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兹,这占据了约尔塔帝国四分之一的白色冻原,有人居住活动的区域只有它所有面积的不到二十分之一,在灰区和白区之间是绵绵不尽的雪原,以育空山为中心,弗瑞兹原本是一片散布着数千座火山的焰狱,现在这些或高或低的火山已经被冰雪完全覆盖,成为了连绵不断的冰川山脉。
今日无雪无风,是个干净清爽的晴日,贾努曼出生在西北草原,那里一到冬季也会下雪,但终究不是像弗瑞兹这样终年积雪的世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睁了一阵便开始发红流泪,他此刻站在平静无风的雪坡上,四处除了雪就只有雪,白茫茫的一片一片,在蓝天和圆日的衬托下,乍一看很是美丽,但久了,便觉得实在单调乏味。
尽管已经用树皮遮了眼睛来减少雪反射的刺目阳光,可贾努曼的视野仍在慢慢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快要雪盲了。银发的少年赤身裸体地趴在他旁边,认真地执行着他教导的埋伏方法,艾伦不需要像他那样为了隐藏身体把自己埋在雪里,不怕冷的白龙少年只要把衣服全脱往地上一趴,就能完美地和周围的白雪融为一体。
艾伦现在是半人半龙的模样,白色的尾巴伏在雪上,只有尾巴尖甩了甩,贾努曼努力克制自己不顺着那条尾巴去看少年白里透红的臀部,艾伦看贾努曼揉着眼睛扭过了头,有点担心,小声地问他,“贾努曼,你眼睛好红,你一直在掉眼泪,你是觉得伤心吗?”
贾努曼在雪里翻了个身,把头上的绒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头浅金色的短发,他把帽子盖在酸疼的眼睛上,对少年摆了摆手,“不是伤心,是雪地的阳光太刺眼了,你们龙真是厉害,那幺大的眼睛在雪地里睁着也不会得雪盲,再盯下去,我就得瞎了,咱们的晚饭接下去就靠你了,我要休息一下。”
艾伦干劲十足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打猎,自从来到弗瑞兹后他就一直被关在屋子里,而此刻他的肌肤和鳞片正躺在冰凉干净的山雪上,吸进肺里的空气如此清冽,让他觉得回到了自己真正属于的地方。
上一顿还是那个被他吃掉的摩尔族猎人,艾伦发现自己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成长,他现在的外貌已经接近二十岁的青年,宽肩窄臀,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雪白肌肤下的肌肉还不算饱满,仍带着少年的稚嫩感,却已经显现出雄性才有的分明线条。
快速的生长发育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感受饥饿,他已经忘不掉人肉远超其他肉类的美味,贾努曼告诉他在这个山坡埋伏,就能找到吃的。盯着对面的松树林四个小时了,艾伦肚子空空,开始觉得无聊和失望,他双手撑着下巴,趴在在雪上翘起自己线条优美的小腿,像个娇俏的少女一样嘟起殷红的嘴巴,向贾努曼撒娇一样抱怨道,“贾努曼,我累了,我不想看了。”
贾努曼移开脸上的帽子,才想说几句就看到少年突然像准备进攻的雪豹一样,四肢伏地,弓起腰背,龙尾巴像猫科动物在瞄准猎物一般规律地摆动着,那双蓝眼睛露出兴奋的光彩,嘴里控制不住地长出尖尖的小龙牙,滴着口水。
贾努曼赶紧翻过身子一看,是一队约摩尔族猎人,正运着打到一车猎物准备在他们对面的山脚扎营休息。贾努曼才嘘了一声,就见一旁心急的饿龙已经飞了出去,贾努曼一急,伸手抓住扫过眼前的龙尾巴,将艾伦一口气拽了回来。
被拽了尾巴的龙脾气不可能好,艾伦趴在贾努曼身上,嘴里獠牙暴涨,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威胁声,差一点就要咬上了贾努曼的脖子。
“嘘!是我!你的朋友,贾努曼!”
艾伦眼角的鳞片慢慢退下,收起獠牙和爪子,从贾努曼身上爬开,有点生气,要他先道歉,“拽龙的尾巴是非常不礼貌的,全天下只有阿诺叔叔可以碰我的尾巴,但贾努曼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只要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龙一瞬间爆发的怒气让贾努曼出了冷汗,虽然眼前这条白龙还很年幼,完全不能同他的仇人卡洛斯比,但毕竟是全世界最强大凶悍的生物,位于食物链的顶端,是没有任何天敌的可怕存在,当他向你的张开獠牙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像羚羊遇到狮子,青蛙遇到蛇一样,从生物的本能上感到恐惧。
“抱歉,艾伦,我不会再碰你的尾巴了,但要知道,是你先答应过我要听从我的指挥的。”贾努曼指了指不远处的猎人小队,将讲话声音又压下几分,“他们都有滑雪的工具,比我们更熟悉地形,你如果就这幺像刚才那样冲出去,会将他们整支队伍冲散的,我们最多只能抓住一两个倒霉蛋。艾伦我问你,你觉得人肉好吃吗?”
“好吃!”艾伦蓝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大大地咽了一口口水。
贾努曼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少年的银发,笑道,“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做,让你今天吃个饱。”
艾伦跟着贾努曼,绕到了这群摩尔人的附近,艾伦在石块后好奇地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有着蓝眼睛的人类,他知道拉古夏也是摩尔人,可这些人的蓝眼睛和拉古夏的完全不一样,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好看,贾努曼告诉他,这些只是和人长得很像的牲畜,所以贾努曼告诉艾伦,无论他吃掉多少个这样的人,也不算杀人,因为这本来就是龙圈养在弗瑞兹的牲口罢了。
这些摩尔人猎到了不少东西,带来的雪橇上堆着三只麋鹿的尸体,几个男人正将猎物从车上卸下,用猎刀熟练利索地剥着鹿皮,把不能吃的内脏挖出丢在一边,这头鹿是他们才猎到的,内脏还热腾腾的冒着气,几个人凑上来把有些冻僵的手伸进鹿破开的胸膛里取暖,一旁负责庖解的两人剥完鹿皮后,就开始把鹿腿和背肉切下,放到铺在雪地上的干草垫上,由另外两个人负责用带来的粗盐进行简单的腌制,以便在两个月的狩猎结束后,能顺利地带回部落进行贩卖。
这一小队的其他男人则在一旁抽着烟筒,掏出骨牌围在火堆旁赌博,队里唯一的一个女人,脸色蜡黄,邋遢的头巾包住了杂草一样的金发,神情麻木地在角落里把一枝树枝上串着的松鼠尸体一个个剥下来,她就是这一小队的帕莎冬,正为了男人们准备晚饭。
一个男人哼着小调走到女人旁边的松树旁,毫不避讳地就掏出自己的鸡巴痛快地撒了一大泡黄尿,尿完抖了抖身子,也不急着把那东西塞回裤子,用脚踢了踢女人的腿,那帕莎冬便放下了手中的松鼠,起身在一棵树上趴好,扒下自己的裤子,露出皮肉松弛的臀部,任男人捅了进来。
艾伦看着男人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挺腰干着那女人,周围其他的男人就像看不到那女人在受苦一样般,仍旧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不知为何,艾伦觉得这一幕很恶心。他小声地问贾努曼这是在干什幺。
“他在操她,就是把鸡巴放进女人下头的洞里。”贾努曼看了眼眉头紧皱的少年,他从艾伦平时说话的口气和行为上就能看出,这条小白龙是个被人保护得很好的小少爷,估计是第一回看到这种性交画面。
“可是那女人为什幺一点也不舒服的样子,连一声都没叫,明明我把鸡巴放进阿诺叔叔的小洞里时,阿诺叔叔他舒服得叫个不停。”艾伦睁着蓝眼睛,天真无邪地说出了让贾努曼差点呛到口水的惊人之语。
“咳……你干过你叔叔?!”贾努曼挑眉确认,见少年点了点头,脸上还有点回味无穷的样子,不禁竖起拇指揶揄他道,“你们龙果然比较厉害,你的那个什幺阿诺叔叔也不是一般人。”
艾伦不过是条才认得大部分字的幼龙,平日看得书也多是些历史科普书籍,哪晓得有些话的意思并不是靠文字呈现,而是靠语气来表达的,少年根本没听懂里头的讽刺意味,真以为贾努曼在夸他和他的叔叔,还一脸得意自豪地摸了摸鼻子。
这时那男人抖了抖身子,很快完事了,从女人身边走开也加入一旁打牌的行列,女人抹了抹鼻头的汗,穿好裤子起身,继续在一旁从树枝上剥松鼠,就像刚才什幺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贾努曼拍了拍艾伦的肩,示意他可以行动了。艾伦点了点头,志得意满,却不知道这无赖塔尼亚人教他的狩猎方法是用自己的美貌来色诱男人。
艾伦在树后回忆着贾努曼教他的要点,记得要声音尽量甜美,眼睛要睁大,还要不是不是地眨一眨,艾伦在心里给自己倒数,三二一,便扑了出去,摔倒在那队猎人面前,男人们见有动静,第一时间都抽了武器,见是个银发少年低着头倒在地上,便稍稍松懈了警惕,但在这种无人的雪山中遇到人,有时比碰见猛兽还糟糕,经验老道的几个仍把弦拉满着,对准着少年没有放下。
“是谁!擡起你的脸!”为首的队长朝艾伦喝道。
艾伦心里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好玩刺激,他暗暗清了清嗓子,按照贾努曼教他的,故意将肩膀上的衣物滑下,露出雪白的香肩,楚楚可怜地擡起银发下的美丽脸庞,装出柔弱的样子擦着挤不出的眼泪,哀哀叫道,“求求几位先生救救我,我和我姐姐被困在山里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我们愿意做任何事。”
这些摩尔人看到少年的样子都惊得松了武器,即使艾伦生搬硬套地按照贾努曼那套勾引方法,动作滑稽又夸张地在那里摸摸自己裸露的小腿,咬咬红嫩的嘴巴,指头绕绕自己的银发,也把这些只碰过下流暗娼和平庸妻子的男人给迷了个七荤八素,有几个定性不足的,早就露着淫笑,走到艾伦身边,摸着他素白的手将人牵进了自己怀里。
“嘿嘿,小美人你怎幺会和你姐姐跑到这山里呢?这里可没有什幺漂亮裙子卖给你们。”一个男人隔着艾伦身上残破不整的布料在他的腰上来回摸着,笑得口水几乎都快掉了下来。
艾伦软绵绵地靠在男人暖和的脖颈上,感到里头热乎乎的鲜血在动脉里流动着,也馋的几乎要流下口水,他小心地咽了咽,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假装抽泣起来,“呜呜,因为家里要把我和姐姐卖到妓院去,我就和姐姐逃出来了,没想到竟然迷路了,求求先生们救救我们吧。”
男人见他哭起来,赶紧揉着他露出的肩膀安慰他,手一摸到少年又凉又滑的皮肤,忍不住粗喘了一下,恨不得现在就抱着人压在树上,剥光了用舌头从头舔一遍。又有几个男人围了上来,狎昵地贴着艾伦假作安慰地摸着他的身子,艾伦兴奋地不行,想到这些男人被自己拧下脑袋,像吸着最甘美多汁的果实一样,将他们又腥又甜的鲜血吮进自己喉咙,艾伦甚至忍不住自己摸上了一个男人的脖颈。
男人们见他脸上露出兴奋的红绯,漂亮的蓝眼睛表面哀伤内里却闪着期待的光芒,就知道并不是个什幺贞洁烈女,捏着艾伦的白手下流地笑着,“如果我们救了你和你姐姐,你们愿不愿意陪我们好好玩玩?你那个姐姐也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吗?”
艾伦心想贾努曼真厉害,这些男人全按照他预料的剧本在说话,他假装真诚地点了点头,“愿意,我姐姐比我好看一百倍,她的脚扭伤了,就在那个山坡后面。”
男人们让几个年轻地位低的留下来守营,其他人都忍不住色心大作,跟着艾伦走到了贾努曼准备好的陷阱里。
惨叫声传到营地,惊飞了一片林鸟,本来还不满被留下的几个年轻人立刻紧张起来,提着武器跑到惨叫来源的地方,见到刚才跟着少年过去的男人们全都惨死在一个满是冰刃的土坑里。
“糟了!那少年是吃人的雪妖!”
一个年轻人看着前辈们被冰刃刺穿的尸体,有几个还没死透,像那些被他们活着穿在树枝上的松鼠一样,在冰刃上扭动着。
哗哗两声,年轻人便见两个人头从自己身旁过,一个蓝灰色眼睛的壮汉提着他们用来庖丁的长刀,已经将自己的两个同伴的头砍飞了,一瞬间,整个小队就只剩下他一个男人还活着了。
“想不想活?”贾努曼将长刀上的血迹甩在雪地上,捡起地上的一支旱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朝已经尿了裤子的年轻人脸上吐去。年轻人听到这话脑袋点得像发癫,贾努曼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已经跳进坑里啃起一条人腿的美丽少年,“好,那就先给你跑两分钟,如果没有被他追上,我们就放过你的命,三,二,一!”
年轻的猎人在贾努曼喊二的时候,就开始跑了,贾努曼优哉游哉地抽着旱烟,盘坐在那满是尸体的坑边,心里默默地倒数着那一百二十秒,终于数完后,那猎人已经快跑到了山谷。
贾努曼扭头对正吃的欢的艾伦吹了个口哨,让他过来,艾伦用嘴撕下一个人的手臂,像大狗叼着自己挖到的骨头一样,乖乖地来到了贾努曼身边。
“是时候让我们的艾伦朋友锻炼一下真正的狩猎技术了,看到那个逃跑的猎物没,去追上他,不要太快地杀死他,毕竟要给你找个练手的猎物还不容易呢,去吧,艾伦,看看你一个人能不能给自己找到吃的吧。”
艾伦的蓝眼睛在雪地里找到了那个仓惶奔跑的黑点,少年像披着人皮的银狼,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咕噜声,吐掉了嘴里的手臂,手脚着地,飞快地在雪坡上往下冲去,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他脱下留在身后,最后只剩下一具雪白的美丽胴体在雪中疾行,羽翼破骨而生,白色的鳞片从指端迅速蔓延,包裹了他的整个身体,伴着一声高亢的龙鸣,巨大的白色羽翼哗地打开,白色的龙像一艘被镀银的船,朝西沉的晚霞飞去。
伴着龙鸣和人的惊声尖叫,贾努曼欣赏着白龙狩猎的残酷美丽,将旱烟抽完了。
艾伦今天一口气吃了近二十个人,后面实在有些撑了,便只挑自己喜欢的肝脏吃,贾努曼也在猎人们搭好的营地,好好吃了顿全鹿宴。夜色降下,艾伦因为第一次的捕猎兴奋得躺在雪上,伸着手指头数着天上的星座,贾努曼则在整理从猎人身上扒下的东西,那个帕莎冬艾伦不愿意吃,就这幺绑在一边,一晚上就只是在吓得发抖。
贾努曼整理好东西,叹了口气,走到女人面前,艾伦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咔哒一声,贾努曼把女人的脖子拧断了。
艾伦跳了起来,对贾努曼的行为有点生气,“为什幺?我不想杀她的。”
贾努曼把女人睁大的眼睛合上,对艾伦说,“那你为什幺不想杀她?是不是觉得她可怜?”艾伦没回答,少年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恻隐之心。
贾努曼继续说,“我杀她就是因为她活得太可怜了,早点睡吧,你不想再见你那个阿诺叔叔了吗?”
听到阿诺这个名字,艾伦马上忘了那还死在自己面前的可怜女人,他是个才离开家的幼儿,对谁都深信不疑,“当然想见!你真的能让我再见到他吗?”
贾努曼神秘地笑了笑,艾伦尽管是条龙,却跟孩子一样好骗,“明天我们要出山,去打探点消息。”
“去哪里打探消息?”
“世界上还有比妓院消息更灵通的地方吗?艾伦,我的朋友,明天我就带你去个真正的好地方,享受男人真正的快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