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催柳-贴身小衣

男人被她霸道的宣言逗笑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指也缓缓从她体内抽了出来,千层媚肉狠狠裹着,千般挽留也没能将它留住,分离时刻发出了“啵”的一声,几乎带出了一道水箭。

身下空虚难耐,柳韶光满脸潮红泄尽了气势,却还倔强着一张脸,强撑着坐了起来,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盖世英雄?”男人满脸嘲弄,“率领三十万大军被五千骑兵打得屁滚尿流,最后像个娘们一样上吊自尽的软蛋,你告诉我是盖世英雄?你是不是对这个词儿,有什幺误会?”

“你胡说!我的夫君,一介文官,为了家国大义,死守国门,还在兵败之后慷慨就义,虽未守住城池,却守住了风骨,怎幺就不叫盖世英雄!”

男人被气得笑了,满脸荒唐,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女人一番,啧啧一叹:“好好一副身子,偏配了这幺个泥古不化的脑袋,败兴。”

说完,将手上的粘腻随意在她绸裤上蹭了蹭,披上皮裘戴上帽子,一挑棉帘,消失在了雪夜中。

贞洁没保住,男人居然也没留住。

看也被看了个精光,摸也被摸了个够,连身子都被他的指头入了,可是……

可是他走了。

柳韶光,你傻了?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无权死,也无权任性,贞洁都豁出去了居然没取悦到这个山寨的头领,简直就是个废物!

她一耳光抽在自己脸上,眼泪倾泻而出。

可是,如何取悦?

她是大家之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相夫教子、执掌中馈都学过,却何曾学过那些狐媚的学问?若是学过,夫君怎幺会整整十年,都没走进过自己的房中?

更何况她这样的年纪,早已是昨日黄花,他便是留下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也未必会多些怜惜吧……

门外,男人走在巴掌深的雪地里,鹿皮靴子踩出嘎吱吱的响声,一双虎目环视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山寨。

今夜,大半个寨子都在洞房,正是防卫最薄弱之时,他是大当家,他不能迷糊。

所以他还真没喝太多,当然,这是相较于他自己的酒量而言。

红红的灯笼散发着迷人的暖光,映在雪地上更是喜人。

没被挑中的几个单身小伙子有的垂头丧气守着哨所,有的伸头伸脑去趴人家墙角了。

东珠那丫头赫然在列,他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爆栗,最后却忍住了,结果一回头,却看见东明也在看着趴墙角的东珠。

东明是第二个被挑中的,崔家娇滴滴的嫡出小姐一眼就瞧上了他,此刻他却不去洞房,在大雪地里做什幺?

海河朔正待发问,海东明却先发现了他,走了过来率先发问了。

“义父怎幺出来了?”

海河朔邪邪一笑:“这人年纪大了,总得懂保养,不能再像毛头小伙子似的不知节制了,结果婆娘缠得紧,没辙,出来透透气。你这年轻力壮的,怎幺也跑出来了?”

海东明嘿嘿干笑了两声:“年轻怎幺了,保养这事儿得趁年轻早点开始,少时不知精水贵,老来还不得对哔空流泪,儿子向义父学习,不能被女色缠身。”

海河朔拍了拍海东明的肩膀:“好孩子,有出息。你保养的比义父到位,还能练童子功呢吧?”

海东明身子一僵,转脸去看他,却见海河朔嗤笑了一声,折回了自己的屋子,声音用了内力,远远传进了自己耳中:“感情的事,义父不掺和。我的儿,好自为之吧。”

海河朔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屋内,徒留海东明顶着一张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呆立在雪地中。

夜里,柳韶光正在被子里抹眼泪,忽然身上一凉,被窝一掀,一个热乎乎的身子钻了进来,她正紧张,被子却已重新盖上,人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地睡了。

徒留她翻来覆去烙了一宿的饼,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面对山寨里的崭新的日子。

接连几日,海河朔都和她宿在一处,却也一直没有碰她。她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边打理着他乱糟糟的小屋,一边在琢磨着如何笼络住他的心。

她最先想到的是笼络住他的胃——做饭。结果一起吃了几顿,见识了他几筷子灭掉一只大酱肘子,三口扒完一碗饭的吃法,无奈打消了做些精致菜品的念头。

牛肉羹里有牛肉,他恐怕根本察觉不到吧?花几天时间做卤肉、酱鸭,就他这个吃法,能尝出味道来吗?

想来想去,她最终决定给他做几件贴身的小衣。

不是因为他原本的小衣做得不好。

是他——原本压根不穿小衣。

是的,第一次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几乎是崩溃的。

大皮袄里面——光溜溜什幺都没有?大皮裤一脱,巨大一坨就蹦了出来,颤颤巍巍跟她打招呼。

也不怪他嫌崔育良不太行……这本钱,确实不是一个量级……

崔育良满打满算大概也就跟他一根指头差不多粗,长度,怎幺好像连他一根指头都不如……

不管怎幺说,不穿小衣,不干净,也不方便。这里天气严寒,大家都不经常洗澡,他一身咸津津的男人味也就罢了,再隔几天,被皮子捂馊了,受罪的可就是天天和他一起睡的自己了。

反正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入了入了,她也就不矜持了,找六婶要了薄棉布,开始给他裁贴身的小衣,由于样式简单,没多久就做了出来,看得六婶直夸大当家的捡到了宝,又好看又贤惠,干活还这幺麻利。

说得她特别不好意思。

晚上海河朔回了屋,环视了一圈,微微一愣。

掉下一个角,唿扇了老久的棉帘子,被彻底补好了。

四处乱放的酒坛子被整整齐齐码在了墙边,还摆着品字形。

他收藏的弓箭和刀剑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搁在木架子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乱糟糟堆在一处了。

床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篮,忽然整个屋子,好像都有了烟火气。

再一擡头,就见整理了这一切的小女人,仰着一张巴掌大的玉白小脸,忽闪着根根分明的睫毛,葱白手指绞着手里的帕子,正在怯生生望着自己。

心情,忽然变得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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