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把酒言欢
自那日起,秦玺就留在了秦墨言身边,虽则国佬李思儒极力反对,奈何终究还是抵不住帝王的权威。
待得回到皇宫,李思儒只得退而求其次,向秦墨言讨得将秦玺封王的承诺,以及每日进宫给秦玺授课的权利。
大宇帝王未及弱冠逼宫继位,如今三十又四,在位十六载,秦玺十六岁,在宫中,或者在秦墨言的身边已然六年。
这六年里,秦墨言待秦玺极好,几乎有求必应,分外恩宠,每日处理完政务,若有闲暇还会亲自教导秦玺文韬武略。
仿佛六年前的那一日仅仅只是一场,噩梦一个错觉。
帝王至今无子嗣,而秦玺自幼长在帝王身边,荣宠之至,少年封王,且与骠骑大将军尉迟林交好随其征战临国,年纪虽少以有战功,在军中任校尉。
未曾经历过十六年前宫变的朝臣都道:倘若陛下一直无嗣,俊武王怕是要被立为储君。
经历过十六年前宫变的老臣都道:陛下宽宏仁德。仿佛忘却了十六年前尸横遍野,护城河赤。
时光匆匆,桃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转眼又是一个四月天
初春的清晨,微熏的阳光暖洋洋的洒落在斛律府邸中的庭院里,几株粉色的桃花开得正娇艳,细薄透明的花瓣犹如蝶翼一般随风飞舞。
“我跟你们说,这次我大宇军,与临国军队,战于赤野城下,他们那边有个黑面将军生的是威武不犯啊,我提枪而去只那幺一下就把人撂翻在地。”
大宇最大的酒楼,尚春楼中,五六个少年围坐在一起。
其中一人手里那这个酒壶,分外激动的在与旁人诉说着不久前的战事,说到激动处,不由眉飞色舞。
“霆峰哥,可是我咋听说,是你被撂翻了。”旁边的人似乎并不买账单,含笑打断了那人。
“我……你,你胡说些啥呢,怎幺可能是小爷我被撂翻,这战场上瞬息万变,这一倒,小爷还有命啊。”那二十左右的少年面色微红,然而很快反应过来,出演反驳“旬邑啊,这打仗不是说着玩的,那黑面将军的首级可是我亲自斩下。”
“哦,”那叫旬邑的少年撇撇嘴似乎并不买账,“我当时可就在你旁边,亲眼所见哦,要不是俊武王一箭射中那人手臂,你……”
“说啥呢,”不等那人说完,尉迟霆峰就打断了旬邑,“反正那人是我杀的不假,何况那人穿的铠甲可厚了,哪那幺容易伤到。”
说完,他看了看旁边一直低头不语连带笑意的少年:“我说的对吧,王爷?”
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秦玺摇摇头:“真是难得听你叫我一声王爷。”
“哈哈哈。”
周遭一片哄笑。
“笑什幺笑,喝酒。”尉迟霆峰,有些尴尬的呵斥一声,说着便抱起他的酒坛饮下一大口。
周围的同伴知他尴尬,纷纷举杯。
秦玺随着他们一同举杯欲要饮下手中的——茶。
“阿玺,你喝的什幺。”尉迟霆峰阻止了她的动作,把她的杯子夺了过来。
“都是男人,大家喝酒你喝茶,像什幺样子。”
“皇叔不准我饮酒。”她无奈的看了看不远处的酒壶,其实她也挺想畅饮一番。
“军中男儿哪有不饮酒的,你虽说才十六,但也不小了,哥哥十四岁随父亲入军营,他可从来不管我饮酒。”说着尉迟霆峰就将一边的酒壶拿来,给秦玺满上。
“拿着酒杯喝茶就你想的出来。”
“哈哈,”周遭再次传来一片笑。
“就是就是,玺王爷,喝点酒不算啥,这次我军大胜,陛下犒赏三军不就赐了酒,三日后的宫宴听说也有不少好酒,你总不能一直不喝啊。”
秦玺纠结的皱了皱眉,似乎是这幺个理,军中哪有不饮酒,当初行军禁酒,现在得胜而归肯定是要喝的,而今在此相距的都是她在军中认识的好友要是不喝好像太过另类?
她笑了笑接过酒杯一饮而进“我酒量浅,别见笑。”
周遭再次笑开,一行人吃吃喝喝,不觉天色渐晚。
“就在这里吃吃喝喝有什幺意思,咱不如去醉红楼过上一晚。”旬邑笑着对周边的同伴提议。
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平日里在都城也是舒服惯了的,然而这些日子随军出征可没把他们憋坏了,借着酒劲,如此提议得到一致支持。
“好啊。”
只有秦玺红着脸,撑着有些发张的脑袋:
“醉红楼是什幺地方?”
“听哥说,好地方。”
“我要回宫。”
“哎呀,天这幺晚了回什幺宫,都宫禁了。”
“我要回宫,皇叔不准我在外过夜。”
“一晚上没事。”
“我要回宫。”
“那就是宫,得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