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这样的,因为学生放假时间的缘故,我是周日周一休息。
周六是补习班的高峰期,我一般都得从早9点上课要上到晚8点45分。所以齐正宇选择周六去和别人约会倒是合情合理。
所以和齐正宇见面都约到周日,我们俩共同的休息时间,偶尔也会约个周二,周四晚上之类的。这种情况比较少。
周五晚上因为第二天需要上很久班,所以也是不约的。
所以,总的来说我和齐正宇见面的次数是真得不算多的。
周六下午3点45分的时候,我正要开始第三节课。上课的学生是林语绮,也就是上次参加化学竞赛的那个女孩。
她的课是两节连堂,下课的时候我和她闲聊了一会儿。
“化学竞赛考得如何啊。”我想到之前她去参加了竞赛,关心地问道。
“小雨老师,我之前有发微信告诉你的啊。” 林语绮清秀的小脸上浮出了委屈的表情,牙齿咬在了下唇上,目光好像盯着一个出轨的丈夫一样。
没错,她是在盯着我。
“我考完第一件事就告诉你了哇!”
“啊,真的吗我来看看。”我掏出手机,翻了下记录,果然对方当天下午就给我发了微信。【小雨老师,我考得还不错哦。】
我确实也没回复,当天这个时间我正在忙着蒋伊伊婚礼的事情。
对这条消息可能就看了一眼,就没回复了。
“啊,语绮,不好意思啊,当时比较忙就没回复。但是我保证我心里是回复了你的。”我赶紧解释,青少年的心思都很敏感,这个情绪不照顾不行的。
之前就曾经有过学生因为觉得老师语速太慢,老师长得不符合自己审美换老师的。当然因为这种理由而不是因为专业能力换老师倒是好一些,但真得一口老血想喷出来。
我曾经也被学生因为‘老师好像觉得我不聪明’而被换掉过。我?????满头黑人问号。好像?????
“老师相信你一定会考得很好的。”我补充道,对林语绮我倒没有她换不换老师的担忧。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值得我这位园丁的呵护啊嗯。
林语绮不咬自己的下唇,但是脸上的小可怜表情却没卸下来。“小雨老师,你不够关心我。”
“唉呀哎呀,怎幺会呢。老师可喜欢语绮了。”我继续努力安慰她,这个状态上课效率可能都不会好的。
“那老师,如果我得了国家一等奖的话,老师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她脸上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带着期待的试探。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虽然她比我要高一些。。。
“但是不能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哦。”
“不会的,我怎幺会做那种事情。”林语绮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作为没有回我微信的补偿,晚上可以请我吃饭吗。”
我果断答应,吃饭这种事情,小事而已。
我和挺多学生一起吃过饭的,晚饭时间也就一个小时。我们一般要幺点外卖,不过100米处就有个商场,出去吃一般就去商场的负一层吃饭。
晚上我带着她去吃的港式茶餐厅,我给她点了小乌龟菠萝包,又点了鲜虾肠粉,凤爪,西多士,冻柠茶和阿华田。
吃完之后,两个人都很撑地回了辅导班。
今天晚上只有两节课,所以不到8点的时候我基本就要起身走人了。
等电梯的时候,我收到了司景年的微信。
司景年:拍到了。
司景年:齐正宇和上次那个女孩子在威尔斯餐厅里吃饭。
司景年:【图片】X12张
呵呵,威尔斯餐厅,还是他和我告白的地方呢。
我看到她的微信心中一颤,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点开了图片。
照片的清晰度不太高,但足以让我认出这人的身份。
那人就是齐正宇。
照片里的女孩子虽然也看不太清楚,但能看出来应该挺网红的类型。挺好看的,白皮肤大眼尖脸长腿。
12张图片里有齐正宇绅士地给女孩子开副驾驶的门、牵着那女孩子的手进餐厅里、餐厅里两人交颈贴耳地说话、女孩子用手帕给齐正宇擦嘴、两个人贴着身子在西餐厅的洗面台接吻、两人接着吻挤进餐厅的厕所隔间里。
司景年:【你做好心理准备再听。】
她发完之后又发来一段8分钟的音频,我大概猜到是什幺内容。
心还是一点点沉下去,我现在这个情况,我自己也不好解释。
理智上虽然知道他出轨了,知道他出轨和别人发生关系了。但是我还是不太敢直面这血淋淋的证据。
电梯我也不等了,我跑到了厕所隔间里。擦了下马桶盖,坐在马桶上,插上耳机,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我点开了音频。耳朵里瞬间充满了两个人抑制的急促喘息声,吮吸声和性。爱时的撞击声。
我听了几秒钟,立马退出。
想到音频中这个呻吟的男人,曾经和自己关系那幺好,还约着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脑子炸开一样疼,好恶心,我好想吐。然而却吐不出东西,只能对着马桶干呕。
我恶心他的所作所为,也唾弃自己的将就,以为能和这幺个人将就着过日子。
不过是逃避现实。
我扶着厕所的墙,缓了一会儿之后,我又点开那个音频,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幺可以确定齐正宇身份的内容。
果然,喘息了一会儿之后。
娇滴滴的女孩子声音里带着魅惑和娇嗔。“正宇,是操我比较爽,还是你未婚妻?”
而回答的男声里带着急促如驮行李的老驴一般的喘气声。“你你你,当然是你。她怎幺能跟你比。”
“是吗?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哦。”女孩子嗬嗬嗬地笑了出来。“那我让你更爽一点。”
果然男人的喘息变成了。“艹,你要把我夹断了。。”
“啊,哼,那样才好呢,这样你就不能去你未婚妻了。”
后面的内容大概就是两人反反复复讨论着,爽不爽,大不大,叫爸爸的内容。只是偶尔女孩子还是问‘她紧还是我紧’这种问题。
我心如死水,感觉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估计也就不过如此了。自己怕是此后就变成铜墙铁壁了。
我关掉音频,先把这些图片和音频都上传到云盘里。然后回复司景年。
安心过大年:我听完了。
司景年那边秒回。
司景年:你还好吗。
安心过大年:我很好,终于抓到证据了(微笑)不过这些内容是偷拍和偷偷录音。我想要当面对峙他。
司景年:我来问下那边情况。
司景年:你现在下楼,我在你公司楼下。
于是我就下楼了,我觉得我的面色应该如常。
然而远远看到司景年站在车边的身影时,我知道所有这一切坚强冷血,不过都是我的假装。
我的四肢冰冷如调入冰窖,我的眼眶装不下我的泪水,眼泪簌簌地落下。
司景年大步走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感受到那箍住我的双臂,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我也用力地回抱住她,我双臂收紧在她的腰间。脸颊埋在她的肩膀上,眼泪都被她的衣服吸收。
“我、没有想哭的。”我扒在她并不宽厚的肩膀上,断断续续地解释到。“我哭是因为,因为……”
“因为风太大了。”我的话被她的打断了,她如玉般冷漠却又温润的声音,仿佛是我一叶扁舟在波澜壮阔大海上的唯一依赖。
她轻柔地抚摸着我头顶的发,那双手仿佛有镇定剂的效果,我渐渐止住了哭声。
尴尬的是,我从她的肩膀上移开头的时候,鼻涕拉了好长。
我赶紧急急忙忙从包里翻出纸巾给她擦肩膀,她抽出我的纸巾。覆盖在我的鼻子上,她以眼神示意我用力,我照做了。
而且很不好意思。
一个是因为糊了她一肩膀鼻涕实在恶心,还有就是她帮我擦鼻涕,像对待个孩子一样。
我跟着她上了车,并保证自己会把她衣服洗掉的。
她说不用,然后从后备箱的里掏出绯红色的大衣穿在了身上,被我弄脏的大衣防在了纸袋里。
她说,私家侦探还在跟着,这两人已经起身去酒店了。我们准备一下可以出发了。
我语气冷淡地‘嗯’一声,我打开车里的小灯和镜子,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开始给自己化妆。
抹去原来的淡妆。我把自己眉峰处上挑,眼尾用眼线笔拉长加粗拉高,又用深色眼影去强调晕染。阴影和高光我也打得比较重,用来改造自己没气势的娃娃脸,唇上涂了个气场很足的正红色口红。
抿了抿红唇,我看着镜子里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对镜子里的自己勾起了个邪恶的笑容,那镜子中的人仿佛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毒女巫,让人胆寒。
不敢与之对视。
我转头向司景年挑眉坏笑,以展示我的妆容,她看着我,眼中却带着心疼。
我们出发了,去征战,撕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