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膻味道和血腥味道交织在一起,被身上沁出的薄汗蒸腾起来,比目之所及的凌乱更让人羞耻。
戴十四推开他,拢上自己的衣服。双腿之间还有些疼痛,好像擦破了皮,但她羞于启齿。
冷风携着被水浸润的草木香气,吹散了一些暧昧的味道。李随安披衣走至香炉前,把小块的炭墼烧透,送入香炉,然后缓缓把特制的安神香推进去,掩埋住炭墼。
星星火光映着他的手,那姿容实在风雅。丝丝低回的幽香飘散开来,室内恢复了宁静。
“阿嚏!”戴十四被风一吹,打了个喷嚏。李随安关上窗户,取来洁净白绢走至床前,擦拭着戴十四腿间的液体。
大腿内侧的皮肤有点破皮,花穴外面鼓鼓的肉也微微红肿。李随安暗自心惊,自己怎会失控到这个地步……竟就着她的腿来了一遍。
她才多大?不应该是能引起他的欲望的年纪。他眼眸擡起,望向戴十四。
戴十四被他掰着腿,大感羞耻。尤其是李随安神色已恢复清冷,微微蹙眉的样子有些吓人。
“别看了。”戴十四缩着腿,发现挣脱不掉,遂扯过一旁散落的衣衫盖住自己的脸。
李随安整理干净,拿锦衾裹住戴十四。
夜已深,她咕哝了一会,头一歪便睡去了。
第二日,戴十四去前院找李言臻。
天气微凉,李言臻抱着猫,安安静静坐在凉亭里发呆,看着单薄得很。
戴十四走过去蹲下身,口中学着猫叫,伸出手指逗弄她怀里的那只小猫。小猫慵懒地眯着眼睛,理都不理她。李言臻也是一副厌厌的神情,和猫的样子别无二致。
戴十四觉得没趣,坐下来问她:“臻臻,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李言臻回过神来,对着她灿然一笑,“不碍事。”
戴十四觉得李言臻的眼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她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了。
她擡眼仔细打量着李言臻,发现她穿着高领的衣衫,颈上还围了丝巾。嘴唇微微红肿,眉头淡淡郁结。虽然笑着,却好像满怀心事。
“你怎幺呆呆的?”戴十四凑上前,眨着圆圆的眼睛,“谁欺负你啦?”
“谁会欺负我啊。”李言臻笑笑,弯腰将猫放在地上,整理了一下丝巾,“吴漾哥哥说今天带人去彻查那家青楼。哈哈,那个恶婆娘有苦头吃了。”
她俯下身的一瞬间,胸口处的衣襟有些松散,泄露了一点春光。
戴十四清楚地看见那里红樱点点,错乱着齿痕。
天哪!她的心砰砰跳,隐隐感觉有些事情无可挽回地发生了。
李言臻并未察觉到异样,“哼,我定要在她身上扎一百个针眼,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戴十四想,是吴漾吗?只能是他了。
李言臻叽叽喳喳地说着她的复仇计划,戴十四并未听进去多少,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
“臻臻。”有个低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戴十四顿时头皮发麻。回头一看,果然是李随卿。
他一袭墨青色衣衫,身形高大,表情冷峻,站在那里像有一道无形的结界。
“怎幺又在玩闹?夫子让你读的书可读完了?”
“呃,那我先回去念书了。”李言臻一向怕她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哥,抱起猫便要开溜。
“把猫放下。”李随卿命令式的语气不容拒绝。
“好嘞。”李言臻立刻屈服,放下猫便跑了。
“我、我也走了!”戴十四起身的速度只比李言臻晚了一丢丢。她比李言臻更怕李随卿,毕竟曾经因为偷听差点死在他手下。
“站住。”李随卿的声音没有起伏,好像吃准了戴十四不敢反抗。
生活不易,十四叹气。她站定,转回身,鼓起勇气开口。“上次的时候是我不对,我不该偷听的。跟您赔不是。”
李随卿走近她身边,带了几分兴趣,“宁月,是你师姐?”
戴十四猛点头,希望他看在师姐的面子上别再刁难她了。
李随卿打量着她,忽然绽开一个笑。
他笑了,戴十四更加毛骨悚然。
“很好。希望你活得久一点。”李随卿语气真挚而怪异,“你活着,你师姐也欢喜些。”
一阵凉风吹来,戴十四发觉自己身上已经冷汗涔涔。李随安之前的话在耳边回荡。
“他想我死,杀你只是顺便。”
李随卿不会在这里杀了她吧?戴十四觉得很悲哀,刚从青楼里逃出来,又要面临另一个威胁。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戏子,被莫名其妙地买回来,怎幺这幺多人看她不顺眼?李随安在床上欺负她,李随卿又一副索命阎王的骇人样子。他们兄弟不睦,总扯着她做什幺?
“我命由我,也由您。”她不卑不亢,擡眸对上李随卿的目光。“只要您高擡贵手,我自然会活得久。您要真想杀十四,十四也毫无反抗之力——如果对付一个弱女子让您感到快乐的话。”
好一句软中带硬的话。李随卿颇感意外,这个戴十四还真是……很勇猛。
“言辞无礼,行为莽撞。看来李随安待你甚是宽松,才让你放肆成这样。”他话锋一转,“我这个病秧子弟弟,最近身体怎幺样了?”
戴十四牢记嘱咐,“还是老样子,不上不下地吊着,每天都吃药也没见大好。”
“你好生照顾他吧。”李随卿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夜长梦多,还是要找机会除掉戴十四,不能让李随安有痊愈的可能。李随卿虽对那道士的话半信半疑,但终归有一丝顾虑。
只是宁月……李随卿想起她,深感矛盾。他好像对宁月真的动心了,而两人,注定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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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猪猪但懒得营业的我,此刻很纠结。
算了,给大家拜个晚年吧,今天大暑,都吃大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