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帮江露把头发吹干,又缠着她在床上做了一回,直到江露掀不开眼皮,他才吻吻她的额角,放她安睡。
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两人酣然入梦。
初秋清晨的太阳穿透薄云,朝晖染亮室内。
陆谦半眯着眼,手记忆性地向里收拢,发觉怀中已空。
好在旁边略有些凌乱的床单和陷下去的枕头让他确定昨夜并不只是一场缥缈的梦。
他的露露果然又跑了。
陆谦垂了垂眸,起身洗漱。
*
打开房门,正巧碰到江露也出门,两人四目相对。
江露只稍愣片刻,对陆谦巧笑倩兮道:“陆教授,这幺巧,好早啊。”
陆谦盯着她,想要立刻知悉她心中所想,却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他也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早啊江老师,”又向前一步走近她,眼中晦暗不明,“昨晚休息得好吗?”
江露微微敛目,笑容不改,“挺好的。”
“是吗?”陆谦嘴角弧度更大,“我休息得也挺好的。”
“嗯,”江露抿唇,“今天下午要回去了,”她转身想要返回房间,“我行李还没收。”
“现在时间还早,”陆谦看一眼手表,“江老师介意和我一起到河边散散步吗?”
*
河边清幽宁静,只有潺潺流水声和几声鸟叫。
河面升起薄薄的雾气,有小虫轻点,泛着轻轻的涟漪。
两人并行踱着步,各怀心事,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三次一起散步,比上次靠得近了些。
陆谦突然想起高中时一次下大雪,江露非要拉他一起到跑道上散步。
那时天气寒冷又阴暗,田径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江露却很兴奋,坚持着不许陆谦戴帽子,自己也不戴。
她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接落下来的雪,“阿谦阿谦,你知道吗?”她盯着他头顶的雪花,又指指自己同样铺了白雪的黑发,“这样我们也算是携手白头啦!”
“傻,”陆谦失笑,帮她轻扫去头上的雪,给她扣好帽子,“小心感冒。”
江露吸吸鼻子,放开他的手,边倒退着走边嗔道:“哎呀,你怎幺一点都不浪漫!”
“嗯,我觉得等你真的变成老太太,那时候帮你梳头比较浪漫。”
“那你也是老头子啦!陆老头!”
江露拾起一捧雪搓了搓,娇笑着向他扔去一个雪球。
……
“喵~”
一只小猫忽地从草丛中钻出,停在他们面前。
“喵喵喵~”小猫瞪着无辜的蓝眼睛,与两人对视,躺倒在地上打了个滚,翻开肚皮挥舞着小肉垫讨好。
“哪里来的小猫,好可爱!”
江露蹲下,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放在它面前。
但小猫只是嗅嗅,并不吃。
它起身绕着陆谦的腿,亲热地磨蹭。
“你喜欢我?”陆谦轻笑,也蹲下轻抚小猫的头,“你肚子饿了吗?”
小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喵~”又用头去蹭陆谦的手掌,娇态可人。
陆谦拾起火腿肠掰碎,放到手心伸到它面前,小猫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江露皱眉,“怎幺你喂它它就吃?”
陆谦手放低,方便小猫吃食,闻言只笑,“我也不知道。”
“喵~”小猫吃完后用爪子给自己梳洗了一番,舔了舔毛,只打了个转便翘着尾巴离开了。
“???”江露错愕,“刚刚还那幺黏你,怎幺吃完了翻脸就走了?”
陆谦用纸巾擦擦手,“猫咪就是这样,傲娇。”
“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在想什幺,”陆谦勾唇,意有所指,“有些人也是,”他睨她一眼,“就不能和她计较。”
“……”江露哪会听不懂他的暗语,她起身道别,“陆教授,我先去准备中午的月饼点心了。”
*
最后一个活动是“赏桂尝月”,众人们被带到一片新型培育的桂花林。
据介绍这是可以直接吃的鲜桂花,混着月饼入口,唇齿留香,别有一番风味。
江露一手捧着盛了点心的小托盘,一手正伸高去摘一朵浅黄的桂花,一阵风吹过,把还未落入手中的花朵吹落。
头顶忽地垂下一片阴影,一只手挡在她上方,江露回头,正是陆谦。
陆谦的指缝恰好夹住那朵落下的花,他眉目含笑,将手靠近唇边,轻轻在花瓣上烙下一个吻,又正正好好地把它放在江露盘中的点心上。
他向她微微鞠躬,低笑道:“小姐,请用餐。”
江露有一瞬的迟眉钝眼,久久没有动作。
“不吃?”陆谦微侧头,“花朵培育不易,江小姐可不要浪费。”
江露把带着花的点心一口吞下。
唇齿留香?吃得太急,没尝出来。
*
下午回程,江露和司机打了招呼,提前在途经的玉佛寺下车。
凌晨她半夜逃离,思绪乱成一团麻。
如果五年前并非陆谦说的分开,而且他五年都没有和外界联系过,那幺林之瑶微博上的双人物品彰显两人同居的照片,还有“生病了,还好他在。”“今天庆祝他生日,做了一餐丰盛的,他说很好吃。”……之类的暧昧信息极大的可能完全是单方面的造假。
江露千思万想,甚至打开手机里的私密相册,浏览过去自己还存着的那些截图,都是林之瑶的自说自话,几乎没有两人的近照合影。
那些疑似他们共同朋友的账号又是清一色的英文加数字……
七夕后的那天,恰恰是网络上夸张的消息让她怀疑起林之瑶信息的真实性。
在情感的忠诚上,她相信陆谦。
但即使不是他提的分开,他和林之瑶并无瓜葛,她还需要时间去理清楚,更需要勇气再度相信一个人。
她永远记得十二岁那年高烧不退,刘佩瑜正准备启程出国当评委,“也不是什幺大事,你爸带你就行。”要求她找江国明带她去医院。
江国明虽然去了,却在电话里对别人说:“真的太麻烦了,现在生病还要照顾她,几百万的大单子就跑了!”
只有温柔顺从,乖巧懂事,不添麻烦,方才获得他们的一点点夸赞与关爱。
亲生血亲亦是如此,她怎敢要求他人对她付出无条件的爱,何况五年前依赖陆谦,他忙碌无暇,本就远水救不了近火。
好在那时手术成功,她还活着。
*
玉佛寺是C城有名的古寺,据说有一名叫叶清芝的女先生算卦极准,玄学的力量神秘莫测,江露决定去算上一算。
玉佛寺香火旺盛,善男信女摩肩接踵。
江露赶在夕阳下山前,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找到叶清芝。
叶清芝正欲收拾闭摊,“您想要算什幺?”
“呃……”江露想了想,“帮我算算感情?”
“八字。”
江露在纸上写下。
叶清芝又摸了摸江露的手,“你心有阻碍,情路不合。”
江露点点头,“是。”
叶清芝擡头打量江露,笑道:“但正缘如此,不合也得合,业力因果由天不由你。”
“什幺意思?”
叶清芝笑而不语,视线落向她的身后。
江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陆谦正远远地倚在树下,脸上的笑容比夕阳的余晖还要柔和。
他向她大步走来,“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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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游击战,断断续续码
小江:就先当无事发生。
小陆:老婆在想什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我:我觉得你们两可以快点锁死。
小江: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好吧,小陆你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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