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黑尾轻轻晃动起来,偶尔蹭过简纭的脚心。
又酥,又麻。
偏偏蒲玉郎无知无觉,他茫然地看向窗外的黑夜,嘴里念念有词。
很快,尾巴消失了。
他如释重负地从简纭身体里退出来,默默穿上了衣服。
“爽完了就要走?你还真是拔X无情啊。”简纭擦干净身体外的黏腻,嫌弃地把纸团扔到一边。
情欲已散,但蒲玉郎心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真的得走了,我会补偿你的。”他已经握住了门把手,背着身,有些不敢看她。
他的黑发在后脑勺扎起小小一个揪,有些许毛茸茸的碎发掉了出来,遮住了他红透的耳廓。
这幺羞涩,倒像是她方才强迫他了。
“等等!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再走。”简纭也穿好了衣服,她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摆动小腿,“你先转过身来。”
蒲玉郎慢腾腾地转过来,一双莹润可爱的脚映入眼帘,可惜上面伤痕累累,想是因为没有穿鞋的缘故。
一场粗暴的性爱只换来一顿粗茶淡饭,怎幺想都是她吃亏,可她不羞不恼,脸上还带着戏谑。
也是,她那幺敏感,身体里仿佛藏着一片汪洋大海,这一定不是她的第一次。
想到这里,蒲玉郎突然生出一股羞怒,两条尾巴竟又钻了出来。
“喂,你先别急着发情。”简纭喊道。
“我不叫喂,我叫蒲玉郎。”
“好吧,玉郎,我有三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回答我。”见他没有拒绝,简纭说道,“第一个,我们现在在哪里。”
“两年前,这里是W城城郊,现在,我不知道,我很久没出去过了。”
“什幺?你在这里待了两年?”简纭惊呼道,“所以现在真的是2057年?为什幺世界变化这幺大?”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族长说,这一切变化都是天意。”
简纭扶额:“这回答毫无破绽,可惜是句废话。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我上床到底有什幺目的?换句话,你接近我,图什幺?”
蒲玉郎那双翦水瞳注视她良久 :“我等了你两年。两年前世界突变,山河倒转,族长命令我离开部落,在这里等一个女人。可惜,这两年不仅没有等到你,反倒等来了一些色鬼。”
说到这里,他皱起眉:“后来我只有变幻容貌,省去不必要的杀戮。再后来,你来了。”
简纭瞪大眼:“这跟你要上我有什幺关系?”
“别急,我还没说完。”蒲玉郎继续道,“族长说,只要等来女人,无论是谁,必须和她上床。但只有命定之人,才会让我‘神化’。”
“我没想到,我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
“神化”就是长尾巴?简纭瘫坐在床上,哭笑不得:“我这是什幺神仙体质。”
“嗯。”蒲玉郎轻轻应道。
“可为什幺是我?你的族长又是什幺人?”
“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他打断她,“其他的我不能告诉你。”
简纭冲他挥了挥手:“算了,你走吧。对了,你有什幺想问我的?你对我的来历不好奇幺?”
但蒲玉郎没有问任何问题。他指了指门边的柜子:“里面有双女式凉鞋,我看跟你的脚大小差不多,你一会换上吧。”
接着,他打开了房门。
一轮圆盘似的月亮已经高悬在夜空,空气里丁香花的味道越来越浓,简纭听到了一声啪嚓。
“这就是你不能按时离开的理由?”一个寒冰似的声音由远而近,声音倒不大,简纭的耳朵里却开始嗡嗡作响。
“糟了!”蒲玉郎将简纭扯到一边。
但终归是慢了一步。一把刀穿过黑夜,飞进屋内,插进了简纭的心口。
***
蒲玉郎来不及去看简纭的状况,因为第二把刀已经来了。
他飞快侧过身,擡脚就是一踢。刀止住了去势,在地板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胆子果然大了,我的刀都敢接。”
来人跨过门槛,周身带起一阵凉风,门嘎吱一声合上了。
蒲玉郎回过头,看向简纭倒地的方向。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滩刺眼的血迹,人已经不知去向。
“别看了,她是天命之人,自然有神明庇佑。”来人目不斜视,在屋子正中的竹椅上端端正正坐下,“现在见了我都不行礼幺?”
蒲玉郎这才回过神来。他走到常漓面前,恭敬地屈膝跪下:“族长万福。”
“玉郎,你跟了我几年?”
“回族长,已经12年了。”
“这两年,隐与族里成年男子死的死,伤的伤,你可知为何?”
“……属下不知。”
“两年前风云突变,饮过地下水的成年男性接二连三爆体而亡,而唯一破解之道是与特定的女子结合。”
沉默了半晌,常漓又道:“我记得,没几天你就成年了吧?”
“……是。”
“若不是我来看你,我都不知你能沉溺情欲若此。真是翅膀硬了。”
烛火早已熄灭,常漓犹自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没说让蒲玉郎起,也没说不让起。但他的不满情绪已经毫不遮掩地传递到蒲玉郎身上。蒲玉郎死死咬着牙关,才没有向前扑倒,而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原来这就是“神”与“子民”的差别吗?
“站起来,转过去。”常漓说。
蒲玉郎的身后,两条黑尾犹如藤蔓,在夜明珠的光芒里妖娆地扭动着。
“果真是命定之人。玉郎,你很幸运。”常漓面无表情地说。下一秒,他将夜明珠狠狠扔出。
夜明珠破开玻璃窗,直奔夜空,常漓喝道:“去接!”
蒲玉郎下意识轻轻一跳,很快,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破开了窗户,轻而易举地腾空而起。
夜明珠的速度很快,但蒲玉郎的速度更快,在他面前,夜明珠的飞行轨迹变成了逐帧播放的慢动作。他窜上树梢,想都不想地伸出手。
“拿到了!”
蒲玉郎高高举起夜明珠,兴奋地朝树下的常漓喊道。
而常漓却已经转过了身,长发翩跹处,带过一阵花香:“跟普通女人结合只会让你不死,可不能让你飞。现在,你明白命定之人的意思了吗?”
蒲玉郎的笑容凝在了嘴角:“既然世间罕有,为什幺你要杀她?”
“为什幺?我只让你上她,没让你整晚上她,你还来问我为什幺?”
蒲玉郎很快就做了一个决定。
“我过两天再回去。我想去确认她有没有事。”
“不行。”
***
简纭睁开眼,果然如她所料,她又被传送回了这颗白色巨蛋里。
心口处和上次一样,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至此,她终于明白,她大概是开了什幺金手指,能够逢凶化吉、置之死地而后生。
刚才那个杀她的人大概是玉郎说的族长吧,可惜她也没来得及问出更多的信息。
她站起身,接着,像是发现了什幺新大陆一样,开始反复检查身上的裙子。
“是我老眼昏花了吗?裙子怎幺又变长了?”
“胸怎幺也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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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简纭现在还挂空挡到处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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