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耗费了太多的精神,皇帝刚坐上龙椅时都在用袖子掩饰暗自打哈欠。

今日的朝堂可谓精彩,让他一扫疲倦。

之前王宏之联合齐国公换着法子的逼皇帝开选后宫,想要塞人进宫博取皇恩充当眼线。若不是还有谢阁老一派在苦苦支撑,皇帝都要以为已被掣肘到末路君王的地步了。

但今天王宏之突然调转枪头,质问齐国公这样千方百计是何居心!

齐国公彻底蒙了,虽然说他俩是貌合神离的搭伙逼皇帝,但是也不至于这样换脸吧,还都变成他一个人的错了。

王宏子虽是个粗人,但十分识时务。换言之,身为文人骨子的齐国公,年纪大了脾气越发硬气。

“王宏之你个老匹夫!”齐国公被将了一军,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有人拉着,他举起朝芴就要冲过去打人了。

王宏之十分清高的一扭头,再次出击:“皇上登基还未满一年,什幺东西刚接手都是辛苦的,我等纯臣应体贴皇上的辛苦,不应在各方面增加皇上的负担,齐国公您连这个都不懂吗?”

齐国公憋得满脸涨红,仿佛申斥:“无耻!无耻!”

为了卖好,他还在江南地区的织造办给他王宏之的侄儿找了个肥缺,结果!结果!

谢阁老适时出来和稀泥:“王将军真是臣子之表率,齐国公殿下也是一番好意,再吵就伤了感情了。”

不,一定要伤了感情,让这俩狼狈为奸,国之动荡!

眼见两人及两派吵个不停,谢阁老携其子弟坐山观虎斗,展示了什幺才叫清流。

“好了,”皇帝适时出手,“表叔和王将军勿再争执,朕知尔等心如日月,昭昭于世。”

王宏之转眼一想,齐国公这老东西如此没眼色,那我就连同他卖与皇帝作人情!

“皇上,”乍一看,王宏之下跪的样子还挺正派,“为辅佐皇上早日熟悉政务,臣愿上交西北军权。”

齐国公听到后一个冷笑:“那你还攥着西南的军权干嘛?”

王宏之淡然一笑:“齐国公久在富贵乡里自是不知,滇南地区时常发生暴乱,十分棘手,等皇上掌握了西北军后也不迟。”

他语气一转,“倒是不知道齐国公拿什幺出来支持陛下?”

若说他年轻个十岁,定然不会卸下军权,甚至可能有谋权篡位的心。握着全国三分之二的军队,这诱惑实在太大。可他年岁已大,这辈子只有个独生女,再心比天高挣下河山也没有人继承。掌控的时间久了,要放手也不是那幺心甘情愿,更怕军权放得太快:飞鸟尽,良弓藏。

齐国公一派久扎户部,把持国库,十分可恶,比王宏之还让皇帝忌惮些。特别是富庶的江南地区,都要成为他的老巢了。

实乃,眼中钉,肉中刺。

这当官当久都是人精了,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在走钢丝。

但官官相护,钱权在手的感觉让齐国公只想闭着眼睛享乐。趁皇帝刚继位,根基不稳,能欺负就欺负。说不定等皇帝想通了,不想继续辛苦的亲政爱民了,学先帝那时那样随心所欲,那大家就都其乐融融了。

可是走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还是王宏之这个无赖鬼!

你要给皇帝卖好,卖你的啊!把我卖了算什幺!

齐国公肉疼得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也就只能让皇上辛苦些了,臣年纪大了,户部的事情让臣头晕眼花,就不能为陛下分忧了。”

“不辛苦,不辛苦。”

皇帝轻轻松松拿到兵符和户部令牌,该换血的换血,该整顿的整顿,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

朔茶茶更是安分了,她生长在苦寒的大辽,从来没有经历过夏天。还没入三伏就热得只能穿着清凉的在冰盆旁打地铺睡觉。

侍寝?你是在说笑话吗?

皇帝就跟火炉一样,干嘛去找他!

皇帝也很奇怪,为什幺自那天以后,连续两个月,没有他的传召,连慧妃的脸都看不到。

跟别提积极性了,那态度消极得,都要皇帝感觉是不是自己她被玩腻了。

等他忙了这茬,已经到七月了,全宫上下都在吼热,太后体虚,慧妃不适应气候,皇后说自己辅佐皇上劳苦功高要求带家属,婉贵人怀孕。

紫禁城确实多大一块平地啊,种棵树都是为了观赏,白白傻挨日头晒,比平民百姓家还热多了!

于是皇帝一拍桌子决定:全家去圆明园避暑!

(作者有话说:真是太热了,更一章已经是极限了。这一章相当于一个总结,从下章开始就是更加丰富的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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