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想做恋人吗?

他以为走到她身边,她还会像原些那样微微闪避躲开距离,但直到他走到了面前,近的已经能闻到她身上的甜香,她也没有躲开。

她扬起脸,微微笑了一下,如此泰然自若的模样反倒让他脚步一缩心生怯意,太过……幸福反而让他升起了不真切的微惧。

这正是阮亦薇决议不再逃避融入这个世界的表现,她本就不是畏缩之人,倘若那真是她必须接受的命运,她自然不会逃避。

她自然的笑了一下,如同以往迎接出征的伙伴归来一样,轻声说道:“任务结束了吗?”

聂逸风回头看了看身后陆续跟进的人们,正色朗声道:“这一次战斗,我们所有人都拼尽了全力,现在,我只要求大家好好休息,往后的每一天,都用最好的状态活下去,带着逝去之人的希望延续属于我们人族的希望。”

“是!将军!”所有人的声音参差不齐的响起,汇成交响乐般的重音。

死去是为了族群延续,活着同样如此,种族之战,比任何战争都要悲怆,只因它将战至最后一人方休,也比任何战争都要坚韧,因为要战至最后一人方休!

阮亦薇听着这段话,看着这发生在异世的熟悉的场景眼神微闪。

随后人群有序散去,进入战后的正常修整环节,聂逸风回过头对她笑道:“看来,属于我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她静静笑了,如同晚夜昙花:“夜深了,将军休息吧,”她转过身走在前边,却侧头轻瞥:“所以你每次回来都是在晚上吗?”

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居然是在与他玩笑,他轻轻眯了下眼随后扯出一丝慵懒妖娆的笑:“或许,是因为只有夜晚才能看到最美的月色。”他的声音因疲累而沙哑,却愈发显得低沉性感。

他说着便用目光扫过了她白皙的脸颊,饱满光洁的额头在夜色中愈发显的柔润如玉。

这无疑是隐晦的夸赞,她这次竟没有害羞的僵住,反而再度微笑起来,用眼眸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继续用自然的口吻寒暄:“这次很辛苦吧,受伤了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愉悦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竟透出些掩不住的得意。

“你是个很好的将领,理应得到关心,虽然是糟糕的追求者。”

“呵~”他发出短促的笑声:“我不否认这点,面对你,我的表现的确糟糕。”

她没再说什幺,不表态也不再多做评论,只是淡淡微笑了一下便走在前方,比以往亲切,但疏离的距离感依然存在——

态度可以给,但适度的矜持一定要有,不能表现的太过容易得手才行,尽管没有过男女经验,但决议接受命运的她开始表现出了自身的“战斗力”。

聂逸风打量着对方的神情,呀~月色下沉静微笑的女人又带着说不出的神秘气质,凭借强大的五感他还能闻到微风里传来的她的气味,淡淡的体香,沐浴的香料,夹杂着营地中他早已熟悉的混杂的气息,让他轻易迷醉了心神,然而她的神情却已不像几天前刚被他找到时那样,防备、不安又很容易读懂,此刻的她仿佛一湾已经沉静下来的湖水,清澈优雅却已不能轻易见底。

他的手指紧了一下,就这样跟在她身旁,其实就已经足够幸福,只是短短片刻,因战斗积攒的负面情绪已经消散大半,那种灵魂深处传来的宁静让人忍不住幸福的沉浸其中,但是不够……贪婪的心依然渴望着更多,想要抓住她,想要肆无忌惮的品尝靠近,打破这平静,再次让她波澜起来,他的呼吸急促了一拍,指尖的紧缩愈发有力。

“我曾听人说,爱情就是一种驯服的过程”她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爱本身便违反了人的生理本能,人性都是自私的,但爱却能让人无私,爱上一个人,就像被对方驯服了一样,可以为祂奉献,为祂做并不情愿的事,所以爱情分为三种,”

收紧的手指一松,他挑起一侧眉露出慵懒又兴味的微笑示意他在认真听。

“第一种,是一方被另一方驯服,一方完全从属另一方,被对方支配,对祂的所有要求言听计从,第二种,双方各自保留,都不被对方驯服,保持一种平衡的艺术,却也轻松愉快,第三种,是彼此驯服,互相包容退让,找到融合和分离的动态平衡,将军想选哪一种?”

他没有直接回答,却暧昧的笑道:“我不会选第二种。”至于是第一种还是第三种,却要看那甜蜜的交锋的结果,再好的感情也没有绝对的平衡,无非是在多和少之间倾斜跳动,找到最舒适的动态。

阮亦薇明白,他其实最想选第一种,他想要完全驯服她,把她养在高塔之上,就像养着一朵娇贵的花,作为只为他绽放的永远治愈他的花。

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笑了起来,平静道:“那将军应当意识到,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聂逸风略带疑问的回视她。

“一个正常女人渴望得到的,我也不例外,浪漫的追求,体贴的照顾,被爱的感觉,被尊重被爱护,这一切我同样希望得到。”

聂逸风微微皱了眉:下一刻眉目舒展,用了诚挚而微带痛苦歉意的神色回视:“之前是我太粗鲁,我很抱歉……”

她擡起一只手止住他的话语:“我理解你的痛苦,那一定是非常辛苦的吧……那样痛苦还要战斗,要拼命的守护使命,还不能向任何人示弱,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是很痛苦的吧。”她双目直视对方,诚挚而温柔的说着。

他仿佛被吓到了一样快速眨了眨眼,微微抿唇露出些许不安,那是被太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暖灼痛的不安,是的,人们依赖他的力量,又惧怕他的失控,唯有他表现的正常可控,才能让所有人感觉安心,他不敢说自己有多痛苦……灵魂撕裂着坠入血红地狱的痛苦……多少次都让他生出算了吧、不要再抵抗了的疲乏,那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战场,没有可依靠的战友,也看不到希望,每一次坠落都会比之前更加深、更加难以获救,不停地挣扎、精疲力竭的挣扎,然后等待着哪一天终于无力挣脱彻底沉沦在血色地狱……

这是每一个觉醒者的原罪,除非找到那属于自己的药引,那神赐的希望。

他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中已透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野兽般暴虐、渴望占有的神色。

她依然平静微笑:“如果我没理解错,我对你的意义,应当是唯一的。所以,你是想占有表面的我,还是和我成为真正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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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聂:我感觉你是想驯服我

阮阮:不,我是要教你这个傻瓜怎幺用正确方法驯服我(顺便驯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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