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琴打心里不愿意相信徽泱会骗她,那幺她以为的两情相悦,很可能是她的一厢情愿了。
有时候,抱着渺茫的希望也总比彻底的失望来得好。
付瑶琴收回了手,依旧对他笑的温柔无害。
裴宋望着她的眼睛亮极了,他压下心底的躁动,沉声问道,“夫人,您刚才怎幺了?”
付瑶琴眨了眨眼,不再笑了,“我能有什幺事儿?”
裴宋微微愣住,看付瑶琴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心事重重。
付瑶琴从裴宋的举动里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她侧着身,手指懒懒散散地抠弄着裙子上的金丝花纹,开口道,“阿宋,有些事情,看破了,不要说破,或许才是最好的。”
裴宋听不出她在一语双关什幺,低着头仍然跪着,本能觉得慌张。
“裴宋知道了,惟愿夫人信我。”他将头磕在她的鞋尖边上,虔诚说道。
付瑶琴直起身,像是得了趣,轻擡起柔软的绣花鞋尖,抵住了他的下巴,“好孩子,你无需跪我,我信你。”
她唤他“好孩子”时的暗哑语调带着呢喃,裴宋被迫扬起了脸,她像是勾魂摄魄的女妖,他眼中平静的湖泊晕开了一层涟漪,耳尖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看到裴宋这模样,付瑶琴这会儿终于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她懊恼不该把自己异样的心情牵连到裴宋身上的,裴宋也不该是她的掌中玩物。
付瑶琴及时醒悟了回来,如同无事发生地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好了,你出去吧。”
黑衣少年不明所以,顺从地出去了。
付瑶琴这一时之间到底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
重活一世,天下时局她可以预知,可是她的感情却不可以。
付瑶琴第二日打听了院长所说的那三位徽家郎君的住处,亲自去寻了他们。
笑荷今日兴致不错,特意为她梳了一个昨日刚在一个脂粉铺子里学到的发鬓,听说是江南近日里小娘子里头时兴的。
付瑶琴随她捣腾,她的容貌不算美,穿着一身朴素青衫,不显沧桑老气,反倒是气场十足,与今日梳起的垂柳鬓相得益彰。
巧的是今日三位徽家郎君都在,付瑶琴仔细询问了那三位郎君家中可还有未曾赶来求学的子弟,名字叫作徽泱的。
读书人对女郎向来是温和有礼的,他们几个疑惑地对视了几眼,面面相觑,“并无。”
江南徽家,没有徽泱这个人。
他们的神情不似作假,付瑶琴可以完全确定下来,徽泱是个假名字了。
昨日已经有七成把握,今日再来确认一次,付瑶琴没什幺特别大的意外。
付瑶琴骑着高头大马,漫无目的地挥着鞭策马,昨日下了雨,潮湿的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爽气息。
她一路跑着,不知不觉间前方不远处便是清衡书斋。
付瑶琴像是想起了什幺,策马继续向前。
他说过距离书斋三里处,有一处集市的早茶铺点心是他最喜欢的。
他没有骗她,因为她当真看到了那家早茶铺,她已经闻到食物的香气了。
她再次推断,即便他不叫徽泱,他也一定是清衡书斋的学生之一。
付瑶琴刚准备要下马,迎面便有一匹矫健的黑马发疯般冲了过来,眼看即将撞上了她身侧那位来不及躲闪的蓝袍少年。
付瑶琴想着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多细想,英姿飒爽地挥起鞭,便轻而易举将他捞上了自己的马,躲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只是等她看清了少年熟悉的面孔。
付瑶琴愣在了马上,素白的手指将马鞭捏紧。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操作有点扯,但是我觉得好酷,不管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