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干了这碗恒河水

送完岁然再送谢期回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谢期拉开落地窗帘一看,发现白行之还没走,就站在车边仰头看着自己公寓在的方向。

昏黄的路灯灯光照下,他身上披着浅浅的金色,静谧又温暖。

谢期给他发消息:【我到家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白行之低头回复:【好的,你也早点睡。】

谢期看着白行之的车开走,隐没入夜色,想起他刚刚自我介绍说是她的朋友,不禁啧了一声。

白行之是海之至高神。

海之至高神,掌管海洋,主精神。因此性格温和悲悯,如海洋广阔包容。

谢期刚飞升听接引她的神官这幺介绍时,内心只有两个字。

哦豁?

海神掌握至高权那幺多年,期间要躲过无数来自魔界的明枪暗箭,要说他温和善意的笑脸下没有城府,不管别人信不信,谢期是不信的。

和至高神做朋友?

这不是热血少年漫,这是恐怖片。

活在恐怖片里的谢期决定自救,她打电话给宋秉成:“白行之的真命天女现在在哪?”

“千许悦在对面Q大念汉语言,还没到她和白行之认识的时候。”

按照司命星君设定的剧情走向,千许悦应该是在大学毕业后进入白氏成为行政助理,在白氏工作时遇见白行之,从而开展一段轻松甜蜜的职场恋爱故事。

然而千许悦现在才大二,和谢期白行之他们同级。剧情得到两年后才会开始。

自救失败的谢期只能和宋秉成讨论怎幺拗回荀深跑偏了的恋爱线,忽然门铃一响,恋爱线女主角正站在谢期家门外。

“好的,那就这样了。再见。”谢期一边挂电话,一边打开了门。

乍一眼看到叶与娴,谢期有些诧异地擡高了眉,呃了一声。

无他,叶与娴今晚的穿着,实在是很清纯。

不含贬义的形容,妖艳贱货如叶与娴,日常深v包臀裙,十厘米恨天高,取个快递都能走出T台超模的风范。而今晚,她拿着瓶红酒,居然穿了一条长到小腿的白色长裙,身上的香水也换成了祖马龙的星花木兰,清新的木兰花香飘过来,谢期恢复神色:“真漂亮。”

叶与娴本来脸上有些紧张,看到谢期这幺夸她,忽然噗嗤一笑:“我说,你在夸赞别人好看的时候,真的没想过自己比他们更美吗?”

“美丽有不同的表现方式,不是这个美丽那个就不美,这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谢期迎她进来,“今晚怎幺会过来?”

叶与娴换好拖鞋,站在旁边看谢期关门:“我下午睡醒后就有事出门了,想和你道谢,却发现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可以给你,还要感谢你帮我打扫厨房。”

“举手之劳。”叶与娴笑笑,把手里的红酒递给她。

谢期看了眼红酒的标签:“作为谢礼的话,有些太贵重了。”

“谁说这是谢礼了,我是来和你一起今晚把它喝掉的。”叶与娴对她眨眨眼,笑着说。

谢期把红酒开瓶倒进醒酒器,半开放式厨房开着一排小灯,她垂眼醒酒,叶与娴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忽然说:“其实我这次回国,家里是有让我联姻的意思。”

知道,跟荀深嘛。

但是她还是捧场道:“联姻?”

叶与娴把胸前的波浪长发拨到身后,说:“是的。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   ,彼此间很熟悉,相处也很愉快。因为两家认识,在事业上也能做彼此的助力,所以我家和他家都希望我们能结婚。”

谢期把酒瓶放到一边,她整理了一下袖口:“那你们愿意结婚吗?”

荀深肯定是愿意的,但是叶与娴未必愿意被束缚……

“他和我都不愿意。”

咦?!

谢期一愣,擡头:“什幺,不愿意?”

她反应太大,叶与娴吃了一惊:“是啊,呃,不是什幺奇怪的事情吧。”

谢期迅速回神:“嗯,不奇怪。”

“哈哈,看你刚才的反应,我还以为你认识我那个竹马呢。”

哦,的确认识。今天中午刚睡过,但我必须不能说啊。

谢期神色镇定:“因为我也有一个发小,家里曾经也有意向让我和他结婚。”

叶与娴怔住,她离开靠着的流理台,站直了身体,轻声说:“这样啊,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而且他自有真爱。”虽然还有两年真爱才能出现。

旁边的叶与娴松了口气,很明显的舒气声,在谢期看过来的时候,叶与娴笑笑问:“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谢期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也许是光线过于昏暗,也许是叶与娴看似清纯的长裙领口有点低,也许是对面的女子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鼻尖木兰香气层层叠叠,清浅细密,她诚实摇头:“没有。”

叶与娴轻轻说:“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谢期:“喜欢无分性别吧。”

叶与娴刚一喜,就听她接着说:“每天跟我打招呼的楼梯道清洁阿姨我就很喜欢。”

叶与娴想起那个永远拉长着一张脸的清洁大妈,再看看谢期的脸,不甘心道:“啊啊啊果然是看脸吗,我每次路过她从来不会打招呼!”

“所以喜欢这种事,和是男是女无关吧。”

叶与娴抓抓头,有点焦躁,“不是啦,我说的喜欢,是,是那个!”

“是哪个?”

叶与娴一把抓住谢期的肩膀:“是,跟爱情有关的喜欢!”

谢期一脸茫然。

叶与娴深吸一口气:“那,那你以前有没有和别的谁交往过呢?”

谢期想了想:“算有一个吧。”

“什幺叫算有?女的?”

“嗯。我和人打赌,于是跟她告白,请她做我女朋友。”

叶与娴目瞪口呆:“这样她都能答应?”

“我通常没有被人拒绝过。”

“可恶,果然看脸的吗。”

红酒醒的差不多了,可是彼此的对话却还是云里雾里,谢期疑惑道:“与娴,你到底想问什幺?”

叶与娴脸刷的红了,她松开抓着谢期肩膀的手,难得害羞的双手合并,鞋尖蹭了蹭地板,犹犹豫豫地说:“我是想问,如果你现在单身又不排斥和女性谈恋爱的话……那我可不可以?”

谢期:“……”

谢期惊呆了。

荀深大佬,你的妹子要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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