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那场持久的狂欢,让她睡了十个小时,卧室的小夜灯亮着,陈浩南并不在,她掀开被子时,手指异样的感觉传来。
低头看几个手指包裹着创可贴。
她盯着手指发呆,想起她煎鱼时的确被热油溅到烫伤了手指,他竟心细如此。
坐起来时觉得腰酸的要命,双脚刚着地,腿都颤抖的无法控制,身上套着陈浩南T恤,应该是睡着的时候他换的。
下身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原来没穿内裤,湿滑的液体竟顺着腿流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脸红的要烧起来。
走了两步她又跌坐在床边。
他走进卧室,沉默着一把抱起了她。
浴室里和一年前有点不同了,最大的变化是多了一个占地不少的浴缸。
浴缸里已经放满水,温度适宜。
他在等她睡醒前做好了一切。
她被放进去时,不自觉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惹的他唇角都有了笑意。
她低头,他将她放进浴缸时候没有脱掉衣服,怕她的手指沾湿,他替她脱了衣服。
“别把手指弄湿了。”他叮咛,“今天不洗头发,泡一会,好了叫我。”
浴缸里的水有薰衣草的香气,应该是放了精油。
她双脚在里面轻轻弹动着,又慢慢滑下去躺下来。
按摩浴缸里滚动的温热水流划过身体每处,酸疼瞬间消除了很多。
被他的笑声惊醒,她才发现不知道泡了多久,自己竟然又睡过去了。
他半蹲在浴缸前,“是不是累着了?”
她红了脸斜眼瞪了他一下,就转开头,头发松松挽起来,鬓边几缕碎发垂下贴在她耳边,眉目间有小女人的风情。
他站起身来展开手里的大块浴巾,“来!”,示意她出来。
她却装着看不见,向下躺直到全身都滑进水里,只露出脑袋。
他把浴巾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擡臂就脱掉身上的上衣
她从墙壁的镜子里看见,忙转过头。
“不要。”
她乖乖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由着他包好自己抱出去。
床单已经更换了新的,他把她放到床上就低头捡地上的床单。
被放进洗衣篮的床单上还有零星的血渍,他低头看着,沉默许久。
她听见他走路的脚步声,拉高了浴巾蒙住自己的脸。
他勾起唇笑她的孩子气。
他就那样隔着浴巾抱住她,低声问,“是不是很疼?”
她咬住唇不说话,躲着他贴的越来越近的脸。
她听到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对不起!”
因为经常玩乐器,所以陈浩南的指甲剪的很短,手指洁净,他涂药的时候很温柔,陈琪几次挣扎着也无法躲开。
私部红肿不堪,他用湿巾擦拭时还带出些许血色,所以涂完药,他擡头时脸色不豫。
而陈琪被他青着一张脸吓到,也脸色变的发白,她不明所以的样子让他更加心疼,抱在怀里哄了很久。
两人第二天去陈家吃饭,陈浩南已经许久不回来,陈母见儿子回来惊喜不已,原计划一家人外出吃饭,结果楼下已经聚集了狗仔队,不得已留在家里。
陈琪帮着陈父收拾餐桌,陈父疼爱女儿不让她动手,坚持自己刷碗。
陈母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她,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问,“你回来做什幺?”
陈琪呐呐开口,“我听说小南摔着了。”
“哼”,陈母冷笑,“想必你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份,现在狗仔队满世界的跟着他,你就离他远点吧。”
陈琪没说话,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你英语学的好,将来工作也好找,毕业了就在国外找工作吧。”
陈琪一直不说话,被她理解为不听话,让她很不悦,突然她想起了什幺,处于母亲的直觉,感觉儿子越来越有了自己主见,儿子还是不够成熟,刚才吃饭时,他的眼神表情掩饰不住的亲近陈琪,似乎比以往更依赖自己姐姐,她突然觉得心惊胆战,又思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你是他姐姐,现在他是个大男人,不是小时候了,人前人后知道点分寸,你们这些年纪的女孩子啊,都是不想安分守己,巴巴的捡个高枝就登,自轻自贱的很。”
陈琪几乎哭出来,她低声说,“妈妈,我明天就走了。”
陈母声音却大了起来,“你哭什幺?我说你什幺了,你就要掉眼泪,和你妈一个样。”
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她的声音渐渐落下去,最后的牙齿间挤出了一个词,“贱货。”
饭毕,陈浩南去阳台抽烟,以往大开的阳台现在关闭了,阳台和客厅之间的推拉门也关闭的严实。
但这不妨碍他听清楚母亲说的每一句话。
他唰一声猛的的拉开窗帘,接着把推拉门拉开,发出很大的声音,客厅里的陈母吓了一跳。
陈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脸,怕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起身去洗手间。
他上前一步挡住了她,并一把抓着她的手,吓了她一跳。
她挣脱着,但是他的手劲大的要命。
“放开我,小南。”,她小声哀求。
他回头说,“妈,我走了。”
陈父擦着湿淋淋的手从厨房里出来,“怎幺这就走啊!”
“嗯,下午有排练。”
陈母站起来,“琪琪说她明天就走了,不如今天就住家里吧。”
“不了。”陈浩南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新闻一个小时内就出来了。
配图是陈浩南搂住陈琪的照片,照片里长发的女孩头低着,几乎被他包在怀里,看不出模样。
经纪公司反应也很迅速和专业,辟谣,指明记者的报道不实,两人不是恋人,结果一瞬间,全世界都知道陈浩南原来还有个姐姐。
记者围过来的时候,吓坏了她,镜头几乎伸到脸前,被他手臂挡开,他抱起她快速的上了车,丹尼尔很快就甩掉了狗仔队,那些记者的车根本跟不上,除了远处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眼睁睁看着车消失在视野里。
她低着头,眼圈红红,他抱紧她,她抖的厉害,他以为她冷,也知道那些记者吓到了她,用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她,低头吻她发顶,却什幺也没说。
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冰凉的。
想起以前他跑出去玩,姐姐放学乖乖回家,帮着做饭,做家务,他知道妈妈不喜欢陈琪,但是不知道过分至此,她这些年过的有多不开心,那时候自己不懂事,她在家的每一天,她是怎幺长大的,可想而知,每每想到这些,他就后悔无比。
而自己还总是想把她拴在身边,或许她在美国这一年的日子会更快乐一点。
网上一片沸腾之声,都在羡慕陈浩南的姐姐,又夸陈浩南是“宠姐狂魔。”
记者虽然没有拍到陈琪的照片,但陈浩南的表情细到微处都捕捉到了,他手掌遮挡镜头时愤怒的表情,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专注的样子,似乎她是他的一切。
但是,媒体无法继续就此话题妄议,毕竟这是他的姐姐。
他保护的姿态被解读为风度和温柔,更让粉丝心动,粉丝更高兴的是原来陈浩南已经几乎痊愈,除了额角的一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