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知觉时浑身有种被碾压过的酸痛。
天已然全黑,只闻味道都知是病房。
我尝试动动手指,
立刻被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掌握住。
“泱君……”
我知道是长安。
音色犹如大提琴弦的震颤,甚是悦耳。
长安——
为什幺在这里?
大脑运转像推石磨那样艰难,
恍惚间竟想不起前因后果。
“本就说好我陪你来的……”
他调高了病床让我缓缓坐起来,
又捏了捏我的脸。
有点疼,我大概受伤了。
“可你没等我,发起疯来砸医院……
三个保安才制住你,不记得?”
他盯着我的眼睛,
清澈见底的局促。
一如相遇的第一天,
我捡到他丢的琴谱,
那种复印的,盗版装订的。
他远远跑来,
也是这样看着我的眼睛,
耐看的单眼皮,
清澈到让人一眼看穿他的局促不安。
“你好我叫顾长安,琴谱是我的……有我的名字”
我想笑,
打量他送外卖的制服。
那样违和……
“我……是这里的学生,假期兼职。”
我点点头,递给他,起身要走。
“等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