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征服

「看来妳一直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主人…

妳心诚就能找到…

女奴需要有颗诚心…

什么时候都不应该随便认主…

认主人是很神圣和庄重的…

妳做的好我收妳为奴。」

这一次，她想相信，重头开始。

小狐狸落寞地在人群中奔跑、冲刺，漫无目的地。

黑暗降临，四周建筑的灯火逐渐点亮，人潮未减。

无法聚焦的视线中尽是模糊的人影，似乎有人曾向她招手，但她看也没看，只是走着……

「杀了我。」她低声喃道，不知是对谁说。

这里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愿意杀了自己的吗。

「我想死了。」因为懦弱的自己下不了手，明明那意念已经占据了全神。

是真的想死吗？她想，不是的，若在他的命令下动手，自己…仍是会怕的。并不是想死，而是…没有希望，她已经无力活下去。

似乎有个人用力地摇晃着小狐狸的肩膀。

「小狐狸精和我说话。」那声音坚定而沉稳。

「嗯。」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高大的人影，由于他的背后灯火辉煌，所以面孔看不甚清。

「在这是来找主人吗？还是有主人！」视线渐渐清晰，浮现一张主人欲征服的面孔，他问道。

原来不知不觉有走到了繁杂的巷弄，在这容易遇到收奴的主。

他的问题，令小狐狸想了很久，是有主…还是没主，如果有主…那她茫然地在这游晃是为什么，如果没主…那前天喊的那声「主人」是什么……

「回答。」他命令着，他将小狐狸带到人群少的地方，更暗的地方，更静。

小狐狸困惑、疑惑地想着，最后说：「…我…来看主人。」因为这个地方有最多的主人出现，就算看着他们发威的样子过过干瘾。

「妳主人在这里？」

「没有。」以前总是在这看黑夜，但是现在没有了。她又说：「我只是看看这里的人。」

「看来妳一直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主人。」他的手放松些，仿佛了然似地下了这个结论。

「呵…找不到啦。」她自嘲着。

她要找的，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所以她…才想死。

「妳心诚就能找到。」

他的话令小狐狸擡起头来，睁大了眼。

「女奴需要有颗诚心。」

诚心，她的诚心似乎在早之前就让迟疑给覆盖了。没有奴该有的样子，对主子也不尊敬。

「现在不敢随便认主了……」她说。

「不是现在！什么时候都不应该随便认主。」他吼着、训斥教导着小狐狸：「认主人是很神圣和庄重的。」

「嗯。」小狐狸看着他，记住他所说的话。

他又问：「妳多大了。」

小狐狸很快地回答告诉他。

「妳做的好我妳为奴。」他说。

「可是我不知道…」她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以及…该怎么做好，并不是没有人想收她为奴，但是…总是…无法定心，仿佛在做什么逃亡，认了一个主后，又逃得不见踪影，不敢面对。

「见到我早就该跪下了吧。」

「只能跪主人…」

「现在就叫我主人。」

「呜…」小狐狸痛苦地摀着脸庞，本能的奴性令她想遵从，但记忆要她不该这么做。

「叫。贱货！！」

小狐狸几乎脚软跪下，还是撑着，用余留的一点理智想法问：「只要是主人都该喊主人吗？」

以前曾遇到一个也是主人，骂说小狐狸没家教，见到主人竟没该有的礼貌，但是…可以这样见到每个是主人的人都喊、都跪吗……

「因为我要收妳为奴！妳也只有我一个主人。」他说。那话在她的心里起了涟漪，却也刺中了心中的苦。

「总是绑不住…心定不下。」她苦涩地说，实在不想再一次做出以前那样违背诺言的事了。

「怎么定不下。」他的言语里很有威严。「收复妳的主人必须是强势的，也只有我！」

她欣赏着他散发出的气势，微笑同意说：「的确是需要强势的。」微笑后，又是难过地道：「因为我要的是依靠、安全感…我不知道…一直很怕被丢下、不被人喜欢…就想要更多。」那样的想法…会让主人退避三舍。

「我答应妳如果我收了妳！我不会丢下妳！会保护妳的。」

这样的承诺与力量令小狐狸几乎感动得想哭，她道：「这也是我喜欢主人的原因…」这是主奴间才会有的承诺与力量，故也令她无法摆脱。

「我也会只有妳一个奴。」

他的这句话令她动了心，认真冷静地考量了。

「好主是应该给奴这些的！妳要的对。好的主是要在精神上给予奴支援和引领，并能控制她的精神。」

听着他的话，小狐狸知道他是认真懂理的人。

「我知道妳希望有人能控制妳。」

「是吗？」这点她倒是不知道。但…她说：「我喜欢主人领导我。因为我很茫然…」她很想念，快乐跟在黑夜身后的那一段日子。

「只有有主妳才不会茫然！空虚！没有主人的日子妳是空虚的。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让妳下跪只是征服妳的一种方式！真正的臣服是心理。」

他的话就像小狐狸对自己的了解，只有心里的爱与喜欢才能让她心甘情愿被束缚。

「我现在命令妳只能看我。」他的话不怒自威。

这个命令很简单，小狐狸遵从了。其实，她已经看着他很久了，只看他一个人。

「跪下。」他再下令：「跪下与我说话！这是对我的尊敬！」

小狐狸犹豫了一会，但还是顺服地跪下了。

「妳要的是主人摘掉妳的人格和尊严！让妳在主人面前彻底地顺从，彻底地释放自己的灵魂，听清楚没有。」

「主人…我该怎么做。」她还是很茫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她要的。

「交给我妳的一魄，让我长期地占有妳控制妳！让自己彻底地成为我的母畜。」

母畜两个字令她心中一凛，低下了头不语。

「没听见我的命令吗？寻寻觅觅妳要找的主人就是我。」

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原来，自己还在找……

「不高兴吗？」见她没反应，他的手指勾起小狐狸的下腭道：「妳告诉我妳在想什么。」

自上方射下的光芒让她有了希望的错觉，她坦承说：「我怕。」

「怕什么说出来，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不要怕。」

「我怕又像以前那样。」

「妳怕在痴迷主人之后被抛弃是吗？」

坠入过往的回忆，小狐狸说着：「认识了很多人，明明有些喊主人了，我却无法向他依靠。」

「那是因为他没有控制妳的心，没有控制妳的灵魂！恰恰精神是最重要的。」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怕我又做错了事。」

「我是妳能依靠的主人，我的奴妳跪了我！喊了我主人我就要对妳负责。」

他负责任的态度令小狐狸感觉他是可以依靠的，但是…她说：「可是…心已经好累了。」

「心累不怕！只要有心。」

只要有心。

「主人…」

「好狗，想叫吗。想叫就叫几声！证明妳是我的狗。」

「还好…怕变成狗后…没有人格…容易被丢弃。」这是小狐狸害怕成为畜的原因。

「妳是主人的宠物，主人不会丢弃自己的宠物。」

「嗯。」就这样一句话，她想，再相信一次。

她擡头看着他，他俯视着她，许久。

他说：「给我吧，妳的魄。」

然后，她自心底掏出，她的心魄，奉献给他。

20101006