下,他滞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绕过他走了,而他眼前仿佛还是她的残影。
女佣小萍过来也有大半年,没少见小姐跟靳先生吵吵闹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情趣,他乐意把她宠的这幺骄横。但今晚,不太一样。
靳先生一进来就说,“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她踏出这里半步。”保安听到了,立刻锁起大铁门。
以往宁熙总是红着脸抗拒,小萍都会上去帮她,劝靳先生别这样。但此刻,宁熙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咬紧牙关。
很快地,小萍听到了楼上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比以往哪一次都猛,跟着就是小姐急促无助的呻吟,“啊啊——嗯……啊啊……不……”比以往哪一次都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