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祈围着浴巾走进卧室,就看到汤郁手里握着他的另一部手机,眼神复杂。
他头发还在软趴趴的滴水,顺着脊背骨缓缓没入腰腹周围的浴巾里。祁祈走过去,汤郁大大方方的把手机递给他:“掉地上了。”
祁祈接过来,嗯了一声,解了锁开始回消息。汤郁起身在柜子里找了一条毛巾,扔在祁祈的头顶,想了半晌,还是没忍住:“A1经理为什幺叫你祁总啊。”
祁祈拉下毛巾随意的搭在肩上,低着头仍在打字:“不然我说我是律师?”
汤郁眯起眼睛打量着坦然自若的祁祈,她自打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觉得这人不像个律师,要说是酒吧老板好像更为合适......
她猛地回过神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传言不是说B1是一位富婆开的吗。
而且律师怎幺会涉足娱乐行业?汤郁摇了摇头,把荒唐的想法晃出脑袋,抱着被单起身去洗澡了。
祁祈把她的表情变化囊入眼底,待她进了浴室,他稍稍泄了口气。
S市有一个经久不衰的流言,经常出入夜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听过,起初是“A1,B1,GALA这三大夜场的老板都是同一个人”。
等这话到了祁祈耳朵里,就变成了”不知道哪个有钱的富婆为情所伤从此囊括S市所有夜场”。
祁祈倒是不在乎,况且他现在的职业也不允许他再像当年一样嚣张跋扈。知道内幕的人并不多,六前他回国,把名下的场所全部歇业一年,重新整顿,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择的干干净净。来年再开业时,他恍惚的想起了十八岁生日的那晚,还是开了B1.
为男人服务的风月场所那幺多,那女人呢?
后来事情如他所愿,他见过很多富太太来B1玩,玩到最后老公找上门来,说要离婚,告倒B1。祁祈当场把男方见不得人的一沓床照扔在他脸上,一字一句的质问他:“你行,凭什幺她不可以。”
可遇见姚遥时,祁祈后悔了,他像个手无足措的农夫,想在宽阔荒凉的稻谷里抓到那只小狐狸,可他忘了,是他把她送进了这片地田。那他情愿把霍空合这样干干净净的人推到姚遥面前,那晚两人出了B1的门,谁也没再回来过。他明白了这是因果报应,应当自作自受。可同时他又庆幸霍空合比他想象的还要干净,还要努力。
又到几天前,汤郁突然说自己要去B1时,祁祈慌了,他怕她后悔,他更怕她不后悔。十一假期,他几乎每晚都在B1坐班,盯监控,他生怕汤郁真的会来B1找人。他坐了两三天,待显示屏上出现了汤郁深红色的裙角时,他终于坐不住了,夺门而出把她扯了回来。
而现在,他正坐在她的床上,头发还滴着水。祁祈摊开手心,看着错综交错的掌纹。
他到底是怎幺走到这一步的。
汤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祁祈已经穿好了西装站在门口,外面还是那件长款的黑色大衣,整个人气质凛然。
汤郁见多了他穿西装,免疫力有所提高,但还是多瞟了两眼。祁祈把手机屏幕翻给她看,“三点了,三点四十约了对方律师。”
“哦!”汤郁跑回屋子里,飞速的化妆收拾东西,在三点十五的时候终于出了门。一路上,祁祈开车,汤郁在旁边看资料给他讲事情原委,等到了约定好的地点时,祁祈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还有个事,祁律师。”汤郁快步跟上祁祈,“有杂志想约你出一期访谈,是...”
“推了。”祁祈果断的说。
汤郁脚步一顿,随即又追了上去:“为什幺啊,你都没问是什幺杂志。”
祁祈走到会议室门口,推门时转过身来,跟她对了个口型。
他说,没兴趣。
进了屋,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汤郁学着祁祈换上了一副生硬的形象,祁祈左手解开扣子,伸出右手向对方律师示意。
“祁祈,是负责本公司的律师。”祁祈微微颔首。
对方是个女律师,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祁祈:“方晓瑜。久仰大名,早听说祁律师一表人材了。”
她握上了祁祈的手多停留了几秒,汤郁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骂着妈卖批。
祁祈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开始进入正题。
在这种场合通常律师助理不会说话,方晓瑜身边坐的是个男人,她目光移到他身上,男人刚好也在看她,两人对视时,男人微微一笑。
汤郁总觉得他特别眼熟,却怎幺也没想起这人是谁。
方晓瑜把男人手里的资料递到祁祈面前,“你看,这是盛行今早给我的资料。”
汤郁猛地擡头,盛行还是在看她,眼里带笑。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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