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狼虎

京城。

石桌上一盘势均力敌的棋,两方姿态不同丶但同样修长有力的手各执一子。

棋子落在玉盘的声音平稳地响着,盘上局势变化万千,一度各占优势,最后则走向了和局。

"左将军,见到师父了?"

询问的,是个身着镶金云纹白服,挽着袖子收拾着残局的青年,他的眼宛若墨玉,发上的玉冠整齐地束着,坐姿端正,正是那被沐沐单方面逐出师门的慕容远。

他的腰带系着一面青白玉牌,上头刻着一只极丑的金色双尾鱼,牌面很是光润,似乎是频繁摩娑的关系,那是他身为华容阁阁主的信物之一。

说到这华容阁,其为慕容本家于民间的重要情报组织,手下及眼线来自各行各业,遍布整个北唐甚至北唐境外,主要做着皇室与江湖的生意,每代阁主都有着各自代表的异兽。

那时结束十年学艺之期的他,即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被他那令人又爱又恨的师父赶回了家,道是『等你有了出息,自然是有机会再见上面。』。

慕容远把这番话谨记在心,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师父偶尔会送来一些家常信件,那成了他向上的动力与臆想的来源,只要能爬到一定的高处丶只要拥有一定的身分地位,师父说不定也可以属于他。

他花了三年,经历了不少脏污与龌龊,从少年蜕变成了青年,终于获得了本家与前任阁主的认可,负上阁主的重担。

就任前夕,他收到了与师妹云游四海的师父寄来的信,上头说着不日将会到达京城,并附上了他在上一封信讨要的,师父亲手画的双尾鱼。

那在外人眼里丑到至极的图像,成了他随身亲带的信物。

总有一天,会从这图像,变成她本人站在他身旁的。

现在,要待到那一天到来,似乎还有漫长的一段时间。

毕竟他做了那么出格的事,趁着师父功力丧失,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把自己的精液满满的灌注到她体内,这可比过去的一切误会都还要过分。

不过——过分又如何?他还可以更过分一点。

那时就不该为了压抑欲望出去练剑,进而给了她破绽逃跑。

"——原来连阁主也见过了。"

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急令唤回京城的季随云,身着深色常服,手腕处扣着一双精钢护腕,姿态慵懒的斜坐着,长发随意的披下,一手支颚一手把玩着棋罐里的黑子,温和舒展的眉眼看不出情绪,那子却在他指间一颗颗碎成细小颗粒。

"刚好碰见,叙了点旧。"

慕容远垂眼,把收好的棋一一放进棋罐。

"叙旧啊,真令人称羡,她遇着本将时连看也不看,只管跑呢。"

季随云意义不明的笑道,弯成月牙的绿眸光彩流窜,黑子碎在他手中,从颗粒进阶成了粉齑。

"就算是当年与本将杠上时,她遇着本将可从来不跑的。"

慕容远听到这话时,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被那双绿眸捕捉到了。

"不过死而复生罢了,本将就是有意做点什么,依她那实力也不过是儿戏。"

他话锋一转,似是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松了手让手里的黑末随风而去。

"应许师父有她的考量,将军也请别再穷追不舍。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慕容远把盛满白棋的棋罐放回棋盘上,起了身做了个拱,便要离去。

"阁主当真是打从心里,把她摆在师父的位置吗?"

季随云径自倒起冷去的茶水,忽然问道。

"…这是当然。"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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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

行走于沙漠,遇上马贼的骆驼商队,被一身微破黑袍,提着长剑,漫无目的乱走的破邪解救了。

商队队长出来道谢,并询问他需要怎么样的谢礼。

"本公子迷路了。"

甩去剑上沾着的血珠,破邪端着一张俊美冷酷的脸这么说道。

队长一脸朦逼,这里可是大汗荒漠的中央啊,能迷路迷来这里是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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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美人将军似乎知道了甚么事情呢。

让久违的破邪露个脸!

哇嘎嘎,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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