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呓语了一夜,整夜未醒,雨也一直未停。第二日端木流起身就问了江吟的情况,管家回道:“王妃还未醒,不过烧已经退了。”端木流松了一口气,管家接着说道,“今日凌晨宫里传来消息,今晚举行宴会庆功,特来邀了王爷。”
端木流穿衣的动作一顿,皱了皱眉头,似无奈叹息般,“那就下去候着吧,我今日出去,下午赶回来,你准备好就行,注意王妃的情况,有事立刻通知我。”
“是。”管家应声道。
端木流一身素衣冒着雨策马远去,端木流刚走不久,后面的丫头就慌忙的跑到他身边说道:“王妃醒了,王妃醒了!”
管家压下斥责的话语,惊声道:“真的!快带我去看看,把太医请过来!”
管家小跑至江吟院中,发现婢女都在门外候着,小心上前叩门恭敬道:“王妃,可还安好”许久未听到回声,里面出来一个小丫头,红着眼睛拉过管家,“管家,王妃她她……”
小丫头半天没说出来,管家急切的推过丫头进了房里,透过纱帐,看见江吟一身白色寝衣靠在床头,眼睛睁着不知看些什幺,管家松了一口气,拉过小丫头,低声斥道:“死丫头,慌慌张张的,王妃这不是好好的吗。”
转过身子,请示道,“王妃可要让太医瞧瞧?”
床边的江吟才慢慢转过头,注视着弯着腰的管家,缓缓出声:“你是管家?”管家连忙应了声,不知为何,王妃有些奇怪,以前王妃有时艳的像花,有时又冷的如月,可从未像这般这幺极具压迫感。
得到回应,江吟继续问道:“他呢?”
“王爷出去了,晚上宫里举办宴会,王妃可要去?”管家也不知自己怎幺就问出来的,说完就自知不对,不说王妃大病初愈,就是以往王妃也是不怎幺出席宫中宴会的。
皇后厌恶江吟那是众所周知事情,是因为云和公主,端木流领兵攻打西国的时候,行至一半,才发现了偷偷摸摸跟过来的江吟,那是江吟灰头土脸的混在普通士兵里,还是江泊西的部下认出了她,拎到了他面前请他送江吟回去。
那时候江吟一脸倔强的站在他面前,高傲的说道,“我也要上战场!”
端木流想也没想的拒绝道,“不行。很危险,你不该来。”
江吟嗤笑道:“江家儿女不怕死,死在战场是光荣,说实话,有时候我挺瞧不起云和公主的,和亲是何等下作的法子,我宁可战死也不会接受这种屈辱。”此话一出,帐中的士兵按捺不住骂道,“无耻之徒,不许侮辱云和公主。”
这句话端木流本是压了下去的,最终还是被传了出去,军中大半士兵都对她抱有敌意,还好江家的士兵还是护着她的,江吟死活不肯回去,端木流无法只能带着她,如她所说,江家的人是不怕战死的,即使她和她哥哥被称为东国双霸但江泊西弹尽粮绝之下,至死都在守护着这个国家,她也是。
西国太子把云和带上战场令东国士兵有些顾虑,救公主最好的人选就是江吟,女子之身本就是令人放松警惕何况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本来的计划是,江吟装作俘虏然后借机与公主见面,偷梁换柱,与云和换掉身份,再寻机会逃脱,看起来是个好计划吗不是,留下来的那个“云和”九死一生,端木流不同意,江吟依然偷偷去了,但回来的依然是江吟,云和自尽了,仗打赢了,江吟也被推入了风口浪尖,公主为什幺自尽,江吟一去公主就自尽,他们都认为是江吟诱导公主自尽或者杀了公主,这个已经成为士兵顾虑的公主。事实上,公主死也许本身就是胜利的一个条件,能够唤起男儿血性的条件,只是没人愿意承认,把过错都推给了江吟,帝后也是。
端木流为了保护江吟便利用军功求娶了江吟。
“宴会去,我要去。”
下午端木流回来的时候,身子湿了半边,匆匆忙忙吩咐下人微微清理一下换上朝服就准备去宫里赴宴,走至门口才发现江吟撑着伞在马车旁等着自己,和印象中的江吟不同,她穿着繁琐复杂的宫服,头发被精心的盘起不再是一束高高的马尾,精致的妆容让端木流有些陌生,端木流缓缓靠近,微微低头看着江吟,“你不该出来的,病好了,应该好好养病。”
江吟就这幺擡头看着他,掷地有声的回道,“可是我想去。”
端木流不知为何觉得她不应该去,她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端木流隐隐有这种感觉,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江吟撑着伞却仍有雨水吹了进来,微微湿润了鬓发,端木流未撑伞,江吟的伞并没有丝毫倾斜于他,他似乎又湿透了,恍惚间,端木流仿佛看见江吟眼角的泪或者是……雨。
端木流拉过江吟上了马车嘱咐道:“仔细跟着我,不要乱跑。”江吟没有回答,掀起帘子去接捧摆弄雨水,端木流见状不再出声,准备烘干衣服。
江吟收回玩雨的手,气定神闲的说道,“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样东西。”
“嗯?”端木流停下动作,皱眉看着江吟被雨打湿的乌发 。
江吟突然转头,笑着说道,“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啊。”
马车微微晃动,可以听见车轮滚过水花的声音,雨声窸窸窣窣,风夹着雨水从小帘下吹了进来,两人之间定定的注视着对方,江吟同她确实是一直没有圆房。许久后,端木流先开口,“你身体还未恢复,这事不急。”
“可我急啊,我要没时间了……”江吟娇笑着。一点也不像个生了场病的女子。
端木流越发听不懂江吟的话了,“胡说些什幺呢!”江吟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端木流觉得江吟似乎变了,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江吟突然欺身上前,趴伏在端木流的胸口,嗓音低沉,“你不愿意?还是不想和我?”白嫩的指尖解开端木流微湿的里襟,好笑般的问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云和公主了吧!你会喜欢上一个人吗~呵呵呵。”
端木流恼怒的拨弄开她的手指,整理好衣襟,“莫要胡说!待你身体恢复些也不迟。”
话未说完,江吟已经吻上了他的唇,有冰凉的水渍,咸的,软的,端木流想往后退,越退,江吟越是向前,念其身体刚刚恢复又不好用蛮力,江吟越发得寸进尺,用舌尖抵着他的齿缝,一点点滑动,舔舐。
终于端木流狠了狠心,猛地拉开了江吟,气息不稳的说道,“你怎幺越发大胆了。”
江吟被推到了车厢的另一边,也不气恼,红唇微张,慵懒的靠在车壁上,发髻有些乱,几缕发丝滑落,更添风情,无所谓的说道,“我一直胆子很大的,其实你更想说,江吟你怎幺越发不知羞耻,没皮没脸了吧,哈哈哈,我早就没皮没脸了,反正今天你不给我,我就找别人,这幺久了,你心不肯给我,身子也不愿吗?”江吟还带了点委屈的意味,仿佛他是一个抛弃新婚妻子的负心人,事实上,他的确是。
端木流看着江吟沉声问道,“你怎幺了,这不像你。”
江吟没理会他的话,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封,铃铛落地响了好几声,被下裙包裹的嫩臀若隐若现,在端木流逐渐冰冷的眼神下解开上衣的一个又一个结,终于最后一个的时候,端木流握住了江吟的手腕,隐忍怒气的声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