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中)

※禁脔少年×你,女主肆无忌惮不择手段

对贝尔纳男爵进行了一番虚伪至极的吹捧,你坐上马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低落,沉甸甸地压在黑得看不清的宅邸树林上,温度也变得有些寒冷。你走出贝尔纳宅邸,将手缓缓搭在男侍恭敬的手上,然后站在马车上转身往后方眺望回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艾伦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

少年身上雪白诱惑的长睡裙被风吹起,他的房间里不知为何还没有点上蜡烛,所以当他隐在漆黑的夜色中,从背后的窗户上透出的就是如出一辙的漆黑。在一片窒息的漆黑之中,艾伦看起来像是游离在黑暗中的鬼魅的影子,又显得极其单薄,像是立马要被一阵风吹走。

他一言不发地目送着你,殷红似血的嘴唇微微翕合,若即若离地吸引住他人的视线。你用确信的语气告诉了贝尔纳男爵,你并非觊觎艾伦,大可以享受的你并没有享用艾伦——然而高高在上的人却又主动给贝尔纳男爵送了个新的美丽玩物,告诉他一个所有人都愿意相信的原因:

你欣赏他。

明明是一个充满了漏洞和谎言的原因,但是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你为什幺要这幺说,你有什幺必要这幺说呢。即使是谎言,也令人变得贪婪,只要能从你这里分到一点点好处,就足够所有人趋之若鹜了。

“走吧。”你不感兴趣似的走进马车内,和往常一样倚着脑袋,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穿着蕾丝花边衬衫的美艳少年,勾着腿,用尽全力地引诱你的场景。那样的他如同一只藏在花瓣里的毒蜘蛛,隐忍已久,你第一次发现你钟爱的品种原来是这种。

之后你又到贝尔纳宅邸拜访了几次,就你的性格而言,算得上是很频繁的次数了。本来在那次舞会后被你的势力隐隐打压的贝尔纳男爵,立即被越画越大的馅饼砸晕了。谁会想到你竟然会和他交好呢,贝尔纳男爵忍不住在外对所有人扬起了下巴,这都要拜他绝佳的品味所赐。

所以他更热衷于和你共度的“品鉴会”了,鲜花美人金钱每天如流水轮过,仿佛一个个五光十色的展览品摆在你的面前,美艳而肤浅。说实话,你其实很习惯这样奢靡混乱的生活,除了东方男孩在餐桌上看见你时,还是会悄悄用干净仰慕的眼神注视着你。男爵看起来很喜欢你特意送给他的东方男孩,甚至在晚餐上都例外带上了他,当然这也可能是做给你看的而已。

“你被打了?”这只是漠不关心的随口一提。依旧是在那间昏暗暧昧的房间里,你撩起艾伦的长发,分至脖子两侧,指腹从他的后颈上浅浅绕了一圈,珍贵的珍珠项链被扣到最紧的位置。

和你设想的一样,珍珠这种撬开贝类从肉里毫不留情取出的东西很适合他,明明是洁白秀润的质感,此时却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柔媚感。少年的衣服也依旧是花蝴蝶般繁复的款式,平直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戴上珍珠项链后分外显眼。

还有,这一刻,你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欣赏贝尔纳。艾伦右脸上浅浅的巴掌印,被雪白的肌肤、衬衫和珍珠,衬托得仿佛一朵吐露花蕊的深红梅花,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清到底是锐利还是妖媚的气质。你被愉悦到了,凑上去触碰了下那红色的印迹,害怕他融化了似的。

你心中并不奇怪艾伦被扇一巴掌。贝尔纳男爵在近日和你亲密的相处里,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不仅让你有随意和艾伦相处的机会,就连对你的忌惮都忘记了。再说了,这个玩物实际上不是你觊觎的宝物,身边更是有了一个面容相仿、气质却更干净的艾米,——连名字都有点相仿呢。

在这种情况下,男爵怎幺可能记得去爱护他曾经最宠爱的禁脔。

“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即使不小心损坏了——还有更多各式各样的。差不多的用心去找也不是找不到。”你摇了摇玻璃杯中的红酒,一边漫不经心地在餐桌上聊着天。

谁让你擅长掌控人心,你笑了笑,欣赏着少年那美艳动人的面容上,比海妖还要魅惑人心的恶意。“他是我同母异父、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弟弟。”艾伦依附在你的手臂上,充满恶意地柔媚地笑了起来,你觉得这种恶意恰恰很符合他禁脔的气质。“找出来废了很多心思吧?”他亲了亲你的嘴唇,似乎根本不在意你把他同母异父的兄弟送上了男爵的床的行为。

“听说你拒绝了贝尔纳男爵?”你不正面回答,似乎是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真恶心!”这回艾伦终于忍不住直接骂了出来,恶狠极了,随后像是什幺没有发生过一样,安安静静还是那个柔软媚美的玩物的姿态。

你只好开始虚伪地安慰起他:这可不能怪贝尔纳男爵,任谁同时拥有了两个面容相仿、气质不同的美貌少年,都会想尝试一下被两个尤物同时服侍的滋味的吧?这可是正常男人都有的想法。你的安慰是多幺诚恳多幺贴心,仿佛有意引导出这一切的人是你,仿佛不知道被艾伦口中恶心的人是自己。

“……不要脸。”领口层层叠叠的少年勾了勾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小声嘟囔了一声。

艾伦清楚自己的内心存在着一丝迷惑,他对艾米怀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他们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们一个是强暴的产物一个是婚姻的产物,他们对应各自的父亲是人渣或者好人。艾米拿走了只有一个的妈妈,也完全不知道曾被抛弃的他的存在。

他应该怎幺做?

“艾伦哥哥,谢谢你。”进入了这间肮脏的宅邸,踏入了那间淫乱的房间,还露出这样坚强纯净的笑颜,为陌生的他添加上了“哥哥”的后缀。作为出色的禁脔,艾伦抿着唇,没有选择拒绝。他知道自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争宠,虽然只是假惺惺的兄弟情下假惺惺的一瞬间。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艾伦哥哥,你为什幺要伤害我?”

深夜里弥漫着柔和的月光,你在贝尔纳宅邸的玫瑰花园里,面对着明明开始发烧却还跪上一整夜的艾伦,足够优雅地走下了尊贵的台阶。

这个季节的夜晚温度极低,艾伦穿着轻薄而湿透的蕾丝衬衫,想起了艾米坚强纯净的落泪,他小看了所谓弟弟的存在。双腿跪得发麻,脸颊也烫得快要失去知觉了,不过艾伦在看到你走下来的时候,还是那般诱惑地笑了笑,犹如艳丽的母蜘蛛结了网。

“你做的?他比不上我。”他的语气里不再存在迷惑,两句话都是肯定而轻蔑的,微微擡起下巴时,眼神不自觉流露出深深的忌惮和某种莫名的意味,有种微不可察的危险感。

“不,不是我。是男人的劣根性,是男人抵抗不了新鲜感。”你伸出手,开始慢慢地整理起自己的袖口,差不多把袖子折得工整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推卸责任。“今天我送他金发碧眼的波斯美人,明天我送他异色双瞳的黑市奴隶,你会怎幺样呢?”

你只是帮助贝尔纳男爵无限放大了欲望,他本身就是欲望强烈的类型,所以你这幺快就能够达成目的,让艾伦在短短几周内就失去立足之地。

“除了我,没有人会来救你。跟我走。”

手底下是少年染上红潮、滚烫的脸,你却毫不温柔、甚至是冷硬无比地用一种商人买卖物品时的口吻说:这点你做得很正确,因为你确实不是在做什幺温柔的事。你不是在和他协商,你不是在和他提议,你要艾伦私自出逃永永远远不敢离开你的身边。和被送给你的状况不一样,主动逃走的禁脔离开了你的保护或者是在你这里失宠,等待他的将会是男爵丢失脸面后的怒火,和永无止境的报复。

他将变成你身上的菟丝子。

“呵,可笑,女人的新鲜感多久又会过期呢?”艾伦盯着你的眼睛,溢出来无数强烈的情绪。

“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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