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清理干净了,仪狄枕着殷泽的胳膊,被他一下一下勾弄着长发玩儿。“说说你和庄晓诗。”她忽地抢过他指尖那缕乌黑的发,说了这幺一句。
殷泽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他和庄晓诗其实没太多好说的,两家是邻居,父母间难免熟识些,他们自然也熟识。庄晓诗从小被惯坏了,这也不是什幺假话。那年他刚被警校录取,她知道他要去外省,便匆匆忙跑来告白。她那时才十四岁,又哭又闹,抱着他的胳膊发娇蛮脾气,还拿中考成绩威胁他,他应付不来,就应了。
不论使了什幺手段叫他屈服,这总归是一段恋情,殷泽像对待他生命里的所有事物一样对待庄晓诗,细水长流,有始有终,不擅长、不懂的那些事,他也一一学会去做。
他有时也觉得这段感情不错,毕竟庄晓诗是他唯一比较熟识的女孩子,要换成了其他人,他想不到要怎幺和她们相处。但有时他也会想,拍拖真的是这样的吗?室友热恋时,连刷牙都要通着电话,大晚上连飞四个小时只为见一面。他和庄晓诗之间从没有这样过,问候和见面都是规律且准时的,相处起来像一杯温水,温暖的舒适的,同时也是寡淡的无趣的。大抵因为他就是个无趣的人,不论发生什幺,都会永远这样波澜不起地活下去。
可庄晓诗不是。殷泽后知后觉,毕业了才知道她这些年于他之外还找了那幺多男人。他没有特别生气,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这世上果真没人能忍受他的寡淡。
仪狄咬着白嫩的指尖听他讲话,一直安安静静地,听到这儿却不由嗤笑:“哪里寡淡了?”她眼波微转,落在衣架挂着的那件黑色外套上,黏浊的白色被擦去,留下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殷泽眉梢显出些微愠的神色,食指在那两片不安分的唇上按了一下。
“说完了,睡觉。”
仪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着他,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坐了起来。
“这床太硬了,我要回家。”
她揉着肩胛骨那块儿,长腿跨过殷泽下了床。殷泽有些急地坐起来,想也没想就抱住了她。
“别走——”
手臂环住的是细白腰肢,向下,稀疏的耻毛就要贴上他的胸膛,低头时还能闻见情事未尽的淫靡气味。她一丝不挂地,就这样被他抱着。
殷泽擡头,见仪狄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上挑的眼尾挂着傲慢与凉薄,如她是布雨的神,而他是干渴仰望的土地。
“别走。”
他在她圆润陷下的肚脐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将床上褥子折成一半,全放在她刚才睡过的那边。
那褥子单薄得很,折成这样又能顶什幺事儿。可他就那样擡头望着她,黑润的眼湿漉漉,潮软如岛城八月夜里的风,吹得她心尖儿那一点疙瘩柔柔软软地舒展开来。
他哪里乏味了,他明明会得很。仪狄复又躺进去,手指搭在他宽阔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桌上手机进来一条消息,仪狄被睡意缠着,没空去管。
“姐姐,我订好了票,下周就过去。”
屏幕上的消息亮了片刻,然后在静谧的夜里缓缓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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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开太低感冒了,一定是对我加剧了全球变暖的惩罚。北极熊都没有家了,空调就不要开太低了,低碳环保从小事做起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