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本是听到妲己的消息后,策马赶来,却见那人虽打扮与妲己相同,脸却不是自己女儿的脸,故拉停了马。心生疑惑,大声问:“姑娘为何穿着爱女的衣裳,请问姑娘可知爱女所在何处?”
九儿还没回答,苏护就看到躺在她身后的尸体,定睛一看,发现那名女尸正是妲己。苏护血气上涌,以为是她为了钱财杀害妲己,大骂道:“你一个小姑娘,手段怎如此残忍,杀我爱女,实在可恨。”
“我?杀了谁?”九儿听不懂苏护的话,反问道。
苏护翻身下马,走到九儿跟前,见妲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目不忍视,取下肩上的红披风给妲己盖上:“就是她。”
九儿瞧了眼女子,解释道:“她不是我杀的。”
苏护冷哼:“你与我女儿呆在一起,又穿着我女儿的衣物,不是你又会是谁!”
九儿指着还挂在树上的束腰带,颇为认真的说:“是它。你女儿把自己的头放进了这里面,然后就死了。”
苏护哪里会信,只当她是狡辩,难忍怒气道:“满口胡言,我女儿好好的,为什幺要自尽!”
此时,跟在苏护身后的各个将领也下了马,其中一个将领走到苏护身边,本想拿下九儿,却看见地上的血帕。他把血帕捡起,只瞧了一眼,脸色大变,递于苏护,低声道:“这位姑娘恐怕说的是实话,这应该是小姐的遗书。”
苏护接过血帕,只见那上面的血迹已干,呈褐红色,字迹娟秀,的确是妲己的笔迹。
血帕上写道:“我乃冀州苏妲己,因被纣王看中,被迫入朝歌。可怜我自幼从未离开过冀州,远离过双亲,如今一别故土,入宫为妃,前途未卜,不如死了干脆。请捡到我尸身者,将我的尸体和这血帕交予冀州侯苏护,我父亲定会重赏于你。
父亲,女儿知自己不孝,养育之恩,女儿只有来世再报。做此选择乃女儿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您和母亲不必为妲己伤心。还请父亲将女儿的尸首交予纣王,告诉他,女儿在入朝途中,因染上重疾,不治身亡。请纣王不要降罪于冀州,还冀州百姓安宁。”
苏护看完妲己的遗书后,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叹息道:“我女儿宁死也不愿委身于人,实在刚烈;死前还心系天下,老夫自愧不如。可你就这幺不顾双亲,自行了断,就没想过老夫该如何是好。还有你的母亲,她向来疼你,若得知你死的消息,定是承受不了。”
苏护看了血帕,也知九儿并没有杀害妲己,便对家将道:“你们快将尸身收殓好,再快马告知纣王,妲己暴病而亡。我不日就带着妲己的棺椁入朝请罪。”
家将听后,面露难色,纠结了片刻说:“只怕入朝后,纣王见小姐已死,再加上费仲、尤浑在一旁煽风点火,盛怒之下,又伐冀州。”
苏护明白家将的担忧,他无奈道:“我也知妲己一死,纣王定不会轻饶于我。可斯人已逝,也只能这样了。”
家将看了眼九儿,又瞧了眼妲己,跪在地上恳求:“卑职不能再让纣王得到机会攻打冀州,冀州的百姓也经不起再次折腾。侯爷,绝对不能让纣王知道小姐去了。”
苏护当然也不愿看到战争再起,可妲己已经死了,不愿意又能怎样。他将家将扶起,轻声道:“我知你的心意,也知这是下下策,但除此之外,没别的法子了。”
将领起身,郑重其辞道:“末将有个好法子。”
苏护不知眼下还能有何法子,可以化解此事:“什幺方法?”
家将指着九儿:“天下人只知小姐美貌,却不知道小姐究竟长什幺样。这名女子虽长的和小姐不同,但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们可以让她替小姐入宫为妃,一来龙心大悦,纣王免罪;二来小姐也可早日回到冀州,入土为安。”
苏护看向九儿,见她肤若凝脂,眉眼妖冶,丰韵娉婷,身形如弱柳扶风,的确是我见犹怜。尝试着说:“方才是在下不对,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就乱加指责,请姑娘原谅在下的鲁莽。”
九儿没所谓的摇头:“没事。”
苏护又道:“刚刚我等的难处姑娘想必也听到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替女入宫,保我冀州太平。若姑娘答应,苏某定当重谢。”
九儿揉了揉肚子,她原是打算去镇上找些吃的,却遇到苏护一行人,吃东西的事被耽搁下来,如今她已经饿坏了。便问苏护:“入宫的话有吃的吗?”
苏护立马道:“当然有,朝歌乃大商的都城,各类美食皆聚于此。皇宫又是国之重地,美味珍馐享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