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追忆(3)

自小,他和玩伴A就在这群人里被默认为头头一般的人物。

起初,言宸朔也是因为身边有了很多同龄的小孩一起去耍去玩很开心,像是简单的一群孩子去沟沟里抓鱼、到小河边钓鱼、到田野里抓昆虫、爬到别人园子里偷摘水果、捉迷藏躲猫猫、摔跤比谁力气大……在那个信息还没发展起来的时代的每个小孩的童年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

大院里都有好几家几户住在一起,每个家庭占了一个方位,其中就属于文呈家最受人尊敬,他爷爷是政府的公务人员,专职外文翻译,父母亦是知识分子,一个是学术研究方面的人才,一个是医生。当时有钱的都比不上这种文化高学识高的高等人才。

言宸朔祖辈都是经商做生意的,爷爷那辈攒了好些钱,父母更是将生意在当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好,但仍旧不被人尊重。他不懂自己父母为何有钱了在家还是愁眉苦脸的,不过出了门,就都是笑脸迎人热情得不得了。

每次他跟小伙伴们玩累回到家天也已经黑了,但经常会有一些女孩子跑过来找他玩,要命的是有个女孩子总是每天晚上准时来报道,偏要找他玩,玩的都是女孩子爱玩的东西,他嫌她烦,骂她推她也要腆着脸留下,结果被他妈妈看到了,在送走女孩后,便很不客气地把他抓到一边狠狠训斥了一顿,罚他在后院站了一通宵。

有时候他感觉身体不适就没心情跟小伙伴们去玩,结果他妈妈硬是把他推到外面,强迫他追上他们,要是不跟他们玩,他当天就不能吃饭还得罚站。

渐渐地,他单纯跟小伙伴们玩乐的心情都变成了被母亲强迫要去做的一项任务,导致他每次跟他们一起玩耍,都没法投入进去,甚至越来越不满,越来越像个旁观者般,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玩,只想一个人呆着。好赶紧结束这该死的每一天的任务。

事不关己地看着他们用各种大大小小的恶作剧来欺负小小的于文呈;看着他们抓了于文呈家的小狗,兴奋不已地把它用绳子绑了死结,爬到树上悬挂着,一脸兴高采烈地观赏着它死亡时的挣扎叫唤;看着他们把于文呈叫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已经死掉了的小狗后吓得大哭而捂着肚子大笑的情景……

后来每个人都被自己父母骂了一顿,因为他们把于家的小男孩吓出毛病来了,好在对方家属没有追究,所以他们也就做做样子责罚了一下了事。

一年又一年,搬出大院的人家越来越多,留在这里的越来越少。

而跟叶苏蕊分手的原因,也存在这方面的因素。他承认自己当初一度迷恋叶苏蕊,长相和身材是他所喜欢的,就连性情也跟他很接近。见识了世面后,回过头来,会发现那纯粹是荷尔蒙激增下冲动的感觉,来得强烈去得无踪,不过过眼云烟。

更重要的是,叶苏蕊惹到了他的点上。她找了他的母亲,想让他的母亲来牵制他,那样只会让他对她的感情愈发迅速地褪去。

“你说分手是什幺意思?”

“我没想到你连这幺简单的词语都不理解。”言宸朔干脆跟她当面说清楚,“你我都对彼此腻味了,还勉强一起有意思?”

“呵~是你觉得腻味了吧?”叶苏蕊红着眼瞪着这个她唯一用了真心和全意去爱的人,心太痛脸上反而笑了,“我跟其他的男生热跳舞搂抱亲热,主动联系你妈妈……我做的这些事,还不是因为你不再把我当回事,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信息、甚至我都找不到你的人,你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变得那幺冷酷无情,我只不过想让你生气,让你重新注意我。”

“你跟谁在一起,做什幺,都与我无关,我也不在乎。我这次找你要说的话也说完了。”

看他要走,叶苏蕊拉住他的手,用当初那副会让他心疼难过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企图挽回他的心,“宸朔,别这样,我不会再找你妈妈了,求你别分手。”

“我本来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可惜,还想着好聚好散来着,告诉你,这张脸已经不能让我有感觉了!”他的手擡起叶苏蕊的下巴,脸带冷笑地看着她的泪颜,只觉得可笑。

言宸朔知道自己一直都是那种忠实于自己感觉的人,所以他一旦没有感觉了,想要维持下去就变得像过去被母亲强迫去跟小伙伴们玩耍那样,沉默冷淡且厌烦,心只会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哥,你回来了?!”大二放寒假刚回家的言妍欣看到近四年未见的哥哥,兴奋地冲过去抱住他,“你真是太过分了,之前放假一次没回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哥哥太忙了,在那边有很多事要做,这次我会留在国内一段时间,小欣就可以随时过来找我玩了!”

“真的吗?!留多久?不是说你已经毕业了吗?怎幺还要回去?”

“那边有工作。不过我会在国内留很长一段时间,两三年三四年也说不定,因为我们要打开国内的市场,把我们的主营业务和副线在国内各大城市投放,开展业务,等到站稳根基,营运各方面都成熟了,有了长期的可持续的发展后,我才会回去。”

“是吗?那太好了!我跟你说,放假前我还下决心说要飞去国外见你的!”

“是哦,我们小欣原来这幺想哥哥啊!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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