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鹿鸣随意打开电视背身帮郁夜一起收拾桌子,直到电视上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
鹿鸣拿着碗碟的双手僵了僵,她转头看向电视。
“新组合和之前的乐队相比对你来说最大的变化是什幺?”
电视上那张熟悉的脸不同于往日对于镜头的不耐,面对着身前十几个拿着话筒对向他的记者,五官伸展和成长了许多的年轻男人毫无不耐,他泰然自若地擡手制住了朝他怼过来的话筒。
“希望大家可以更加关注我们的新作品,新专辑与从前的老风格完全不同,我认为是跳脱出了乐队作品陈旧概念的新型曲子,我是一个喜欢向前看的人。”
游逐远。
他的身后有三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看着镜头的眼睛里写满了自信与朝气。
郁夜把视线从电视上收回来,看向盯着电视画面却并没有什幺多余表情的鹿鸣。
在看到许久未见的往日队友,鹿鸣冷静地听完了他的发言,看上去淡定地转过头继续收拾桌子,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
“你准备给公司那个新组合的歌,进度怎样?”
郁夜也并未多提,只是接过她手上的餐具,随口问了句。
“挺好的,我现在也正在尝试很多新风格,”鹿鸣看向他,“我没有打算输给游逐远。”
郁夜勾唇,“那幺,如果输了的话,就给我当主妇吧。”
“才不要,我一定会做出能让易千易万大红大紫的歌的,到时候就让你来给我当家庭主夫吧。”
听了这话的郁夜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爽朗笑容,“…哈,那得等你给我生出些什幺再说了。”
鹿鸣朝他吐了吐舌头,脑子里还是有些走神。
深深出事后,ELEVEN的成员分崩离析,没有什幺明星梦的鼓手回归家庭,阿廖为了整理心情收拾行李周游世界,游逐远在乐队出事后没过几个月竟然加入了充哥手下带的一个新人男偶像组合重新出道了。
虽然是个容易惹争议的行为,但他的才能如果因为ELEVEN而埋没的确是一件让人可惜的事,所以也并没人敢当面抱怨他的不是。
只不过他的这一行为就和当年与前经纪人私自毁约一样,而这次遭到他的背叛的,变成了鹿鸣。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与自己有任何商量,连充哥也是。鹿鸣心里还是一直非常失望和受打击的。更何况,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得怎幺都无法预料到,那个清高无比的游逐远,竟然会那幺容易被经纪公司左右,脱离了Bandman的骄傲身份而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流行路线的男偶像。
在ELEVEN成员各行其是后差不多过去一年,鹿鸣彻底与前公司解约做了自由人,之后,她偶然间与ELEVEN的前经纪人小小聊天时听说她也与之前的公司和Le blanc酒吧合约到期,便将小小介绍给了曾经主动找她邀约的同校后辈的易千易万所在的相对规模较小的艺人管理公司,拥有常年工作经验丰小小顺利入职,那时的易千易万也没有正经的经纪人,小小与鹿鸣审美相近,在经过鹿鸣牵线看了易千易万的表演后便立刻与他俩签了合约,没过多久,两个年轻男孩成为了双胞胎组合正式出道,一直非常看好他们的鹿鸣为两人写了出道曲,上市后在新人市场成绩虽然不到一炮而红却也并不斐。
所有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全新的前进的方向,不管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幺样的经历,并没有人因此放弃前行和退却,因为不论何时,总会有新的希望在等待着人们。
当然,对于郁夜来说,与其他任何人都一样,他迎来的,也是和大家一样的情况,新的挑战,新的希望,新的……一个一直在改变自己的,鹿鸣。
一个一直在被他改变的,全新的鹿鸣。
在他的不断开发之下,鹿鸣变得大胆和更加可爱迷人,说实话,除了养父母还有一个不知为何老跟在他身边的商尹好以外,郁夜并没有与其他任何人因为长期相处而变得互相影响且亲密无比的经历。
鹿鸣,是他的第一次。
这个总是会为他带来惊喜的女孩子,在他为她带去挫折的时候,她没有逃避和气馁,在他对她体贴呵护的时候,她也没有因此沉迷于舒适区而堕落。她就像是一个没有负面情绪的人一样。
像是不属于这污秽的人间,在与他这样内心不堪的人深刻接触过后,她也毫无保留地接受与回报他所有的阴暗。
有一些时刻,郁夜发现自己会不自禁地走神,当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幺,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是因为他发现刚才的自己在感谢上帝。
正式成为社畜不久的郁夜难得休假,鹿鸣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小情绪,两人收拾好后她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他沐浴后清爽舒服的怀中与他一起腻在客厅宽敞的沙发。
郁夜随意点了一部电影任其播放,随后轻轻丢开遥控器,把窝在自己颈项里嗅他身上味道的鹿鸣的下巴对着自己捏起,他低下头,找到了她的嘴唇。
带着迷人的雄性气息的亲吻朝鹿鸣袭来,她顺势把两只手臂环上他的肩膀,任他撬开自己的口里肆意侵略。
郁夜用手臂紧紧收住她的腰支起她的重量。虽然他并不是温暖厚实的人,但鹿鸣觉得,也许自己已经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一个,在无论何时都会忍不住好奇与诱惑地,不顾后果吞下他这颗毒苹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