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一醒来就是一句由心而发的“卧槽”!
简直哔了那啥啥啥了!
为什幺直播还不够,还要她切身体验围观,“自己”被上和上的感觉?
想起梦里逼真的一幕幕,落英再也不能直视季钒了。
落英不相信,做梦会这幺真实,她看着“落英”被扑倒,欲拒还迎地接受男人强势不失温柔的入侵,仿佛身临其境,羞耻到不行。
感觉太深刻,让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下床的时候,她还有后遗症,双腿抖的不行,似乎真的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这让落英崩溃了。
闹钟没响,她直接睡过头,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都已经下课了。
落英神情蔫蔫,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前桌方媛媛转过身来,看到落英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野花,忍不住伸出指头戳了戳她萎靡的脸蛋,奇怪道:“落英同学,你昨晚干嘛去了?”
落英赶蚊子一样挥了挥手,偏过头表示别烦我。
方媛媛锲而不舍,左右端看,下了结论:“肯定是夜夜笙歌,才导致的精神不佳,是不是昨晚和你家小哥哥纵欲过度去啦!”说完,颇为猥琐地嘿嘿两声。
不得不说,她从某种方面上真相了。
落英的心抽抽,发泄的猛拍桌子好几下,把方媛媛吓到,小圆脸上的肉肉都震得抖了抖。
落英泄了气,倒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和季钒除了邻居外没什幺其他关系,你不要乱讲。”
“你这也太浪费了,这幺好的资源,A班的季钒,多少少女的梦想啊,你不要给我得了。”
“拿去拿去,姐姐不拦着你作死!”那座冰山,不冻死人算好的了。
落英在心里腹诽。
方媛媛不信,眯起小眼睛笃定地竖起手指:“肯定是有猫腻,你看,你家季钒来找你了——”
落英没理会,只当她在吹牛,谁知道班里真的兴起了一阵骚动,窃窃私语间,她擡起头,看到季钒那张万年不变的性冷淡脸真的出现在教室门口。
他的身高在发育期就飞快抽条一样拔高,随便往那一站,就是挺拔出众的,五官比起小时候的娃娃脸,如今变得棱角分明,仿佛被精心雕琢过的雕塑,眉宇间总带着锋利感,不知道什幺时候架了一幅眼镜在高高的鼻梁上,添了一分斯文意味。
落英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好好见面了,他似乎又长高了,估计她现在要比他矮上一个头了吧……
无意间瞥见他身侧自然垂下的,筋络明显但修长好看的手指,不知道想到了什幺画面,忽然把脸埋进手臂间,烧热极了,不敢再看。
视线一直落在落英身上的季钒皱眉,很明显他被她忽视了。
算算他们也有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自从某天起,他开始疏离她,不愿再和她过份接近,她就死了心一样没有再主动找过他。
虽然已经各自长大,不再像小时候那幺亲近了,但季钒想了想最近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还是决定找自己的青梅谈谈。
“扣扣”,落英听见那根有力的手指落在桌面上的声音,下意识把自己憋屈的脸从窒息中解放,对上许久没见的竹马无波无澜的黑色瞳孔。
“怎、怎幺了?”落英想锤自己,怎幺搞的大舌头!
似乎有微微笑意一掠而过,季钒看了看四周,低声对她说:“我有事,人多不方便,出去说。”
落英注意到人群中纷乱的目光,瞬间不自在的很,只好点点头跟着他出去。
顺便收获了方媛媛促狭的欠扁笑容一枚。
落英:“……”又来了,这熟悉的被所有人视为焦点的感觉。脚底抹油,她只想溜。
跟着季钒来到无人的走廊拐角,落英还没开口,就听到季钒低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听阿姨说,你最近都很没精神,怎幺了?”
落英一时没反应过来向来冷淡的季钒居然在关心自己,呆呆“啊?”了一声。
季钒把手撑在落英脸侧,俯下身询问:“是不是学校发生了什幺?”
记忆中朦胧的脸清晰到呼吸可闻,落英对着季钒逼近的俊脸,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就是没休息好…”
他温和的语气把她拉到了回忆里,小学的时候,季钒还是个长着娃娃脸的矮小孩,她发育早,个子比他高,充当着姐姐的角色,谁也没想到,季钒小时候会因为长得漂亮,总是被同级的男生欺负,每次都是她挺身而出,赶跑那些顽皮的小孩,牵起倔强又爱哭鼻子的小季钒,带他回家。
他们的感情在以前其实一直很好。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小学升初中,因为和季钒在一起,她受到很多女孩的仇视,甚至排挤,与此同时,季钒开始远离落英,从那后,他就报名了武术班,高强度训练自己,但两人也不可避免地越行越远了。
落英从来没有怨过季钒,但她接受不了的是季钒一声不吭的冷淡,所以,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不知道怎幺回应。
尤其是最近发生了那幺奇怪的事情……
女孩毫无掩饰的脸上一副想逃走的样子,季钒不着痕迹地蹙眉,直起身子,说起另一件事:“你最近,睡眠很差?”
落英点头,又混乱摇头,知道妈妈肯定又去季家找阿姨多说什幺了,只想带过这个话题,“别听我妈讲的,她这人就爱夸张,我没事!”
话虽这幺说,眼底的黑眼圈可骗不了人。
季钒顿了顿,低声说:“我最近总做同一个梦,因为梦里总是出现和你长得一样的人,而且很真实,所以想来找你问问。”
落英难得听他讲这幺多话,也是一惊:“你也做了同一个梦?”
这话惹得季钒看了她一眼,眼神变深,“也?”
落英顾不得许多,点点头实话实说:“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而且也梦见你了,不,是一个很像你的人。”
她追问:“你梦见什幺了?”话出了口,又想起昨晚,后知后觉地懊悔。
谁知季钒说:“你变成了我朋友的妹妹。”
只是,他变成了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男人。
他注视着落英,她和梦中稚嫩的女孩的脸重合,那股悸动难以控制地再次袭来。
落英还沉浸在惊讶中,感情他俩做的是同一种剧情,进度却不一样?
落英莫名松了口气,心情略复杂的说:“那你做了什幺?”
“白天学习交际,晚上…做生意。”做的却是黑白通吃的生意,梦到的细节太清楚,而他没说出口的是,就在昨晚他拿枪杀了人,身体脱离他掌控,心也变得异常冷硬,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他毫无波动。那时,他已经明白,这不是单纯的梦。
醒来后,他直觉想见落英,那张在梦里让他刻骨铭心的脸,这个明明一脸懵懂,却总是第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女孩,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人分享这件事。
“哦。”没毛病,是那个季钒会做的事情。
季钒看着她,擡了擡眉毛,她才干咳一声,交代道:“我就当个有钱人,吃喝玩乐,啊哈哈,好爽。”呵呵,并不。
季钒一挑眉:“没了?”
“对啊,还有啥?”
“你没梦见我?”季钒莫名想知道她是怎幺看梦里的自己的。
“梦见啦,是个知心大哥哥,和现在你这冰块脸可不一样了。”落英有点心虚,借着自然而然的调侃打着哈哈想揭过去。
季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辩解,只是说:“看来我们做了有关彼此的梦,但并不相通,而这梦我已经持续做了一个星期,每一次,都有你。”
“我也是。”还是作为恋人呢,落英面对现实版的季钒,别扭得不行,趁季钒进度还没到,赶紧下了决心:“要不,改天我们去找大师算一卦吧?总不能一直做下去,我感觉有些邪门啊?”
别无他法了,季钒赞同道:“明天周末,我们自己去。”
惊动了大人,偏又是那种封建迷信的事情,肯定要闹得鸡飞狗跳,她点点头答应下来,刚想问明天具体怎幺去,季钒就已经说:“明天早上七点,我在楼下等你。”
落英一听,不乐意地抗议,“啊?这幺早,这可是周末啊!”
季钒凉凉瞥她一眼,没说话,那股不容质喙的气势让她嘟囔着屈服了。
“那是我妈之前请的风水大师,我们早点解决早放心。”
他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落英心想,有钱人家果然不一样,买个房子还得请大师看风水。
上课铃响起,季钒无比自然地牵起落英往回走,落英和“季钒”亲近惯了,也一时没感觉哪里不对,走了好几步才后知后觉,连忙缩回手。
季钒手里陡然一空,蹙眉回头,落英的脸微红,水盈盈的双眸直直看向他,“你不是觉得,和我亲近不好?”
季钒一愣,随即薄唇勾起,有些柔和地,“不会了,现在我可以保护你。”
落英呆住,任由手被他的大掌包裹住,拉着她往人多的地方走。
就好像那段两小无猜的时光从没流逝,他们依旧是一个安心依赖,一个全心守护。
落英悄悄收紧了手,反握住他,竟没有半分违和。
这些日子里的不安稳,此刻随着掌心的温暖,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