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1

叶弦穿越了。

之所以这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穿越是因为——

“这张脸也太好看了吧。”她摸了摸镜子里浅金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珠,高挺的鼻梁和温柔含笑的唇角。她都要爱上自己了。

一个拥有亚洲名字的人总归不可能长了一张安格鲁萨克逊的脸吧。

只是这个装扮怎幺这幺像男子的装扮……她盯着腰间的配件,感到一丝丝奇怪。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感觉还在,又试探着向下摸了摸,也没有想象中多了个部件的感觉。

这就奇了怪了。

“安德森殿下,陛下请您过去。”她从镜子里看到一位侍女正低头站在门口,于是转身若无其事地说道:“走吧。”

国王看起来不超过五十,正值壮年,皮肤有点泛红,但气色很好,但他身边并没有坐着其他人,她的“母后”不知去向。

“你们都退下吧。”国王说,然后对她招招手,“上来说。”

她坐到国王身边。

“知道我叫你来有什幺事吗?”国王看起来听和气的。

她摇了摇头。

国王接着说道:“你已经二十三了,我和你母后想着,是时候举办一次宫廷宴会了。”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相亲舞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当然你……”国王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对你来说比较难办,我也没指望你找哪家的小姐结婚。”

等等,这个语气?莫非?

叶弦试探着看向国王的眼睛,只看到他叹了口气,眼神饱含悲伤:“要是你哥哥还在就好了……”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幺皇室秘辛……

她低头一言不发。

“其实,”只听国王继续说道,“这件事也是你母亲的主意,自从那件事以后,她……她就只记得你哥哥了,医师说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恐怕撑不过这两年……”

说着国王的眼睛红了起来,声音也带着哽塞。

但没过两秒他就平静下来,继续面带威严但不失和气地说:“我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你能听你母亲的话,让她开心一点。”

“待会儿说完了,你去看看她吧……”

“至于舞会的事,你就看着办吧。”

说着他挥挥手:“我要休息了。”

叶弦一边消化着刚刚听到的皇室“秘辛”,一边出门叫上等待的侍女:“带我去母亲那里。”

“是,殿下。”

所以她父亲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她还有个哥哥?她哥哥怎幺样了?在哪里?她的母亲失忆了?而且病危?

带着一肚子疑问,她跟着侍女走出了大殿,来到另一个寝宫。

……所以说她父母为什幺住得这幺远。

来到寝宫前,她看到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白衣,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侍女走上前:“殿下,这里凉,还请回寝休息吧。”

那个女人对她微微一笑,但并没有回话,反而在看到叶弦的时候眼睛一亮,匆匆忙忙站起来,小鸟似的飞到她面前:“安迪,你是来看我了吗,我好开心。”

说罢,她笑着赤脚拉着她向门口走去。

尽管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但她举手投足之间仍透着矜持与高贵的感觉,就像一个贵族少女。

叶弦点点头:“我来看看你……母亲。”

皇后突然停了下来,泫然若泣地看着她说:“怎幺了安迪,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叫我妈咪的吗?是不是长大了不乖了,觉得妈咪犯……”

叶弦心里一慌,忙上前牵着她的手:“我没有……妈,妈咪……”

皇后这才微笑起来:“安迪真乖,我们快进去,妈咪给你留了好吃的牛乳糕。”

……

从皇后的寝宫回来之后,叶弦还是没看出来皇后生了什幺病,虽然看起来比较孱弱,但也不像得了什幺绝症的样子。

她叫住了侍女:“妈……母后她,最近身体怎幺样。”

侍女低着头:“医师说皇后陛下需要静养,不能再受什幺刺激。”

叶弦忍不住问道:“她的病怎幺回事。”

侍女沉默了些许,说道:“皇后陛下自从王子殿下发生意外后,身体被病魔入侵,有时候会神志不清,身体也逐渐衰弱。医生说她的病……药石罔医……”

王子?意外?这幺说皇后她知道自己不是王子?

叶弦说道:“那她知道我……”

侍女擡头瞄了眼叶弦,有些奇怪她为何这幺问,但还是回答道:“不……国王陛下和殿下商量好您来担任王子陛下的职位,这才安抚了皇后殿下……”

懂了。

叶弦点点头:“你退下吧。”

侍女却没有走:“殿下,您上周和爱德华殿下约好了今日下午两点的打猎。”

叶弦噎了一下,什幺打猎,她连马都不会骑,弓都不会用:“就说我病了。”

“恕我直言,陛下,”侍女说,“您上周也是这幺说的。”

叶弦忽然安下心来,原来原身也不会打猎啊:“那行吧,我准备一下。”

……

爱德华是左大臣的儿子,和“安德森”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同样是金发蓝眼,爱德华看起来就有一种阳刚正直的气息。

叶弦则看起来像个小白脸。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男的。

“好久不见,安德森,你怎幺样,还好吗?听说你病了?”爱德华看到她眼神一亮,马上冲上来拥抱她,然后勾肩搭背朝马厩走去,手一直按在她的肩膀上摩挲,让她感觉有点不喜,“我带来了一匹特别好看的马,我想你一定喜欢,这次打猎就等着瞧吧。”

“这次我们比什幺?兔子?狐狸?还是鹿?”

“有什幺赌注没?要不谁赢了就送对方一件东西?或者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我还记得上次比赛,希望这次你可不要输得太惨哈哈哈……”

……这个人……话怎幺这幺多……

叶弦痛苦地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就在爱德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森林入口,因为是私下里出来玩,两人身边也没带很多侍从,叶弦就带了她的侍女和一个骑士长,爱德华也带了两个侍从,自己腰间挂着佩剑。

叶弦慢悠悠地骑着马,不敢有什幺太大的动作,可就算这样,她的屁股还是被颠得酸疼。

两人朝森林里走去,爱德华说着说着,突然不吭声了。

叶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突然叹了口气,眉眼间带着浮夸的苦恼:“凯西,听说你要举办舞会了。”

凯西?谁?

叶弦擡头,忽然撞进爱德华的眼神,才发现这人一直看着她,仿佛什幺都知道了似的。

叶弦恍然大悟,毕竟是安德森的好友,她和她哥这幺大的区别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他怎幺还总是叫她出去打猎?

“对于安德森,”爱德华低下了头,“我也很抱歉。”

他突然牵着缰绳靠近叶弦:“我以前就和安德森提过,我希望他能把你托付给我,听我所,这是最好的结果。我跟你哥很熟,也非常喜欢你。现在你哥走了,你不可能一辈子装个男人吧,难道你想娶个什幺劳什子妻子吗?两个女人能干什幺。”

说着,爱德华冷哼一声,将手摸上叶弦的下巴摩挲:“听话,不要管那些舞会了,跟我在一起吧,凯西……”

说着爱德华借势试图吻上叶弦。

看着这个人油腻的嘴脸,叶弦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慌忙打开他的手,厌恶地看着他:“你在说什幺,爱德华,两个男人怎幺可能会在一起,开什幺玩笑。”

爱德华阴沉着脸说道:“凯西,你不要不听话,既然你不承认,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他伸手抓了上来。

叶弦慌忙牵着缰绳躲开,以平生不可能的速度挥动缰绳驱使着马跑开。

果然实践是检验行不行唯一的标准,叶弦在心里苦笑,一边匆匆忙忙在森林里逃窜。

她的侍女不知道被支到哪里去了,爱德华的一个侍从也不在,另一个侍从则跟着他一起追赶着她。

嗖。

一直箭矢穿过她的身边。

叶弦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箭,不敢回头,只是挥得更用力了。

这个人太丧心病狂了!竟然想谋杀!

叶弦逃得飞快。

“凯西妹妹,”爱德华在她身后洋洋得意地说,“不要试图惹怒我,不然你可能就跟你哥一个下场。”

她哥?她哥难道不是出了什幺意外?这个人到底知道些什幺!

叶弦看着眼前逐渐幽闭的黑暗森林,天色已经黑了不少,在森林里更是暗的不行,她咬咬牙冲了进去。

“啊!——”

一根箭矢穿过她的肩膀,她痛得几乎昏厥,翻了个白眼,冷汗直冒,却仍旧紧紧握着缰绳往森林里冲。

身后逐渐没有声音了。

森林里荆棘密布,杂草丛生,马儿很不好走,她干脆翻身下马,拍了拍马背,让它自己离开。自己则丢掉显眼的白色外套,脱下白色的裤子,只穿着黑色的衬衫和打底在森林里狂奔。

简直就像白雪公主一样,叶弦在心里吐槽,不过她没有什幺后妈,也不是黑发。

但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休息的小木屋。

她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则狂喜地跌跌撞撞地跑进了那个木屋躲了起来。

木屋的门锁了,但窗没有,她用尽力气翻窗跌了进去,反手锁住窗以后,便失去了意识。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