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2)

纪玥想起了昨晚在清吧里,那几个青年男子,或许是看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因为听到了于文呈的歌,知道他过得好发展得好,心里感动哭了,他们便以为她受情所困或者生活所迫,此刻正脆弱不堪,又是孤身一人,便动起了坏心思。

故意玩闹碰到她的桌子,趁着她接受道歉注意力转移,其他人故意往她酒杯里下了药。当时如果是迷药,她可能没走远就晕过去了……

可是被下的那种药,也让她受尽了苦楚和“屈辱”。

即便不是吵闹的酒吧夜店,看着再安全的地方,都有可能遇到危险,谁也不知道一个看着无害的人,在表象之下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晚在车里,她并非意识不清,跟喝醉酒的那晚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她知道自己在干什幺,却控制不了自己要去做的行为。

这才是让她感觉羞耻又不堪的地方。

如今,她还有何面目去指责别人。是她急不可耐爬到了言宸朔的身上求他要自己的……

一想到昨晚的种种,她就痛苦不堪,然而她却突然惊恐起来,自己没吃药,没吃事后避孕药。

言宸朔看她脸都吓白了,正担心着时,她似乎又平静下来了。

是啊,她现在是安全期,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了,她可以晚点再去买药吃多个保障,甚至,她都觉得自己应该购买一些避孕套和验孕棒了。

想到跟言宸朔又纠缠上了,她就头疼不已,恐怕她这辈子都没法跟他断绝联系了,即便不来往,她欠他那幺多钱,G国币换算成自己国家的货币,她感觉自己唯有获得诺贝尔奖才能一下子还清,然而获奖的想法比还清债务还要来得异想天开,她内心自嘲起来。

两人分别后,纪玥在自己住的小区楼下药店买了避孕药和验孕棒,又走进地下商场买了好些食材和日用品。真的好累,身体承受了超负荷的劳累,昨晚的种种不时闪现脑海,她感觉私处都有点痛了起来,既恼恨言宸朔的疯狂,又痛恨自己的无耻不知餍足。

越走脚越酸痛,纪玥赶紧在护肤品区随便买了些清凉的润滑膏就走了。

排着队等着结账,她一次次看向近在咫尺的账台货架,那里有避孕套,也许备着也好,如果以后不幸又遇到那种恐怖的事,最低限度还能保护一下自己。女人不论有没有性生活,包里放着一两个避孕套是安全常识。她不为自己感到羞耻,虽然伸手拿下货架的避孕套小盒装,让她脸上通红,不敢与人对视。

幸亏是周末,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法展开工作。

昨晚的后遗症虽然姗姗来迟,但效果显着。纪玥一回到家,购买的几袋东西都没来得及放好,体力就不支了,最后还是勉强拖着身子走回卧室床上的。

腰酸背痛,私处酸涩胀痛,四肢也呈现不同程度的酸痛疲惫。

即便这样,还是比第一次好太多了。那个时候,她回到家都差点晕过去了。修整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的。

夜晚,肚子饿得咕噜噜叫,纪玥才醒过来的,还好,身体已经不那幺难受了,她赶紧随便煮了个面先填饱肚子,再把地上的几袋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放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放厨房的放厨房、浴室的放浴室……

然后放了一池水,把酸软的身体躺进去,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只是私处进了水,有一丝丝的痛。她伸手下去揉了揉,用指节打开小口,让水进到里面冲洗。做完这些后,她才感觉好了些。

打开手机音乐,搜索于文呈,便出了一列表的歌曲,她惊讶之余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一首一首播放着,突然播放到一首似曾相识的歌曲,那竟然是她和王昊一起去看他喜欢的摇滚乐队演唱会时,那个乐队新出的演唱曲目!

而现在,于文呈翻唱了?定睛一看,并不是,原来这是他个人原创的,只是现在他可以自己演唱出来了!纪玥万万没想到,于文呈在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攀升高峰。这实在太好了,然而激动过后,悲伤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王昊死了,那个她想共度余生想要一起去做很多事却已经再也没法做了的人,彻底消失了。

纪玥心想,自己大概永远都忘不了这道印在心底般的伤痕了,让她感到羞耻又可悲的是,他才去世大半年,自己就跟他一直介意的男人——言宸朔翻云覆雨,不知羞耻地娇喘呻吟,敞开双腿接受那样野蛮的冲撞,却还舒服得淫叫。

像个荡妇一般,她觉得自己对不住王昊,羞愧得想死。

浴室的镜子前,纪玥漠视身上那些令人羞耻的痕迹,看着自己那张疲惫的脸容,更加了无生气。可是又能如何,她拿起那只清凉膏,小心涂抹私处,冰凉的感觉让她舒服了好多。

第二天是周日,她依然宅在家里不出门,批改学生提交的报告,邮件回复学生的问题和实验室同事一些工作安排。然后拿起每期订阅著名科学杂志和其他一些学术报刊,阅读起来。

正看得入神,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纪玥一脸疑惑,她一不网购二不叫外卖三从未告诉别人自己所住地址的人,怎幺会有人按门铃找她?房东还是邻居?

带着疑惑,她站在门口透过防盗门猫眼,惊讶地看到了她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的她,最后决定干脆当不在家无视好了,却被门外的“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的叫喊给揭穿了自己的想法。

皱着眉头,她一改以往冷淡以待的态度,脸色极度不悦地看着打开门后,出现在眼前的那张帅气面孔。

“嗨,我是新搬来的,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所以先过来打个招呼,请多多指教!”

纪玥眼睛冷冷地瞥了下他伸过来的手,一点要去握住的意思都没有。

“你怎幺知道我住这里的?”

“昨天,担心你,就跟在你身后过来了。”

真是恬不知耻,纪玥心里愤懑,但别人有居住的权利,她生气又能如何?

“偷偷跟踪别人,这是变态行径。”

“嗯,我知道……我只是没办法忍受,你被其他人尾随伤害或者遭遇不测的可能,一想到这里,我就……”

“随便你。”她不想看他那副不论真情亦或假意的忧心忡忡的脸,直接把门关上了。

言宸朔看着紧闭的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旁边搬家公司的员工已经陆续把他的家具、家电和其他的东西都一一擡进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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