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韵一直会回想起那一天。
也不全然是因为那是董晤旸第一次展露出真实面目,或者说情绪的一天。
还因为,那一天,是太多事情,太多人际关系发生转折的一天。
在易聿开口说出不容拒绝的那个请求后,乌韵沉默了几秒,才问:“着装有什幺要求吗?”
易聿笑了笑,说:“如果你这时候进去,换了套晚礼服和我出门,你说苏江空会怎幺想?”
乌韵愣了愣,易聿却愉悦地笑出了声,说:“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进去和你的宝藏说一声吧,我在电梯那等你。”
乌韵猜到了易聿会拿她当作对抗苏沉胤的筹码,但是她没想到会是以如此激烈的方式——
她直接被易聿带到了家族聚会上,易聿当众拿出鸽子蛋向她求婚,乌韵还没反应过来,苏沉胤就冲上前把易聿踹倒再狠揍了几拳,接着扛起乌韵冲出了酒店。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非常精彩。
显然有的人并不觉得精彩。
码数持续飙升的劳斯莱斯内,苏沉胤的表情就冷冽到分分钟都能把水冻成冰。
被硬塞进副驾驶的乌韵有条不紊地系好安全带,幽幽开口说:“你再加速我们就能欣赏到警笛声了。”
“不想我拉着你去殉情,你现在最好闭嘴。”
嗤,殉情的前提是爱情好吗。乌韵默默翻了个白眼。
苏沉胤把车停在他小区的停车场里时,乌韵再次先开了口:“有什幺想问的就在这说,我不上去。”
一声冷笑,苏沉胤反问:“你凭什幺觉得你能和我谈条件,你还没嫁进我家呢,哦,忘了告诉你,易聿都没有被承认为我家的人。”
“我对你家的事并没有兴趣,对易聿也没有。”
“是吗?我看易聿对你倒是很感兴趣。”
“是吧?那你觉得他为什幺对我感兴趣?”
苏沉胤被乌韵的问题问住,愣了几秒才眨巴眨巴地呢喃道:“因为,我?”
乌韵笑了笑,接着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做你的炮友。
因为你,真的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很多麻烦。
所以可以到此为止吗?
离我远一点,让你身边的人也离我远一点。”
苏沉胤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了很多情绪,震惊、悲痛、困惑、懊恼......乌韵丝毫不以为然,如果能用撕破脸和阴毒去换回她生活的平静,她甘之如饴。
没等苏沉胤回答,乌韵再加了几句:“你是个成年人,克制一下你对我那该死的占有欲好吗?
我不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从来都不是。
不要让我成为别人对付你的筹码,不要让别人因为你去危害我的生活,不要拖我下水。”
“乌韵我没想过......”
“没想过什幺?
没想过你这段时间对我所做的一切都非常不合时宜吗?
没想过你做的这一切,即使我无情,也会对我造成困扰和伤害吗?
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大少爷,但是大少爷,我不是你的玩物,更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的牺牲品。”
太宰治说:“太敏感的人会体谅他人的痛苦,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
所谓的坦率,其实就是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