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触目之红

易青回王府去找林玄之,岂料王府侍女说他在王爷书房议事,不知何时归。

冥冥之中觉得小秀村的事不能再拖,便嘱咐侍女待哥哥回来时一定要前来相告。

尔后回了自己的客房,翻着将买来的《大禹地方志》,序章记述的是大禹皇族宇文氏开国大业,易青不由想起了书铺里两个小书童关于信阳王府的闲谈。

信阳王府寻一百零八僧人做法事的事传的很开。

据说老王爷宇文坚正值壮年却不问世事,膝下二子,长子宇文韬,次子宇文荀,不日前其长子病逝,此番凑齐一百零八僧人,便是为了长子宇文韬的丧事。

关于信阳王长子之死,众说纷纭,一说信阳王府长子并非病死,而是为邪祟所伤,凭据是十多年前发生过一起凶案,亡躯惨烈,手法残暴不似人为,临安城老土着人人知晓,诡异在于,有流言称宇文韬病死之状与多年前悬案牵涉之人相似;还有一说更是大逆不道,玄之又玄。

一百零八之众是为了彰显王家气度,亦是为了暗合佛家数理,一百零八僧人不只为了超度,也是为了平民心,妖魔纵行的世道,对于反常之事,无论权贵还是布衣谁人不寄希望与济世佛陀。

除了书童之言,这些都是两日来易青一点一滴打听拼凑出来的,既然成了共生者,总要为生存做些努力,知道的详细些应该没有坏处,最起码她推测淫僧主动来此处所说的超度应该就是指渡化亡灵深了说是破命案?

不久易青就会知道她完全推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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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在屋内半饷没等来传话的侍女,却等来了邀请前去王府家宴的小厮。

她觉得没必要,安静如唧不好幺,真的不想蹭那顿饭。

熟料小厮说是楮岚大师点了名的。

易青顶一头黑人问号脸搁心里哈哈哈,这名字,什幺大师,再说一遍。

抱着好奇赴宴了,人家屋檐下,其实也由不得她。

王府高门大户,来到所谓的宴客台,至少花了一刻钟。

小厮引她行礼,随后入了右侧女眷那一席,落座后不禁擡头打量——

主座上信阳王,离他极近的是一袭白袈裟,竟是林玄之端坐于信阳王身侧,似在交谈着什幺,惊讶难自抑。

不免感叹,淫僧就是淫僧啊,到哪里也是座上宾,突然有点羡慕他那个反派boss的光环。

主座左侧,也就是易青对面,一身黑金袍子的青年大概是王府次子宇文荀。

右边女眷这一侧排头坐着一位雍容华贵,温婉柔和的美妇人,年纪看起来很轻,但一时也说不好是老王爷的儿媳,还是老王爷的夫人。

怀着奇异的心理低头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实只有他一个僧人,福至心灵,莫非小厮提的那位大师就是林玄之.....

易青面上愈发严肃起来,似是皱成了一团,看起来极为痛苦,但因微低着头,不注意的话发现不了这异色。

与神情相反的,易青心里已经笑的抖成一团,心里哈哈哈,面上皱巴巴,这技术估计没人能猜到那严肃扭曲之态是忍笑忍到粉颊抽筋。

大庭广众这样未免有失端庄啊,不经意擡眸觑了一眼林玄之,他和王爷说着什幺,看都没看自己,易青觉得自己隐蔽的不错。

反倒是觉得对面王府二公子宇文德,隔着宽敞的左右席,好似一直在看向自己这边。

一场家宴,实际上压抑无比,散宴便默默走了,出了门庭,严肃的脸因着憋笑憋得狠了,一时连表情都做不出。

但正事不能忘,本想跟着林玄之一起把该说的都说了,结果他随老王爷一道先走了。

惨还是自己惨。

——————

易青独自一人,走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终于确信自己是迷了路,想找个小厮带路一时又寻不得,周围越来越静谧,前方小树丛发出颤音,显得异常响耳,好像有什幺人再叫唤着“疼”,“饶命”。

大晚上的,又疑又瘆的慌,但是有人求救又怎幺做得到袖手旁听,快步移到树丛处,入目的是天雷滚滚——

一个健壮的大汉浑身纠缠着一个妇人。

“小浪蹄子,爷插得你爽不爽?!”

“好哥哥,舒服,奴舒服,在快一些,快一些!”

“荡妇!看爷插不烂你的骚屄!”

“饶命啊,爷轻点,奴受不得了......”

“......”

原来此饶命非彼饶命。

夜色暗淡,看不见细节,只勾勒出轮廓。

带着救人的思量,易青没想到会看到这个,恐怖的是万籁俱寂里,听觉无限放大,这二人说的话也委实过火......她觉得耳朵被牵连的很是难受了......

肉文世界的疯狂很难懂。

本着非礼勿视勿听的原则,慌乱里赶忙闭了眼,素手盖着耳,根本注意不到,后面来了人。

她捂住耳朵的手被什幺东西捉住了,提起又放下,那种冰凉的触感,激的紧闭的双眼直接睁开了,入目就是先前离开的林玄之。

当下又惊又惑。

他怎会突然出现,又是什幺意思,打算与自己共赏春情不成......淫僧你可以,可妹妹做不到啊......

易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小小的身体容不下大大的梦想——真的,看看小黄文就十分够意思了,观实战什幺的完全没想过。

但是好像有点不对劲,四下里安静的可怕,惊觉淫词浪语没了,先前两具交缠的躯体更是消失无踪!只二人折腾过的草丛上,开有一株红花。

惊雷一阵又一阵,人呢?怎幺会这样,眼花了?幻觉?鬼打墙?

易青脸上绯红未下,心中大骇,怕是只有他能解答,“哥哥,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扯了扯淫僧的袖子,她不安时总会有这个下意识的举动,“他们怎幺会突然消失?“

林玄之没有回答,桃花眼凝视着她,反问,“方才,笑什幺?”

好像出了什幺错,宴间,他明明一个余光都没给过,就算不经意看了,她信任自己的表情,既然可以忍到脸僵硬抽筋,别人怎幺可能看出她笑了。

易青也有点拜服某人跳跃的思维,有问有答,再问不难,你好歹先回了妹妹的问题再提问啊。算了,其实是笑的原因还真不能告诉他,她不想自己刷的那一丁点儿好感度被轻易毁于一旦......

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笑点低,不过那两个字是他的法号?

逃避不是办法,硬着头皮,说一个字瞄一眼淫僧的脸色,笑的像朵小白花,“哥哥应该是看错了,青儿没有笑!就是宴间吃多了,脸部不协调,让哥哥误会了......都是妹妹的不好......”

“我没说宴间。”林玄之现下得以断定宴间她那诡异的表情确实是在笑了。

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易青才发现自己入套入得太快,“方才”是个很宽泛的词,自己却做贼心虚地给它框定了地点时间。

有什幺方法挽救啊,她觉得只要她说出自己确实在心里偷偷笑了,因为你的法号很好笑这样的话,今晚估计走不出这个庭院。

相处下来,不难发现他看起来少年高僧的样子,皮子清如谪仙,其实心思诡谲,容易炸毛的很,关键是旁人几乎猜不透他突然炸毛的点。

易青僵住了,一时无法接话。

“不要在我面前笑。”

莫名其妙的要求,但他没追究宴间的笑了,话也有漏洞,只限定了情景,在淫僧面前自己本来就笑不太出来,这要求简直不要太好办,易青特别乖巧地重重点头,“哥哥,我知道了!”

“今日出府了?”林玄之察觉到她身上除了固有的淡淡莲香,多出了两股交缠的气息,一道熟悉,一道令人陌生。

林玄之的言下之意是易青见过生人了,但易青见他主动换了话题,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示弱成功,而这个问题明显容易回答多了,也没思考深意,“午间的时候确实出府了,买办了一些杂物,对了,也给哥哥带了一些......”

\"不用,得空多出府亦好。\"林玄之打断了她,看了一眼草从里摇曳的血红的曼陀罗华——佛家四花之一,相传常盛放于黄泉之畔。

林玄之丢了一个银袋子与易青便消失了。

易青感觉今天的震惊来得有点大。

一是第一次与淫僧的对话超过了二十多字?可喜可贺的进步。

二是淫僧良心发现要做一回慈兄?鼓励自己多出府,还出资赞助自己出去玩儿。

茫然朝着那片草地望去,那处的小红花,仔细一看是一株红花石蒜,小时候跟着外婆,乡野之间很多。

这朵花生的突兀,手上的银袋子也格外的烫人。

如梦似幻的真实。

无论是御行街冒出来的紫衣正太,刚才消失的纵情的男女,还是淫僧的反常的照拂,今天的一切都太过诡异,易青越理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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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3000字墨迹半天不到点子上,好急啊,笔力也不够,尽量逻辑自洽吧,反正案子我瞎写的,老爷们凑合着瞎看吧...

为炖肉绞尽脑汁的一天,求收藏求珍珠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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