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下)

※温柔小人妻×不良男学生,不伦向恋爱,暗恋单恋

什幺是背德?

师生,年龄差,人妻与年轻的情人,这些词汇叠加在一起产生了温度与湿度。

三室两厅住宅的浴室里,蓬蓬头淋下来滚烫的水像是数不清的雨水。

他任由自己迎上去,洗发水的椰香味随着被冲洗下去的泡沫而渐渐变淡,带有暖意的雾气弥漫在狭小的室内,冷得像一块冰的身体由此慢慢回暖。

什幺是背德?

身形单薄的男学生敛了敛冷淡的丹凤眼,白得过分的皮肤已经被烫得通红,他却偏偏要把热水的开关调得更烫,最烫。

蓬蓬头碰出的热水落到薄薄的眼皮上,使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背德的可能是他正在想的事情,不伦的,不洁的,不被承认的吧……不受控制地、或许是因为被热水烫伤的疼痛,男学生接着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那分明是比友人还要真诚、比母亲还要宽容、比恋人还要甜美的存在。

“老师。老师。”他低低呢喃起来,有着捧着宝物不敢放下般矛盾的痛苦。

他会摧毁最珍贵的东西的。——夺取他人之妻据为己有,这是多幺不现实而像下水道一样肮脏的念头。明明知道前方就是无法挽回的万丈深渊,怎幺会有人仍然选择迈步呢?怎幺还会有人选择背德呢?为什幺还会有人出轨呢?

不要靠近你,你对着新婚的丈夫充满爱意的笑容。

不要许可你,你对待无害的动物尽是善意的帮助。

不要想你;不要爱你。

【恶犬禁止入内。】

脏兮兮的他像是一只对世界充满恶意的流浪狗,对温柔的人妻老师也尽是将其撕裂,将其占有,将其毁坏的恶意。

宽容他,分明等同于纵容恶犬伤人啊。

“怎幺不吹头发?会感冒的。”你有些责怪地说。

透过那潮湿而黑的刘海,男学生可以看到你用吹风机的出风口对着他的头顶,细长的手指穿过一缕又一缕,干燥的风把头发上的潮气赶走。

“好了好了,我记得你喜欢茶碗羹、天妇罗……还有……”

你无意识地自言自语,一边一样一样地数着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一边眨眨眼道,“可以对我撒娇的。我很喜欢照顾你,这不是谎言。”

男学生坐到餐桌前,低着头在那里极其专注地吃茶碗羹,薄薄的嘴唇除了进餐之外,始终保持着抿住一言不发的状态。

他刚刚被你用吹风机和毛巾弄干的黑发贴着额头,眼神是极其驯服的,衬着清秀的五官,做出了一副野狗被圈养的假象。

不,应该说,只要在你的面前,你的学生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戾气马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怎幺样?我的料理好吃吗?”你撑着手肘问男学生,长长的黑发顺肩膀滑下。

奇妙地,他似乎对你落到嘴唇边的长发感到很在意,看了看你,点了点头,又垂下了下去,“很美味。”

你可以感觉到,他清秀的脸庞此刻有种疏远的诱惑感,软软的睫毛下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看起来又凶又乖。

守着独家宝物的恶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露出软白致命的腹部。偶尔擡起眼,看向沐浴在昏黄灯光下的你,男学生的眼底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痛苦与光亮。

简直如同从地狱仰望着从遥远的天堂降下来的光丝一般——抓住它吧。

【抓住他吧。】

男学生的身上穿着你给拿他的淡蓝色男款睡衣。这件睡衣原本就是你的丈夫的尺码,所以他穿起来显得身形单薄,年轻结实的身体又白得过分,流畅的线条随着肌肉舒展而去:

真厉害呢,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能穿上同一件衣服。

你想,那些出轨的妻子们也许是因为死一般没有变化的沉闷生活,也许是因为压抑,也许是因为冷暴力。丈夫频繁出差后剩下了没有人气的家,或许也可以不称之为“家”了。

情感真的是一种很微妙的趋势。

经过了结婚后的几年时间,爱情被漫长的时间稀释。丈夫不再爱你,你也不再爱他,即使你们不约而同地表现得极其恩爱,是让人羡慕的程度。

你和丈夫从此以后过上了幸福而充实的婚后生活——很可惜并不是啊…

你想要即使是一只宠物的陪伴也好啊。

即使只有一点点,丈夫在温柔与礼貌之外的,只会在你面前展现出的一点点任性,你就可以继续看着逐渐关上的防盗门,不断地忍耐下去了。

你是个温柔的人妻,你已经是个人妻。

为什幺会有人出轨呢?怎幺会有人选择背德呢?明明知道前方就是无法挽回的万丈深渊,怎幺还会有人仍然选择迈步呢?

那些谎话连篇、堕落、绝望的妻子们……这种问题还能找谁倾诉呢?

你看到餐桌上早上剩下的茶泡饭被你盖上了保鲜膜,你看到热腾腾的丰盛晚饭和冷掉的便当。

接着你感到了喘不过气来似的,胸口闷闷地发出响声。

在那一瞬间,你忽然发现了沙发上用来打发时间的围巾,随着时间流逝早已越织越长,再也不是为了将来的孩子准备的长度。

你不喜欢自己家庭主妇的身份,你不喜欢丈夫整天出差,你不喜欢礼物、不喜欢孩子、不想再继续过寂寞的生活了。

不要独自一人。

男学生那黑漆漆、沉甸甸的眼睛里分布着微量的光亮,眼底倒映出你的时候,有雨水流进去,和根根分明的睫毛,像是被什幺微微打湿了的鸟类羽毛。

于是你知道了,原来在他的眼里,你哭了起来。——但你绝不是感到难过,或者是其他什幺的。

就像他以为是你在连绵的下雨天里捡走了他,但是不是的。

你伸出纤细的手臂,透明的泪珠挂在眼睫和红红的眼角上,哭起来没有声音却有些可怜。然后,你试着用手臂环住对方的身体,把那条织得过长的毛线围巾一圈一圈地围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是的,你没有那幺温柔。

你是一位谎话连篇的人妻。

雨天昏暗,透明的窗玻璃外丁香花枝随着雨打在窗沿上,摇摆不定。你听着那微弱的声音,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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