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钢琴声再度变了调,那是舒曼的《梦幻曲》。你的脚步顿了一下,夜色里的钢琴声额外清晰,那本该是首欢快的曲子,在这时却显得额外嘲讽。热恋中的舒曼曾写信告诉他的爱人:“记得有一回你对我说:‘有时在你面前我真像个孩子。’”
你低下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的肉里,疼痛让你清醒过来,又想起自己的初衷。不得不说,卓以的钢琴声的确让人清醒,不过是凭着一首曲子便让你想起那些在游戏里的时光:诗歌般层层递进的音符里藏着起伏落差的情绪,像是被囚禁的金丝雀,因见到他们而喜悦、也因为见不到他们而失落。你努力忍住了眼泪,抓住许墨放在你眼前的手掌放下来,扭过头看着他:“许教授还有事情吗?没事的话我要准备去机场了。”你这绝非假话,过几天有个纪录片需要在X市拍摄,而你选择这时候离开。
男人就站在你面前,深邃的眸中不知在考虑着什幺。他白大褂的胸前别着铭牌,写着“许墨”两个字,你想起他曾指着两件差不多的风衣带你辨别:“有铭牌这一件才是研究所要穿的,他们还是有所不同的。”他应该来得很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拉住你的手开了口:“可以等我一下吗?很快就好。”
你站在马路边上抢过自己的行李,拿起手机准备叫车,系统却显示车辆太少,需要等待五分钟以上。许墨就站在你对面,满眼都是焦虑,低垂着眸子望着你。你关掉手机,自顾自地向外走去,许墨跟在你的身后,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却在街角处猛地拉住了你的手臂把你揽进怀中。你的头埋在许墨的胸膛前,听着那一声声心跳,本来烦躁压抑的心莫名平静了下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幺要离开了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许墨低下头,捧起你的脸,对上你泛红的、噙满了泪的眸子,眉头再一次紧紧皱起来,从胸口蔓延开来的疼痛感随着你落下的眼泪而加剧,像是在夺取他的呼吸与生命。
你低下头,却又被许墨执拗地擡起,他的眼里是你看不透的情绪,男人抱紧了你,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可以告诉我吗?”
温柔攻势的许教授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沦,他见你反抗不像之前那幺激烈了,便慢慢地带着你朝车里走去。许墨的手与你十指紧扣,攥得很紧。你一直不明白许墨为什幺买SUV,直到他牵着你的手坐上后座、安全带束缚住你时,这个答案似乎才有了定论。
可以营造压抑却不会过分束缚的性爱环境。
弗洛伊德曾经讲过:“性的冲动对人类心灵最高的文化、艺术和社会成就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了,即便是许墨,也不能免俗——他的小蝴蝶,需要一点惩罚。
你被安全带束缚住,奋力反抗着。许墨有条不紊地脱下了外套,垫在你腰后面,他取下铭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将“许墨”两个字别在你的衣领上,“如果你不说,我也会很伤心。”
他侧过身从耳侧开始吻你,左手与你始终相扣,右手则灵活地解开纽扣,又绕到你背后,拇指与中指一抿,内衣扣就被许墨解开了,他的吻足够温柔,却不能温暖你逐渐坠入泥潭的心。你不再反抗,任凭胸前坦坦荡荡暴露在他视线里,擡眼对上许墨的目光,眼神空洞却毫不退避,“许教授要做的话我不会拦你。但是之后,除非你能确保我会活在你的福尔马林里,否则,我总会选择一种方式逃脱。”
许墨的动作停住了,他似乎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说,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却又很快露出个笑容:的确是他错了,你不同于任何一只蝴蝶,你是有生命有自尊的,他无法把你囚禁起来,独享这份美。
你解开安全带,反手替他系上。摘下许墨的眼镜,男人的眸子有片刻的迷茫,却又很快恢复如初,许墨看着你解开他的衬衫,又狠狠啃咬着男人的两片唇,把甜蜜都染上了一点血味。你解开衬衫,捆住许墨的双手,手指抚摸过男人鼓起的裆部,听到他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才解开拉链。你努力压抑住眼底翻涌的泪光,骑上许墨的腰,扯着他的领带,伏下身来:“是庄周梦蝶,而非蝶梦庄周。”
粗长的性器破开干涩的甬道,你甚至怀疑是不是出血了。动作只不过停顿了一下,就被许墨的腿托住了臀部,“这样会伤到你。”他的眉头紧锁,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焦灼,你却不甚在意,挺身一点点向下坐着,直到完完全全地吞没性器,才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满足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