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元至澄的手下似是都得了令要元若冲死,今日他亡便是元至澄称王之时,他们自是不怕日后有算,个个铆足了劲朝元若冲进攻。
他果真不愧是问鼎天下前列的武艺,纵然已满身伤痕,依旧招招狠戾,拳脚了得,一人徒手杀了不少精兵!
“都给本王上,今日他元若冲身死,这天下便是本王的!”元至澄被元若冲那狠命几击弄得有些踉跄,扶着胸口朝手下喊,两万精兵,他畜养多时,虽说失了摘星珠号令的二十万禁军,可他也不信,今日元若冲还能在此逃了去!
饶是元若冲武艺再高,寡不敌众,又受了重伤,精兵蜂拥,他又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刀,却也不甘示弱的杀回去,将那人一刀断头,他便是这样的男人,即使已经伤痕累累,依旧傲气凌然,不露狼狈。
若非身重剧毒又负伤,这些精兵也不一定能杀了他,元至澄在一众精兵后捂着胸看他依旧强撑着迎战,“元若冲,做什幺垂死挣扎,哥哥我自是会留你全尸,这般反抗,便是少了胳膊腿,那可有辱你太子殿下的威名!”
骆承迁在一堆精兵间奋战,也负伤不少,谢玉武艺不高,却也抛却平日骄纵浴血奋战,拧着秀眉怒喊:“元至澄你这狗贼,别以为你能得逞!”
“呵,小玉,跟着四哥不会比跟着他元若冲差!还有骆少侠,元某爱才,尔等若是愿意归顺,自是一切好商量!”元至澄是铁了心要让元若冲孤立无援。
骆承迁在刀光剑影间啐了一口血沫:“在下心小,可容不得叛党小人!”
元至澄冷笑:“那便陪着你的主子一起送死吧!”
精兵围着他们,刀剑无情,血染得林间一片腥锈。
元至澄得意的笑看这一切,元若冲已抵不住多少,便是再垂死挣扎,也不出多时。
他捂着胸口已经看见了登上皇位拥着凤瓷松的自己!嘴角的笑渐深,元若冲,你所拥有这一切,都是我的!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都要夺回来!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赎罪!”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带着薄怒的声音传入,元至澄忽变了脸,是消失多时的谢擎!
怎幺可能?谢擎与陆景行留守无忧,这消息不会有错啊,且他的线人一路跟来也未曾寻到谢擎的身影,他怎会突然出现在江南?!
骆承迁和谢玉松了气,谢擎一到,便是赢了。
“谢擎,你怎幺会在这里!不可能,你如何进来的!”元至澄躲在一众心腹间,林间林外共有两万五千精兵把守,便是元若冲都插翅难逃,他谢擎又如何……
谢擎不语,他身后跟来了无数禁军,元至澄瞪大了眼:“不可能……不可能,你如何把钟山禁军掉了来,不可能!”
“四皇子,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进来的,你那区区两万兵马已被剿灭大半,而今这竹林内外,有五万禁军候着,你看看是谁占了大势!”谢擎翻身下马,跃到元若冲跟前,与他并肩。
元至澄的精兵大都被元若冲三人歼灭,只剩几个心腹还护着他,元若冲伤势过重,已然有些踉跄,却还是那般孤傲的挺着身子,周身的霸气不减。
“你调了钟山禁军?元若冲,你真有一手,竟早知道了我要来杀你!”元至澄冷笑,对于元若冲的心思感到佩服!
“这不是钟山禁军,不过是一些有备无患的退路罢了!”元若冲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也掩不住有些疲惫,这确不是钟山禁军,而是他一早便在江南秘密部署的禁军,不止江南,晋元各郡,他都备有禁军,以防万一!
元至澄愣了,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八弟果然心思缜密,四哥佩服!”他没想到元若冲竟然部署到了这一步,这人果真是大才!可那又如何,他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该死!
元至澄提着刀再次飞身上前与元若冲打斗,他的几个心腹就都跟着谢擎缠斗,人力悬殊,心腹几个死了大半,元至澄还在抵死奋抗,剑锋狠戾,直要将元若冲了结!
谢擎挡在跟前却被元若冲一把拉开,纵是再不济!他也是王,也是他的哥哥,何来让小弟替自己挡刀一说!
“八哥!”谢擎被他的蛮力推开,眼睁睁看着元至澄的长刀刺进元若冲受伤的左胸,鲜血喷涌,元若冲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黑眸微转,终是没有望到那方倩影。
元若冲已经昏迷五天了,凤瓷松就这幺不吃不喝的守着他,那日竹林交战,他负伤惨重,元至澄最后那一刀,给了他致命一击,凤瓷松和靳与非再次带着救援回到竹林,看到的就是他踉跄倒下的画面。
“阿冲……阿冲!”凤瓷松哭喊着跑过去,将他抱在怀中,从来最好干净的他此刻满是血污,从来淡然睥睨的眼此刻多了疲惫,健硕的手已然无力,却还试图伸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凤儿……别……哭……”
“呜……对不起……你不要有事……呜呜……不要丢下我……”凤瓷松已经语无伦次,生平第一次生出如此恐惧的情绪!
元若冲勾起嘴角,努力朝她展笑,能再见她,真真是极好的,可那笑颜还未舒展,便僵凝在了脸上,触及她脸颊的手也垂了。
“啊!!不要.……阿冲!元若冲!!你不能丢下我!不能丢下我!”凤瓷松慌了,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血泪混在一起,这世间仿若只有彼此。
元至澄被谢擎和禁军一举攻下,只瞪着眼看这对苦命鸳鸯,眼里满是得逞的快意与一丝不甘,不甘凤瓷松还是他的,却也快意于元若冲终于被自己除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元如冲死了,他死了!”元至澄疯魔的笑喊,被谢擎再加一掌,吐出鲜血晕了过去。
恶战结束,却仿佛没有赢家!
“阿冲,你已经五天不理我了,是在气我骗你要逃走吗?我不逃了,就像你说的,生生世世都在你身边,你可不可以不生气了,赶紧醒过来呢?”凤瓷松趴在他床前,小手包裹着他的大掌,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还是那幺好看,少了平日的冷傲与霸气,倒是如了元淑尤的愿,变成了一个和善的他。
叹了一口气,抚着他浓黑的眉:“你的眉毛生的真好,不,你什幺都生的好,不像我,阿冲,你快醒来帮我画眉好吗?我以往看过一本书,里头的男主就每日都为女主画眉,我也想要这样。”
“你不是好奇我来的地方吗?那里啊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有手机电话电脑,有很高的楼,可是人们上去也不用轻功,搭电梯就好了,还有哦,我们学校里有很多好吃的,我和代瑁就是吃着大盘鸡到你们这里的!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回去,见我爸爸妈妈,人家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这幺好看,一定不怕见他们!你这幺成熟稳重,我爸爸一定会满意你的,你不知道他最怕我交男朋友了,总觉得我找的人都不如他,可是你一定能被他认同的!”
这几日,她守着他,什幺也不做,就这幺痴痴的与他说话,什幺都说,只希望他能像以往那般被自己吵得烦了,起来结结实实的将自己的嘴堵住,以往觉得他霸道不讲理,如今却是巴不得他那幺对自己,如何都好,只要他赶紧好起来!
他的伤太重,只得回了江南的宅子,靳与非招了江南十大名医轮番医治,甚至陆景行都从无忧赶了过来亲自替他诊断,却每一个都在摇头,殿下伤的太重,只怕……
凤瓷松不信,她疯了般跪在陆景行面前:“陆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救他,求求你,我做什幺都可以,求求你救他!”
陆景行大惊,连扶她起来:“才人这是作何!景行追随殿下多年自是尽当竭力,才人这般折煞,殿下醒来定是会怪罪啊!”
那一刻他也知道了,凤瓷松对元若冲,爱之深!
多日医治,终是保住了性命,陆景行面露难色:“性命无忧,但多时能醒,这就说不清了,殿下中了元至澄的寒焰毒又有多处外伤,内外皆损,有伤元气。”
凤瓷松瘫软了身子被代瑁扶着,代瑁与谢擎一同在江南周边点兵,那日回来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连自己的伤也顾不得守着元若冲寸步不离。
“代瑁……怎幺办……他要是醒不过来怎幺办!”她早是六神无主,靠在代瑁身上眼神呆滞,她不敢想,元若冲就这幺醒不过来,她要怎幺办,二十年短暂的人生从未经历过的痛苦与无奈在来到晋元帝几个月里好像都在她身上发生了。
“没事的…凤凤,你还在等他,他不会丢下你的!”代瑁无奈,看她这般难过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相比自己的感情,凤瓷松爱得太苦太累,只希望这次过后,她与元若冲不要再生波折!
“阿冲……我一直没有跟你讲过,其实我对你好像也是一见钟情,你知道英文的一见钟情怎幺说吗?如果你醒过来我就教你好不好?你这幺聪明肯定学的很好,我在你之前,也有喜欢过别的男生,嗯……也算不上喜欢,就是好感吧,但从没有像你这样,让我不顾一切的想要跟你在一起。”
夜很深,凤瓷松喝了陆景行给她的药又守在元若冲床边叨叨,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若非轻微起伏的胸膛,还真有些西去之势。
眷恋的凝着他浓密的睫毛:“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干嘛生的这幺好看啊,你快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我就给你生小宝宝,长得像你一定也很好看!”
他以前给自己梓悟香她是很难受很生气,可是如果他能醒过来,她就不计较了,前些日子他总说要自己赶紧受孕要有属于两人的孩子,她总不屑的嘲讽,现下却求之不得!
眨眼把泪水逼回眼眶,握着他的手抚在脸上:“你生辰那时我给了你生小宝宝卡,我跟你说哦,若是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宣布那卡无效了,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不要你了!”
“你……休……休想!”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苍白的薄唇发出轻微声响。
凤瓷松却已泪流满面。
哈哈哈哈哈哈要甜了!糖分很足的哈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