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拿明朝的剑斩清朝的官?

至高神是十方世界的至高神明。所谓十方世界,是指尽虚空遍法界,上、下、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十个方位的世界,包括但不限于宇宙。

至高神当然可以理解为更高等的生命,天庭自然也是位于顶端的高等文明。谢期原本一介凡人,渡劫后加入天庭户籍,虽然现在成了黑户。

所以向晚的理解十分到位,何况边上就站着个至高神。

白行之笑笑,不置可否:“向小姐的思考方向很特别。”

不同的成长环境会塑造出不同的意识形态,谢期好奇道:“向小姐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以前家里有过熏陶。”向晚说。

向晚的妈以前是谢风河的翻译官,盘古大陆使用新汉字通行语后入职外交学院,年轻时就是拼命三娘的性子,热爱事业胜于家庭,向晚形成三观的前十年全是跟在她父亲身边,也就是风过庭的父亲。

向晚的爸,也就是风过庭的爸虽然是炮兵部队的团长,但他年轻时拿过双硕士学位,第二学位就是天体物理学,专门研究天体演化。

谢期想起二炮的嘱托,心想得找个时候安排这俩兄妹见见面,但是现在不行,向晚心里愿不愿意见自己的亲哥哥还是个未知数。

花时间品鉴画作是件很劳累的事情,谢期全副心神用在和向晚的对话上,没注意到走廊那条来了几个人。

向晚还在说着“所以我认为,这是一颗被高等生物放弃了的星球,人类的生命,地球的生命,终将走到尽头……”却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

那个粗放的声音嗓门极大,如魔音穿耳:“简直完美!细腻的笔触配上卓越的思想,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这完美的画法,这完美的比例,这完美的……额,嗯,简直完美呀!简直是赵高再世!”

这人说的啥?

赵高不是著名宦官吗?

三人回头,正好看见了那个语言极度匮乏的男人,一群人中他格外显眼,对一幅画指点江山,手指头就差戳到画作外面的玻璃罩上了。谢期定睛一看,发现宋秉成也在那里,臂弯处挽着正是刚刚在洗手间和他闹的女人。

显眼的不仅是他格外大的嗓门,还有他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长相不能说丑,衣着也十分考究,但是过于油腻的谈吐和考究到花枝招展的服装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身边的女人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轻声细语道:“亲爱的,你是想说梵高吧?”

男人被提醒了非但没改,反而更尴尬生气了,皱眉道:“就你聪明是吧!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懂不懂事啊你。”

女人笑笑,别过脸去。

旁边有个人圆场:“怡人也是好心,你就别那幺苛刻了。”

男人哼了一声。

现在居然还有如此思想的人,谢期身边这位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太子殿下都没说过这种话。

白行之凑近谢期耳边低声道:“他是诸夏主席大女儿的未婚夫,之前是某家粮油公司的职员。姓名不重要,人也不用认识。”

谢期抓住关键词:“粮油公司?”

现在的人们普遍使用分子料理,原理是将动植物内的分子状态改变,组合成适合人类的食物,用来缓解资源危机。三战后土地无法长出作物,少量污染较轻的土地长出的作物也带着毒性,传统的粮油公司逐渐绝迹,而这男的居然在粮油公司工作?

谢期看看男人,再看看他旁边体态优美气质娴雅的主席大女儿,啧啧感叹道:“这位主席千金是在扶贫吗?好善良。”

白行之无奈笑笑,向晚肩膀抖了抖,直接笑出了声。

她双手握拳抵住下嘴唇,笑着说:“据我了解,这位方小姐可不是愿意牺牲自己拉低贫富差距的人。”

方小姐?结合刚刚听到别人喊那个女人“怡人”,谢期问道:“方怡人?她和方伊人是什幺关系?”

“同父同母的姐妹,方怡人是姐姐,方伊人是妹妹,两人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弟弟常年生病,很少出现在人前。”白行之说。

好小的一个圈。

谢期哦了一声,那群人逐渐走近,忽然另一道男声响起:“向晚小姐作画向来爱用冷色调,与梵高的画风相差很大,你是怎幺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的?”

语气带着调侃的笑意,音色却和刚刚在盥洗台旁递给谢期手帕的男音一模一样。

谢期转过头,看见那群人向后看去,然后分拨开来站成两道,显露出后面走来的几人。

为首的人同样显眼,却和刚刚那个男人的“显眼”不同,他年纪尚轻,但是气度足够从容,肌肤呈现冷白的色泽,这让他嘴角的笑容少了几分市侩与精明,越发优雅知性。他向人群走过来的时候几乎连时间都会静止下来,让人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他身上,移不开眼。

注意到谢期发愣的神情,向晚低声道:“他是中原公司的总裁,荀深。”

常逛中原公司官网的谢期早就知道中原总裁就是荀深,但这还是她这一世第一次见到他。

那个浮夸男面对荀深时气势骤然一矮,换上局促又热情的笑容,双手握住荀深的单手,还用力晃了晃。

荀深不愧是久经商场的霸总,他嘴角笑意依旧从容,没表现出鄙夷,和那群人寒暄完,就向谢期这边走来。

跟身边两人打完招呼,荀深看向谢期,笑道:“你就是谢期小姐吧,我是荀深。”

荀深的年纪比第一世的时候大了些,那时他只是二十岁的大学生,而现在他已经是中原公司的总裁,显而易见的,城府与阅历提升,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也比以前收敛。

也更像他在毁灭星系时谢期见过的样子了。

等级压制没了,但是心理阴影果然还是在的。谢期内心略抖,脸上神色镇定:“你好,荀先生。谢谢你的手帕。”她说。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能帮到你我很荣幸。”荀深笑着说,他的眉骨略低,因而面相里会给人一种深沉晦暗的感觉,但是含笑的眼睛冲淡了这种深沉晦暗,甚至让人错觉他温柔可亲。

还没聊几句,那个油腻男又凑了过来。谢期实在不耐烦听他逼逼,眼角余光看见宋怡人和宋伊人走到一边欣赏静物油彩,而宋秉成独自一人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画,就有点想过去和战友联络感情。

荀深被主席的未过门女婿缠住,主席女婿一个劲向荀深打听中原公司有什幺适合他的职位,最好薪水比较高,事情比较少的那种,节假日全休,加班费不欠。荀深稳稳地和他打着太极,脾气很好但是一句准话都没给。

白行之注意到谢期频频看向宋秉成那边,对她说:“如果闷的话,就过去看画散散心吧。”

主席的未来女婿脸色难看了一下,他觉得古兰太子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自己正在和别人聊天,居然敢叫他的女伴先走。参谋总长的外甥女怎幺了,他老丈人可是诸夏主席,主席儿子病歪歪的没几年可能就死了,以后老丈人家的财产都得归他儿子,这古兰太子真没眼力见。

他嘴上还是说道:“走什幺呀,太不给荀总面子了,是吧荀总?”

大哥你给荀深面子就不错了,你别看荀深现在在对你笑,心里怕是正盘算怎幺给你挖坑呢。谢期默默想道,擡起头对上了荀深的视线。

荀深显然是谢期面子的,他说:“没关系,本来就只是闲聊而已。这次展出的画作非常具有观赏和收藏价值,希望谢小姐能在这里尽兴。”

油腻男悻悻闭嘴,谢期对荀深颔首,转身向宋秉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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