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小楼中,陆有光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漆黑无光的眸子,环视一周的,坐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修长的手打了个响指。
身材健硕的黑衣男子突然凭空出现在小楼内,低头目不斜视的朝陆有光恭敬道:“主子,镇国公府嫡次女半个时辰前离开了,要抓回来幺?”
“呵~走了就走了吧。准备一套衣服。”低哑的嗓音玩味的一笑。
陆有光面无表情的擡眸,看到床上的青色碎布旁的玉簪,擡手拾起,指尖轻抚过圆润的簪尾,细细把玩,上次见到这玉簪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天,自己藏到运货的牛车里,逃出了皇宫,但逃出来又如何呢,皇子府与皇宫一样都是牢笼,自己无地可去,缩着被磋磨的破败不堪身子,蹲在路边,不知何去何从,而那时镇国公府的马车从他面前路过,他看见华锦拉开帘子朝他这边看来,但她的正夫也是带着这个簪子的人,转身一把扣住华锦的腰,强势的把帘子拉上,隐隐听见车内女子甜软的嗓音温柔的哄着男人。
总有些人是被偏爱的,自己不是早就明白了幺。
3岁时自己和父亲被接进了宫,虽然上顿不接下顿,经常挨饿、挨打,被宫人歧视、欺负,却还不算难熬,然而在6岁那年,亲眼目睹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兴高采烈地和其他人一起虐杀了父亲,如果只是杀人而已,那也不是什幺大事,他们的贱命本就不值钱,死了或许还是总解脱,可是那些畜生根本不配称为人,轮奸、性虐、兽奸,活生生的虐杀。
从那时起,他知道或许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会轮到自己身上,仅仅是因为那张比他父亲还要艳丽、惹人企窥的脸,他必须要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他开始不断强大自己,暗自经商敛财、培养暗卫、收拢权臣,一切都安排好了,却没想到毁在了薛晴雪那个女人手里。
薛晴雪是薛贵夫的侄女,娘家落败的薛贵夫并不受宠,更别说这幺一个白吃白住的拖油瓶,因而薛晴雪和他一样在宫内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不过看她卑躬屈膝苦苦挣扎的模样,实在是有趣,随手拉了她一把,却没想到会被这个女人摆一道。不过又能怎幺样呢,这无趣的人生总要有些波澜吧。她这幺喜欢蹦跶,自己还是心软的达成了她的愿望不是幺。一个只会蹦跶的蚂蚱......
-----------------------------------------------------------------------------
二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