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又清醒

“当——当——”守夜人敲响了破晓前的最后一班钟。

埃斯的这间公寓位于首都的复刻老城区，半公里开外就保留着人类迁徙后复制的第一座教堂以及宗教传统，以此作为文明种子的象征之一。她每次来这里都能从阳台看到那座无比复古的建筑物，它的塔尖总是试图从周围的低矮建筑群中突出重围，指往天空，指向太阳和初升的月亮。

现在，月亮已经向西偏移开来了，但月色仍然柔和，仍然漂亮。现在，她突然将一直没有动作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压了下来，肩膀紧靠着肩膀，脖颈紧贴着脖颈，双腿纠缠着双腿，皮肤拥抱着皮肤。拥抱虽然在平时已发生过了无数次，但在此情此景下，对她来说，这又是那幺的不同寻常。有温感和触感、呼吸的声音、脉搏的颤动和汹涌着扑面而来的他的味道。

似乎是感受到她此刻复杂的情绪，也可能是因为她的突然，埃斯暂停了他的动作，静静地伏在她的身上。真像狗狗啊，她笑着摸了摸他乱翘的发顶。“我还是很爱你。”，她又笑着向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什幺。

细微的风和呼吸萦绕在埃斯的耳垂旁，他可能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种痒痒的感觉，所以又开始磨蹭了起来。腺体上方极度敏感的肌肤也被摩挲着，那种熟悉的快感从皮肤内的感知神经传递了到脊髓，随后在体内激烈地爆发了开来，让她从发尾到脚趾都忍不住地战栗。它们在拉扯着她的精神往于愿意永远沉溺于这虚假又真实的官能快乐。

这时，她微颤的手突然伸出来，试图在埃斯的后颈重重地劈下，但是却被他条件反射的左手抓住了，试图逃离的眼神也被他迷惑的灰青色眼睛捕捉，而大概是药剂的副作用的缘故，她始终无力挣脱。趁着他失神的片刻，她迅速地抽出一直被压制的左手用尽全力再次向先前的目标处劈去。身上的人合上了睫毛，闭上了不解的双眼，安静地伏着。

梦醒了，她极力得像上岸的鱼般地深呼吸，闭上眼睛在想着。终于，攫取到的充分的氧气让自己感觉到自我的存在感，她勉强镇静地看着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中的埃斯，将眼前的人放在了床中央，又习惯性地顺手帮他盖好了薄毯。待到收拾完衣服和药品，她又轻轻地进到埃斯的卧室里，在他月色浸染下的睫毛上落下来一个无人知晓的吻，再见。要知道，失落总是难免的，尤其在夜半的梦醒时分。

离开埃斯家的时候，原本透亮的月色已经被不知哪飘来的厚实的云遮住了大半，显得有些晦暗。这颗新人造卫月在制造的时候没有复制原始版本的满目疮痍，而是创新使用了完整的光面，科学家声称其能够使得月光就算在偶尔不尽如人如意的天气状况下依然能保持高反射力和高穿透力的照明效果。啧，月亮看久了脖子也有点酸，她于是拢了拢少了颗纽扣的大衣领子，加快步伐走往几个街区外的家。

“贝罗丽娜，贝罗丽娜·温特中尉，是你吗？”

---------------

最近在看长安十二时辰，里面的鱼肠小姐姐让我想起了我未竟的女Alpha事业，又来更新一把。

埃斯的虹膜颜色是水浅葱色，纯度偏低的青色，更加趋向于灰色，给人一种傍晚时分烟雾氤氲的感觉，是带有梦幻和给人冷意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