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搬来的匆忙,酒店一个大套房简单改造成了卧家,打通了两个房间,中间安装了推拉的长虹玻璃做的隔断,向阳一面的落地窗明亮开阔。
目前只把卧室装修好,厨房还没开始动工,卧室在二楼,厨房在一楼的某个拐角处,所以做好饭,再传送到二楼很不方便,好在有一点,电梯,酒店每个楼层都有电梯,节省许多体力。
三个男人端着菜依次向楼上送。陈浩南端了盘红烧排骨,因为盛的满,所以他是最后一个上楼,楼上的两个家伙已经拈起筷子吃的满脸油光了,阎焱似乎在讲着什幺好笑的笑话。
他很久没有见过陈琪笑了,在他面前,她一直少言寡语带点羞涩的,她本来就有点内向,加上还是有一点怕他。
他黑着脸进屋,卧室屏风外的小餐厅,三个人围坐,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他排骨还没放下就被何向东伸来的筷子夹住一块,粘稠的汤汁还溅到他的拇指上,气的他想扔掉盘子。
他去酒柜里拿酒,走回餐桌,发现这两个货已经双手举起玻璃杯等着他了。
他忍着怒火倒了酒,坐下来,她浅笑嫣然的递过来一双筷子,他脸色才好点了,“说什幺好玩的笑成这样,脖子都红了。”他伸手摸她的后脖颈,她低头没说话,躲了过去。
“琪琪姐,你做的菜真好吃,比阎焱家的保姆做的还好吃。”阎焱和他的最大的大哥一起生活,他大哥非常挑剔,请的保姆都是持证上岗的。
陈琪笑而不语,陈浩南还没吃东西就喝了杯酒,她看了一眼,脸色有点忧心,最近的他几乎每天都在喝酒,她担心他酗酒,但是他似乎也没有因为饮酒做出失格的事,晚上睡前他也在喝酒,
两个人有一周没有在一起睡了,半夜醒来她发现客厅灯光明亮,他似乎在忙着什幺,天亮了,他却躺在她身边。
最近他脸色也不好,似乎特别想发怒,又一直忍耐的样子,所以只要在他的视线内,她就特别紧张。
她小心翼翼的把排骨夹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小声说“不要喝酒了,吃东西吧”,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意义不明,但是终究是放下酒杯,拿起了筷子。
陈琪不笑了,阎焱忙着吃东西,气氛一时安静的有点尴尬。
“那个”阎焱放下筷子,“说起来,琪琪姐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何向东猛地转过头看他,这货才喝了一杯酒就醉了吗?
“性格温柔又害羞,说话的声音都小小的,要认真听才行,以前我的那些女朋友都像猛虎,让人难以招架。”
何向东放下酒杯,悄悄的向后移了下椅子,如果等会这货挨打了,千万不要遭殃,何向东已经不敢看向对面的陈浩南了。
“我一直喜欢的就是这样性格的女孩,但是我从没有遇到过,为什幺喜欢这样的女孩呢,我小时候应该遇见过,但是我真的记不得了。”
阎焱像是自说自话,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何向东忙打圆场,“哈哈,阎焱喝醉了,你快别喝了,妈的”
“我有三个哥哥,也有三个大妈,我爹娶了四个老婆,我是最小的那个生的。所以啊,我们家的男人真的很花心,说起来,我也像我爹,见一个就喜欢一个,喜欢的永远在下一个,但是浩南就不同了。”
“我们从小在一个幼儿园,一起长大,到现在有十几年了吧,我就没见他搭理过一个女孩,我们学校的女孩连和他说话都不敢,有几个胆大的给他送礼物都被骂哭了。”
“琪琪姐,你问问他喜欢你多少年了,这点真让我佩服,我做不到。”阎焱说着这话看着陈浩南一脸坏笑。
阎焱很认真的看着陈琪,陈琪和他对视一眼,咬着唇低下头。
没有人比阎焱知道陈浩南对陈琪的感情了,为得到姐姐做的坏事花的心思,一路来,无比执着的陈浩南,阎焱最了解。
何向东尴尬的笑,“是的呢,南哥也是我见过最专一的男人了。”
陈浩南一把夺过阎焱的酒杯,“要幺吃饭,要幺滚蛋。”
陈琪拿起公筷给每个人布菜,“多吃点,不要剩饭。”
何向东看着这一幕差点眼泪掉下来,他搞音乐,妈妈差点把他打半死,从小他就惧怕老娘,他对女人的印象就是他老娘那种,搞得现在都不敢交女朋友。
而琪琪姐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梦想的妈妈类型呢。
饭后阎焱和何向东两个人去了地下室看电影,陈浩南把碗碟一起送到厨房,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陈琪和他一起生活许多年深知这一点,尤其讨厌油污,从小到大他没有洗过碗。
但是现在他戴上手套将餐具挨个放进洗碗机,这幺高的个头吃力的弯着腰眯眼看洗碗机上的按键,笨拙的去操作。
她忍不住想笑,他回头看她一眼,“你来弄。”
她按了启动键,他在身后慢慢的贴近,把下巴放在她的右边肩膀上,“吃饭时候你笑什幺?阎焱说了什幺,你笑的那幺大声。”
她不敢回头,因为他的身体太热了,也贴的实在太近了,他的脸就在脖子旁边紧挨着。
“没有笑的很大声。”
“说来听听。”
她还是不说话。
几个雕花酒杯不适合放进洗碗机,需要手洗,她拧开水龙头,却被他按住了手,“我来。”
他就那样把她拥在怀里,带着手套的双手圈着她,在细小的水流里慢条斯理的洗那几个酒杯。
她怕水溅到身上不自觉后退一步却贴他更近了。
“我来洗吧。”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就想伸手。
“你不是来例假了吗?不要碰冷水。”
他淡淡的一句话,让她呆立当场。
她僵着身子,煎熬的等待他非常认真的洗完三个酒杯,再慢慢的脱去手套,厨房是狭长型的,他这样靠的那幺近,她实在没理由找借口挣脱开
手套扔在一边,他抽出一张厨房纸擦手,擦干净了才把她身子转过来。
他低头仔细看她,带着灼热的呼吸和他的气味打在她脸上,他从流理台上抽出一张湿巾给她擦嘴角,她低眼看到湿巾上有浅淡的油渍,绯红了一张脸。
“听说很多女孩会痛经,你有没有?”
“没、没有。”
“真的没有?不许骗我”
“也就是,就是第一天会疼。”
“今天是第一天吧?”
她点头。
“今天晚上不要做饭了,我让丹尼尔订餐。”
他抓住她的手牵着她上楼一直到卧室,一直到床边,“来啊,快躺下啊。”
她哭笑不得,“我不想睡觉”
“不是肚子疼吗,那就必须躺着,你现在立刻躺下,要不我抱你上床。”
她摇着头,手忙脚乱的从床尾爬上床,掀开被子躺平,又把被子拉到胸口,一副认命表情。
他却闲适的脱衣服,一直脱到浑身上下只剩短裤为止。
雪白的纱帘拉上了,卧室也落锁了。他赤足走过来,长腿结实,腰身修美,像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掀起被子躺进来,一把把她卷进怀里,隔着衣服抱紧了她,这是两人睡在一起时,他的标准动作,他必须搂着她,或者扣着她的腰,从不曾躺在一起分开而眠,他对她必须有所钳制,这似乎是陈浩南发自骨子里的一点执着吧。
细密的吻印遍她的额头甚至头发。
他深深吸了口气,小声问,“这应该是你第二次来例假了,为什幺不告诉我?”
陈浩南回国前曾经让妇科医生对陈琪做了术后的全面检查,医生说恢复的良好,一切等待时间让身体恢复的更健康,他厚着脸皮特意问了医生一个问题,医生说第一次月经后的性生活必须避孕,她在未来半年内不要怀孕,否则会造成子宫的损伤。
他轻啄她的下巴,“嗯?”等着她的答案。
她擡眼看他,鼓起勇气说,“为什幺要告诉你,这种事必须要说出来吗?”
他耳语,“是怕老公幺?嗯?”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什幺话也说不出来,脸一下子红起来。
“这幺容易脸红啊,是害怕,还是不相信我,在你眼里,我就是禽兽,是不是?”他低头继续吻她的下巴,她竟然点了点头。
饱食后容易犯困,虽然他的臂膀坚硬,抱得太紧不舒服,但是和风暖暖,午后静谧,他的手撩起她的T恤,手心贴在她的腹部,暖和又妥帖,她胡思乱想的想着慢慢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