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纪玥因为上个月中的流氓事件跟言宸朔“不可协调”的矛盾持续到了这个月末,关系依然没有缓和的迹象。
“你觉得我不应该还手和抵抗,而是乖乖束手就擒,让自己被人伤害和侵犯吗?”
“我只是,不希望你死掉……”
反抗必然会受到更多的伤害,他知道纪玥的性格,宁死不屈,那样说不定真的会被打死。
有的人只是玩闹一下,就突然没了,他无法想象自己没有纪玥的未来。
言宸朔难过得红着眼要去拉纪玥的手,却被她迅速缩了回去。
“理智上我也认同你的想法,但情感上我无法接受。”
那个时候的两人都还在医院,身上都还有伤。
言宸朔在忏悔自己纪玥招致的可怕遭遇。
“我知道遭遇到这种事的人,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反抗,保命要紧,即便会有些变态伤了别人最后还是会残忍地灭口,但大概率乖乖听话还是会活下来的……可我也有自己的选择,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经历那样的事情。我的体格和性别让我只能在面对那幺多异性时,更显弱小。可我傲慢的自尊心,让我经不起这种伤害。即便我的身体活着,我的心还是会死的。”
“纪玥,对不起。”
言宸朔抱住个性倔强表情冷淡的女人,“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纪玥,你还好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天,月初已经出院的张北泽,已经好几次看到纪玥捂嘴跑厕所了。
从厕所出来后,脸色更显苍白的纪玥,极其勉强地挤出了笑容来,“没怎幺休息好。”
张北泽能想象她的压力,不管是那些跟踪偷拍她的媒体狗仔队的骚扰,还是公司里的窃窃私语和好奇八卦的追问,她至今还因那晚的遭遇对他充满愧疚和歉意,张北泽想说,如果他没有挺身而是直接逃跑,他才是枉为人呢。
不过也正式这件事,让两人的关系从最初尴尬的一夜情到划清界限的普通同事变成有了一定革命友谊的关系!
这个女人,得是共患难才能走进内心的人啊。
最近,已经没有烦人的盯梢和跟踪,纪玥感觉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她知道这些肯定是于文呈为她所做的努力,实在是欠下太多的恩情了。但于文呈总会说这是他必须要善后的事情,谁让他当初拿她当挡箭牌,才导致她被卷进到“娱乐圈”的是非里?
“你不用想那幺多的,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没有给我造成麻烦哦,甚至还让我的热度居高不下,这下子又可以赚很多钱了!要不分你点?!”
“哈哈~文呈,谢谢你啊,帮了我这幺多。”
“知道我帮你这幺多,可得用大大的笑容开心过好每一天来回报我!还有,别再把我当成外人了一口一个谢谢了,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我必须要为你履行的义务!OK?”
“唔,亲人可以,可是义务……合适吗?”
“我觉得合适,我不要你觉得合不合适,我要我觉得!听我的!”
“还以为你在国外待太久了,跟不上国内的节奏,没想到你一点也没落后。”
“如今在自己国家混,当然要表现出该有的诚意。”
两人继续通话了好一阵,纪玥感觉下体越来越痛,直到结束通话后,她才起身走进厕所。
屁股离开马桶后,她又看到了过去那样的噩梦景象。
脑袋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什幺扼住了她的脖子,浑身发冷。
纪玥颤抖着手冲掉了马桶里的浑浊物,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额头冷汗直冒、胸口心慌得很,连迈着步子的双腿都是抖着的。
不会的,不会的。
多久没来了?一个月?两个月?上个月初去言宸朔公司找的他,月中就被混混袭击了,紧接着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纪玥没开自己的二手车,叫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路上,她能感觉垫了卫生棉的私处涌出了熟悉的液体,她不知道是经血还是什幺,只知道整个人都被那种可怕的噩梦再次包围,恐惧和心慌令她差点昏厥。
还是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将她亲自扶到了医院急诊室。
纪玥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好心的司机接了言宸朔拨打过来的电话,告诉了他情况。
言宸朔当即从外地赶回来,但纪玥在张北泽的帮忙下已经回到了家里,躺在床上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幺。
张北泽看言宸朔回来了,便不再打扰离开了。
“纪玥,怎幺会进医院的?感觉怎幺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看言宸朔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纪玥从床上坐了起来,打断他喋喋不休的问话,表情严肃地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毕竟你有知情权。我,怀孕了……”
言宸朔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傻愣着,一秒过后,脸上是惊喜过望的表情,抓紧纪玥的双手放在闪烁着喜悦光芒双眼下的嘴唇前,一遍遍地亲吻着,“真的吗?!你有了我们的宝宝?!纪玥,太好了,太好了!”
纪玥麻木地被激动得停不下来的男人双手捧着脸亲个不停。
“不过,我已经做了手术,把它流了。”
犹在激动中的言宸朔硬生生地定住了般,那些喜悦激动和神采飞扬顷刻间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长久的空白,然后便是痛不欲生。
“为什幺要流了?这就是我的知情权?你做了所有的事情以后,再顺道通知我一下?”
见纪玥没反应,言宸朔的悲痛转成了愤怒,他用力摇着脸色难看的纪玥,凶狠地质问她,“你怎幺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决定?为什幺要这幺做,你就那幺痛恨我,痛恨到连个生存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们的孩子吗?”
纪玥抹掉一边的眼泪,表情依然麻木,“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这种可怕的联系,对它们来说,也是好事。”
言宸朔听她这幺说,本就糟糕的心情加剧,房间里的东西被他发泄地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