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聋子听哑巴说瞎子遇见鬼了

“进去的时候不要多说话,跟在我后面就行了。”周嘉川帮谢期整理好警帽,低声嘱咐。

谢期嗯嗯,伸手抚平周嘉川的衣领。

单身几十年的上司李警长咳嗽一声,严肃道:“别磨蹭了,准备下车。”

荀深在盘古大陆的置产很多,第五街区辖区内就有一套他名下的别墅,而他逗留在诸夏的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谢期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每次荀深到诸夏,当地辖区的警局都派人来“寒暄”一下。

看来前科累累啊。

开门迎接他们的是管家,而荀深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这所别墅的整个一楼全部打通,视线非常宽阔,家具不多但每一件都非常精美。

李警长坐到荀深对面,荀深十分热情:“好久不见了李警长,出警辛苦吗?最近身体还好吧?”

李警长面无表情:“谢谢,荀先生只要遵守诸夏法律,安分守己,这样大家都会很轻松。”

“李警长这话什幺意思,我怎幺听不懂?”荀深笑吟吟地,“我在诸夏的纳税榜单上可一直排在前三,为诸夏基础建设出了不少力。”

谢期跟在其他警员身后,头一撇看见落地窗旁是一架酒柜。

荀深还在和李警长扯皮,于是她绕过警员们的身后站到了酒柜那里。

她正盯着酒柜里的苦艾酒发呆,荀深却擡眼看见了她。

“自从亚欧大陆沉没以后,制作苦艾酒的原料朝雾草也灭绝殆尽,只有中原公司在实验室里培育出了少量朝雾草。在提纯它的强烈香气后,这种晨雾般的植物加工成的苦艾酒珍贵稀少,哪怕洒出一滴都是浪费。”荀深走到她身边,慢慢说道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

谢期转头看他,荀深眉眼带笑,仿佛深情款款。

谢期想起上一世她在荀深卧室醒来时的场景。那时他只有二十岁,他们在学校也没什幺交集,他却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装修风格最容易展现主人的性情,她记得荀深的卧室风格低调却很有质感,而在床上,他态度强硬不允许别人反抗。

人的本质是最难改变的,与其说现在的荀深长袖善舞作风华丽,不如说他从始自终内心都极其冷漠孤傲。

“送就不用了,不过我蛮好奇它的味道。”谢期说。

沙发旁的周嘉川皱着眉看过来一眼。

“当然可以。”荀深说。他拿起一旁的开瓶器,取出一瓶苦艾酒就打了开来,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酒杯就倒给了她。

强烈的香气扑来,谢期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在大脑被苦艾酒香气占据前,她主动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酒杯,接过荀深手里的酒瓶,也倒了一杯。

她把手里的酒杯递到荀深面前,说:“非常感谢,既然这样,那荀先生也喝一杯吧。”

荀深垂下眼打量这杯酒,然后慢慢擡起眼看着她。他的五官俊雅而细致,但是某一刻的目光十分冷锐。

“荀深。”他说。

谢期一愣,然后说:“荀深,给你。”

荀深接过酒杯,在指尖转着但就是不喝,谢期暗暗着急,荀深却忽然一笑,擡起酒杯就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他向谢期亮亮杯底,然后示意谢期喝下他刚刚给她倒的那杯酒。

放下心的谢期把苦艾酒一口闷,一瞬间的强烈刺激让她闭上眼,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名不虚传。”她哑声道。

“客气。”荀深脸上的笑容这时多了几分真实,周嘉川大步走过来,揽过谢期,面无表情看了眼荀深,就扶着她走了。

虽然只有一杯,但是苦艾酒后劲委实够大,谢期喝完以后脑子就开始发懵,站在周嘉川旁边还有点站不稳,迷迷糊糊站了不知道多久,李警长告辞,周嘉川就把她抱起来走出了别墅。

“笨蛋,为什幺要喝荀深给的酒?”把谢期抱到警车上的周嘉川又生气又心疼。

谢期脸红红的,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拉着周嘉川的衣摆,“你看你看。”

周嘉川看着遥控器上的红点点,问:“这是什幺?”

谢期超级骄傲:“刚刚把酒递给荀深的时候,我给里面放了量子追踪器啦。就是倒酒的时候挡住他的视线从衣袖里滑进去的。”

“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李警长十分惊讶。

“中央大学的物理实验室。”谢期晕晕乎乎。

李警长看谢期不太清醒的样子,叹口气道:“过两天再说吧,这东西先放你这。等警局腾出人手后再接手你这个追踪器。下次决不能私自做主,一切行动听指挥,就算你叔叔是参谋总长也不行……”

谢期已经睡着了。

周嘉川把谢期抱下警车的时候她还没醒,胳膊挽着周嘉川地脖子睡的沉沉的。

李警长说:“你直接送她回去吧,今天不用打卡。”

“知道了。”周嘉川说,然后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新车里。

周嘉川喜欢车,隔三差五会换一辆,他看重车子的性能重于品牌,家里的两个车库已经放不下他的车了。他低头给谢期系上安全带,轻轻的咔擦声却莫名惊醒了谢期。

她睁开眼,看着他。

周嘉川擡起头,撞进了她的眼睛里。

谢期的眼眶有些红,目光茫然平静,明明看着他的脸,却像是透过他看着别的东西。

“怎幺了?”周嘉川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口一阵阵疼,轻声问道。

谢期擡起手,眨眨眼,慢慢说道:“戒指没有了。”

“什幺戒指?”周嘉川一愣。

“我的结婚戒指。婚礼上我的丈夫套在我的手上的,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是谁来着?”谢期更加茫然了。

周嘉川小幅度晃晃她:“你还没结婚呢哪来的戒指啊,别说戒指了你连丈夫都没有好不好!”

谢期被他一晃,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挥散,她啊了一声,点头,“对哦,我没有丈夫。”

她抱住周嘉川:“什幺情情爱爱都是虚的,只有嘉嘉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哈?你,你在说什幺啊?”周嘉川脸又红了,虽然早就身心交流过,但是面对谢期时常蹦出的小情话他还是会害羞到爆炸。

谢期亲着他红透了的耳垂,声音含糊:“嘉嘉,我们做吧。”

周嘉川试图拒绝:“现在在车上,而且你还醉着……”然后声音忽然被掐断。

谢期拉开他的裤链,手伸了进去。

“我现在就要。”谢期说。

距离警局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周嘉川深吸一口气,解开了谢期的安全带。

安静的别墅内,深绿色的苦艾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

【刚刚把酒递给荀深的时候,我给里面放了量子追踪器啦。】

谢期喝醉后软软的声音从荀深手中的小型通讯器中传来,荀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她的说话声。

他抚过自己的眉头,轻轻笑了一声。

“真可爱啊。”

他把玩着手里的窃听器,笑着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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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期的意思是爱情是个狗屁玩意,只有爱豆对她最好。

谢期给荀深安了追踪器,而荀深反过来给她安了窃听器。

一切行动在倒酒这个过程中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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